“顾~建~军~”三大爷故意拉长了声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二话没说,借了我十斤肉,肉票都没要,怎么样!仗义吧。”
听到了顾建军这三个字,贾张氏一下子就泄气了,这哪是什么渊源啊,分明是孽缘。
愤愤地说:“我呸~,他顾建军家能有什么好肉,吃他家的肉,你也不怕毒死。”
“行了吧,老贾,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三大爷辩解道。
“他顾建军就不是个东西,当初还说老子诬陷他,他做出的那些事还用得着老子去污蔑吗?”一提到顾建军,贾张氏其实是心虚的,因为那件事还真就是贾张氏诬陷的顾建军。
“老三,谁家不好借,你非要向他家借,你不怕吃了肚子疼啊!”贾张氏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
“你可拉到吧,老贾,当初那件事,你有确切的证据吗?你敢和顾建军对峙公堂吗?你不是不敢吗?现在看起来,你当时的慷慨激昂也是不值得细致推敲的,人家顾建军没和你计较,要是和你真的计较起来,你未必赢得了他。”
“老三,我看你真的是吃人家的最短啊,你嘴怎么就那么馋呢!”贾张氏见三大爷向着顾建军说活,就将矛头直接怼向三大爷。
“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我这肉是吃上了,不知你老贾有没有这个本事吃上。”三大爷也不甘示弱,直接怼了回去。说完三大爷将炉火关闭好,垫着毛巾端起砂锅,举得高高地在贾张氏眼前滑过,然后高高兴兴地端进了屋。
“我呸!什么东西!”贾张氏看着三大爷的离去的背影骂了一句,肉味在空气中飘散着,这让贾张氏心里更加生气了,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了。
一路回到家里,这气也没消化。
贾张氏一进门秦淮茹就听见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连忙问道:“你这是又是和谁较劲呢?”
“还不是,那个顾建军,还挺会收买人心的,几两臭肉就给老三收买了,一个劲儿地给他说好话,那老三也是个糊涂蛋,几两肉就被收买了。”
棒梗一听“肉”字,马上就不干了,馋肉馋的牙都要馋掉了,听见“肉”字,那绝不放过。
哭喊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嘛。”上次就因为吃上肉棒梗已经大闹了一场,这次刚听见“肉”字,便又开始不依不饶的打滚大闹。
看着躺着地上的棒梗秦淮茹心痛不已,一把将棒梗揽入怀里,“地上凉,赶紧起来,我的亲儿。”
棒梗的这一闹,闹得贾张氏既心疼又心烦,撇了一眼秦淮茹骂道:“顶数你没用,一点儿都不会过日子,整天弄的孩子没有肉吃。没用的东西!”骂完秦淮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棒梗,叹了口气,跺着脚进了里屋。
留下秦淮茹一个人,抱着棒梗,心中无限酸楚,心中默念道:我这是什么命啊,竟遇到贾张氏这样的男人!当初是瞎了眼,嫁给了这家!
面对贾张氏的这服态度,秦淮如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但是还是很生气,但也非常的无奈,毕竟已经嫁给他这么多年了,而且棒梗这么大了,不能让孩子缺爹少娘的,那个时代的女人不会像现代的女性,那样独立自主我,我行我素为自己而活,婚姻不如意了,便会想着离婚。这个时代大多数家庭生活中,女性更多的是充当那个隐忍退让的角色,她们不敢面对离婚,害怕离婚后的生活更加不如意,甚至会背负骂名和歧视,更没有信心离婚会过得更好。秦淮如也是这众多隐忍女性的一员,只能忍气吞声,苦水自己往肚子里咽了。
秦淮茹看着坐在地上的棒梗,这棒梗也不是个省心的,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地上的棒梗哄起来了,秦淮茹有些心疼了,毕竟是自己生的,身上的一块肉啊,赶紧看了看棒梗屁股上的伤,有没有拉扯到,还好小孩子还是皮实些,也没喊疼。
扶起棒梗,秦淮如忽然想到,贾张氏的腿伤和棒梗屁股上的伤,算算日子应该也都是到了该要复查的阶段了。
“棒梗,你自己玩一会儿,妈妈去和你爸说会儿话,别淘气啊。”安顿好棒梗,秦淮如来到了卧房。
此时的贾张氏已经躺在了床上,看见秦淮茹进了屋,一脸的不高兴,原本面向房门方向的身体,立马调转过去,用后背对着秦淮茹,一副不想和秦淮茹说话的样子。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对待自己的态度,心中更是一阵酸楚,内心再次感慨,当初怎么的就瞎了眼睛。可转念一想,这日子还得过啊,面对现实吧,贾张氏和棒梗的伤还得继续医治,治病需要一大笔钱,贾张氏整日游手好闲的没有什么收入,家里真的是一点儿钱也拿不出来了。
秦淮茹是知道贾张氏的,虽然娶了秦淮茹,可是打秦淮茹进门的那天开始,贾张氏也没想着和秦淮茹有福同享,只想着有难同当了,一直都分着心眼子过日子的,起初刚嫁过来秦淮茹是实打实的和贾张氏过日子,可是随着和贾张氏过日子久了,便发现这贾张氏一直是留一手的,背着秦淮茹攒私房钱,想他这几年下来应该也攒了不少。
秦淮茹的无奈只有她自己知道,卑微的走到床前,轻轻地做到了床尾,柔声说道:“老贾,你的腿伤最近觉得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还疼不疼了?”八壹中文網
“好个屁,就你们整日的不让人消停,还能好啊。”
说完之后,又将桌子上的东西扔在地上狠踩了几脚。
而此时此刻,秦淮茹已经委屈的眼中噙满泪水,楚楚可怜道:“那现在怎么办?棒梗的病也要继续治疗,可是家里已经拿不出来钱了。
而且棒梗还那么小,怕以后留下病根,那就是耽误了大事!在怎么样,也得多为孩子想想看吧,他还小,而且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