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感觉就是故意嘲笑阿黄与瑞安,那张让人想吐的脸门外仅出现了短短几秒,就彻底消失不见。
可身陷困境的两人已经完全慌神,原本还抱有少许幻想,可那老家伙故意来耀武扬威,分明是为了进行一种无声警告。
“老家伙怎么如此狡猾呢?”瑞安心中充满挫败感,原以为自己掌握了数据化技术,就相当于开启金手指,就算不能所向披靡,但起码也不会被如此戏耍,“阿黄,那家伙把我们引到这里头,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瑞安,姑且先省点力气吧。”阿黄的心情同样不太好,苦口婆心劝道,“与其抱怨,不如想想待会怎么对付那个老家伙吧,这不过就是个开始。”
阿黄之前环视四周时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这里更像仵房——也是用来解剖尸体的地方,那铁皮床用于摆放尸体,以便入殓师替尸体检查与化妆。
如此一来,整个地下室中的构造自然更加明了,最里面的冷库用来存放尸体,走廊两侧的房间有一间仵房,一直持续到了护士台的位置。
“这床上为何会有这么多古怪抓痕?”瑞安有些畏惧房间中央的铁床,那张床已经被使用过了,上面的痕迹斑驳不已,还有些许液体干涸留下的可疑痕迹。
不过,最让人惧怕的还要数那一条条超长划痕,看起来既像某种利器所留,又像人类指甲抓挠后所致。
“这床是用来放尸体,上面的痕迹如果不是仵作所留,可能就是死者所留。”阿黄没有太多顾忌,他伸出手摸了摸那些痕迹,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越发深刻体会,这些痕迹绝对不是一次造成,而是无数次抓挠与刮蹭之后叠加而成。
“这些痕迹确实很可疑。”阿黄歪着脑袋想了想,决定从这一异常之处下手,“可以试着搞明白这些痕迹形成的原因。”
阿黄最终还是决定躺下去亲自感受一番,他翻身坐到了铁皮床上,摆正身体后随即躺下。瑞安一旁看着眉头紧皱,她心里暗自佩服阿黄确实挺有胆量。
阿黄于床上调整了下姿势,以最可能的姿态将身体和床板上的痕迹相吻合。随后,阿黄背后莫名翻涌起一阵寒意,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金属本来的冰感,带走了自身的体温。
阿黄彻底调整好姿势,才发现铁板上的痕迹,似乎确实是人类指甲刮蹭才留下。
“你看这些痕迹正好位于人的手臂两侧。”阿黄抬起手指引瑞安去仔细看细节,“而且刚好两边都有,完美对应左右手。”
瑞安而后还蹲下身子,更加仔细去看,这一次她也发现了问题所在,那些抓痕除了存在与正面之外,就连侧窗边上都布满了一道道显眼痕迹。
“如果是僵尸留下的话,或许不足为奇,如果是活人死前挣扎留下的痕迹,那就很耐人寻味了。”瑞安说着不由顿了顿,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那么死时一定经受了极大折磨,身体上的痛苦或许无法想象。”阿黄顺势接上了瑞安的话,展开分析道,“不用猜了,这应该是活人留下的痕迹,那些僵尸没有知觉,自然不存在任何痛感。”
瑞安静静听着不由打了个哆嗦,她自动向后挪了挪身体,仿佛亲眼目睹,眼前这张铁床上曾经发生过的惨案。
“瑞安,看来间屋子里曾经发生过不可告人的事。”阿黄低声开口道,翻身准备起来,稍微一动就察觉到了异样。
此刻阿黄的身体好像没有办法随意动弹了,极强的恐慌感顿时涌上心头,可还是要强装镇定。阿黄又再次尝试,结果身体上的束缚感越来越强,刚才还能够抬起脖子,现在居然已经无比僵硬,连随意转动一下都无法办到了。
“瑞安,你能听到我的话?”阿黄尽量保持声音平静,幸好房间里除了自己还有人,这也让阿黄稍微定心不少。
结果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瑞安没给出回答,阿黄误以为瑞安没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可瑞安就仿佛凭空消失了那种,迟迟没给出答复。
恐慌感瞬间转为恐惧,阿黄瞬间恍然大悟,他估计再次中了那怪物的计,从自动躺上这张床那一刻起,对方或许就没打算让自己下来过。
阿黄思索之际,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那脚步声停在房门口,之前一直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阿黄如今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紧张了,此时的他就像案板上的鱼儿,将要面临被放生还是被开膛破肚,只能看对方的心情了。
那脚步声逐渐离阿黄越来越近,最后停步到了铁床前面。阿黄的身体没办法动弹,所以只能用眼角余光去瞥。进来的那人没将整个脸都正对阿黄,离铁床还有一截距离,所以阿黄只能勉强看到他不完整的上半身。
那个怪人没多余动作,就静静站在阿黄面前,不知打量着什么东西。阿黄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股不太友善的气息。
突然之间,一阵更加清晰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这次要比之前的更加清脆,听起来更像某种带跟鞋子的声音。没过多久,房间里又多出了一个人来,而且从脚步声判断,这次进来的应该是位女子。
如今这个狭窄空间里多了两个人,只是没有展开任何行动,正在暗中展开某种商量,可最为奇怪的是,阿黄更本不能听清交谈的具体内容,因为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老式收音机,因信号而中断的电台频道,完全听不清楚完整对话,信息是极度残缺不全的那种。
“这样,如果被知道,叔叔。”
“没事,我,他们每个人!”
听着扭曲不全的声音让阿黄头痛不已,他明显感觉自己的思绪被缓慢剥离了身体,意识开始慢慢变模糊,而且还有莫名困意疯狂入侵大脑,让其慢慢进入了沉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