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浮起笑意:“郭会长说了,您有另一枚,华夏美德中有一则是成人之美,您这般爱惜扳指,配您是正好。”
这客套话说的冯元龙大笑不止,他可算遇到个懂他的人了!
宝剑配英雄,成色极致完美的扳指,就得被他收入囊中。
冯元龙一高兴,拿出银行卡:“没有密码,总共50万元。”
陈风没想到他敢不签合同,就给个陌生人这么多钱,难道有钱大佬的钱真是打水漂的?
“可以把东西拿出来了吧。”冯元龙催促道,他脸上满是热切期待。
“冯先生,不妥吧,都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还没拿出来货,万一我是个做假冒的骗子,那你的50万岂不是没了。”陈风提醒道。
“没了,那我就找老郭头追债,是他确认好的!”冯元龙调侃道。
话虽如此,也说明两人感情深厚,能坐上会长的高位,那必定是有真能耐,郭书伟先前说的话,太谦虚了点。
“拿好。”
陈风也不磨蹭,飞快交了货。
冯元龙摩挲着扳指的表面,刻痕的感觉和他那一枚,如出一辙。
“我多大的运气啊,能把这两枚凑齐了,哎哟,老郭头,这回真欠你的人情了!”
冯元龙一个老人家,高兴的像个三岁小孩,抱着扳指又亲又摸。
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郭书伟和陈风笑着听他唠叨。
正在这时,郭淼淼从门内探出身子:“陈风,外公,冯爷爷,你们还不进来,黄花菜都要凉了,我可不等你们了。”
冯元龙像丢了魂似的,反复抚摸着那枚扳指,好像这里头有金子。
直到郭书伟和陈风离开,他都没有察觉,还是郭淼淼抠他的手掌心,冯元龙才尴尬的进门。
“还好有我管你,不然饭都吃不上了!”郭淼淼气鼓鼓的说。
冯元龙连连称道:“那是,我们淼淼最爱爷爷了,是吧,我比你那外公强不少吧。”
一老一少嘻嘻哈哈的入座,这一餐吃的也愉快。
在郭书伟的严肃要求下,郭淼淼被迫留在家里,三人朝着东川协会联合部门的方向走。
协会里这些人都盯着陈风瞅,在场只有他是生面孔,而且还跟着两位大牛,不引起关注是不可能的。
陈风被看的发麻,好在有2000万做心理安慰,才稍稍好过点。
“老师!”
“郭会长!”
众人尊敬的叫好,陈风尴尬的不知该站在哪儿才好,越来越像是朝拜了!
就在这会儿,冒出两个男人,简单的问好后。
郭书伟问道:“比赛活动的赛前准备,部署得如何?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
“老师,你是不知道,我们费尽心机,想了几百种技巧,终于磨出了这几样,别说是那位了,神仙来了都看不出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胡渣男,笑着说道。
郭书伟却不以为然:“林放,我常常教育你,要做到不轻视他人,也不高估自己,你倒是只把后半句听进去了,那人道行够深的,你忘了我胜出的那一届,赢得有多艰难!”
更何况,那人没有把握,他敢大摇大摆的,一回东川,就到郭书伟跟前来吗?
势必是有大动静。
林放抿着唇,他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不觉得会出岔子。
“陈先生,要不你给看看?看仔细点,我这学生平时就爱自夸,说什么全都是细节啊。”
郭书伟把难题抛给了陈风,既能考量他的水准,又能不在学生面前当恶人。
最重要的是让陈风,以身作则,让林放看清水平的差距!
“好嘞。”陈风一口答应。
他就不是会和钱过不去的人,收钱办事,这道理他懂的。
这边陈风卷起袖子上手了,林放气的不轻,他面色阴沉,郭书伟让陈风来拆他的台,明显是觉得自己比陈风差了一截。
明明他也很努力,郭书伟眼里怎么就容不下别人?
不知道打哪来的陈风算个毛线,林放心中堵得很。
“凭你?下辈子吧,你看一件就困难,更别说这么多了!”
林放把无处宣泄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在陈风的身上。
恶劣的态度,让郭书伟冷下了脸,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林放,这么意气用事。
相比之下,陈风不卑不亢,气度上就胜了。
“郭会长,您品鉴多次,再鉴定也是重复而已,不如我和冯先生一起鉴定。”陈风没有忽略掉冯元龙,把他拉上,也有说服力。
“可以,老夫也来露两手!”冯元龙哈哈大笑。
在郭家用餐的时候,冯元龙就从郭淼淼口中,得知了陈风在古玩街大显身手,以及他意外得到纯阳玉镯的事情。
现场鉴定能看虚实,靠眼力还是运气,一试便知。
不知道冯元龙打得主意,陈风看了第一行的几个古董,分别是八仙台,一副字帖,以及青铜镜一面。
表面上看青铜镜的成色没什么问题,可经不起细看,比如素镜上做旧的痕迹。
有些技艺超群的造假商贩,利用薄膜和合成法,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独特的仿制手法,做旧痕迹,郭书伟初见时,都被惊艳了。
“陈先生,你说这块铜镜是真是假?”
林放气势汹汹,他苦心钻研出的技巧,纵使陈风有鉴定功力支撑,也绝对看不出门道。
冯元龙和郭书伟交换了个眼神。
陈风莞尔一笑:“嗯,在复刻的技法上,的确是如入无人之境,事先在真品上覆盖一层薄膜,再利用黑色鞋油之类的染料,细细描摹,风干后贴合到假的铜镜上。”
“有意思的是你还取了真铜镜掉落的锈铁,黏合在假铜镜上,但轻易就让人看清了底细,反而让人以为是障眼法。”
“前任会长曾经和郭会长交过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郭会长显然不是蠢到让人一眼看穿的,他又怎会不往深处想!”
一言作罢,陈风嘴角的弧度渐渐冷了下来。
“胡扯,眼见为实,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没凭没据的,他还能怀疑不成?”林放又羞又恼,他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被一个黄毛小子看透了。
这事儿说出去,他的脸面往哪儿放,他还想在郭书伟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呢。
“小林,那位精明着呢,都是内行人,拼的就不是技巧了,咱得不走寻常路,陈风说到了重点,你应该在真铜镜的外层,再覆盖一层,迷惑视线。”
原本,冯元龙相当满意。
可经过陈风一番分析,他的想法随之转变,突然就觉得没那么好了。
“有道理,陈先生,得亏我请了你来坐镇,不然真没几分把握!”
郭书伟笑说。
像他们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老狐狸,东西越是真,戒备心理就越强烈。
“老师,你也太偏心了吧,他说的话是圣旨么?”林放气血上头,脱口而出。
他想方设法,日以继夜的研究,都没能得到郭书伟的一句夸奖。
陈风却轻而易举的把风头抢走了,还让郭书伟对他高度重视。
凭什么!
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