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倒是聪明了几分。”纪无心顿住脚步,背着手冷冷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盯着他眼神莫名。
“证据在哪?”
“家里,一个密室里,那个密室只有我能打开。”李纪天答道。
“哼,留了一个很好的后手嘛,夏冰若是知道你阳奉阴违,背地里还收集他和参与夺嫡的证据,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这是为了这条老命着想,以备不患。”李纪天答道。
纪无心没说什么了,转身往外走,挥挥手让那个看管他的麒麟阁后勤部的人过来,那人忙上前,纪无心说:“给他水喝,好生照顾着,别让他死了。”
那人点点头,纪无心抬脚走了出去,出去后再给这个地方加了一层阵法,确保万无一失。
对于夏冰会扶持秦庚智一事,纪无心感到非常惊讶,这个人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纪无心回到了拂楠居,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吉婶,她整理好衣裳,顺便从戒指内取出一件披风披上,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朝她走近,
“吉婶!”她喊了一声。
吉婶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讲话,纪无心瞥了那人一眼,是平时和她经常一起聊天的隔壁家的林大妈,两人闻言看过来,看到纪无心,都惊讶万分。
吉婶忙小跑过来,肥胖臃肿的身体跑过来就像一个盛着七分水的水袋,左右摇晃。
她欣喜万分道:“阁主,你去哪了呀,这么严寒的天,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家待着。”
纪无心捂着嘴,深深呼出一口气息,看到她担忧的神情,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不过是出去随便逛逛,你怎么在这里?”
吉婶幽幽盯着她看了半晌,脸色越来越怪异,纪无心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对劲了,难道是被发现异常了吗?
但是吉婶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看穿她的伪装!
她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吉婶突然抓着她的手腕,力度有些大,纪无心看她是个普通人,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何伤害,便没有挣脱开。
吉婶扫了一眼四周,眼睛转啊转,里面闪烁着精光,她通红的脸颊就像樱桃一样,一张大嘴小声对纪无心说道:
“阁主,你是不是刚刚行完房事?”
“……”纪无心征了征,忙挣脱开她的手,干咳一声,眼神躲闪,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没有露出一点端倪。
吉婶满脸愁容,想起什么又十分气愤,拽紧拳头,从鼻孔内冲出两道白烟,“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纪无心又干咳了一声,对她说道:
“我们进屋说吧。”旁白还站着一个人,在这里说实在是不恰当。
吉婶点点头,深深叹了口气,进屋后马上吩咐厨房准备乌鸡汤,但是没想到在厨房见到了一个男子。
背着她,她只看到一个伟岸的背部,穿着一件深色衣裳,拿着一把刀噼噼啪啪地在斩着什么东西。
闻声,他回头看过来,摄人的眼神、超凡的气质、俊美的容貌都让她难以呼吸,已经过了少女心爆棚的年龄,还是禁不住要感慨一番,真乃天人!
只是往下看时,发现腰侧围着一件白色的布,和华贵的衣裳完全不搭,他也不甚在意,瞥了她一眼后转移目光。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疑惑厨房内为何没有其他人,后来一想,也许是被他赶出去了。
“这位公子,我是住在城西,人们都叫我吉婶,你是何人?”
东方祁没有理会她,还是噼噼啪啪地砍萝卜,那萝卜被他砍得面目全非,旁边堆积起了一大堆被砍乱的已经废弃的食材。
看来厨艺不行,她眼尖地发现他食指部位已经出现在了很多白色的小切口,看来是不下心被刀割到的,因为又浸了水,所以边缘都是白色的。
“公子,要不我来做吧。”她见他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只能自己开口了。
东方祁没有抬头,还是自顾自地斩着自己的萝卜,那萝卜看上去真可怜,被斩得零零碎碎了,还不放过。
“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菜?”她还是不放弃,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猜测到此人是谁了。
能够出现在阁主的府里而且没被赶出去的除了那个人应该没其他人了。
就没见过阁主带过男人回家,他还是第一个!
不过看长相,还是可以的,就是这厨艺,好像不够格!
但是他特别努力,又认真,有这鼓干劲比什么都强!
吉婶已经在心里认可了东方祁,然后看他也顺眼了很多,慈祥的像个妈妈。
“公子,你的手受伤了,先去包扎伤口吧,我来做就好。”
“你怎么那么啰嗦?”东方祁终究忍不住回了一句,已经忍够了,“我想亲自给无心做饭,你管得着吗?”
吉婶愣了愣,这个人说出口的话和他的长相完全不相符,显得特别怪异,原来是这样,但是她没听懂他口里的‘无心’是谁,难道阁主还有小名?
但是她不是只有一个名字,叫辛葵吗?
东方祁又埋头苦干了,吉婶无奈,知道他绝对不肯让她帮忙了,只能在旁边帮衬一二,帮他看火,还有递食材,虽然都惨不忍睹,但是好歹没有毒,吃不死人!
好不容易做好了一道菜,乌鸡汤,吉婶看着眼睛发亮,她就说嘛!
这人绝对是阁主的男人,这么快就来给她补身体了!
“公子,你这是做给阁主吃的吗?”
看到他一直在帮忙,东方祁才艰难地回了一个‘嗯’。
“阁主真是有福,有你这么为她着想。”吉婶笑道。
他的手一顿,眼帘微微往下一压,要是她真那么想就好了,就是那样不知好歹!
“你们感情真好呢,阁主出去一会,你就在家给她做饭了。”
吉婶故意这样说,看他表情,来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想,但是似乎并不理想,这人看上去很是深沉,有些抑郁,没露出过笑容。
她这么说,他也没任何表现,还是静静做着自己的菜,炒菜的时候控制不好火力,几次炒焦了。
还有不知道先蒸干水再倒油,油一倒进去就溅射出来,吓得他忙躲进门槛边,看着那些噼噼啪啪的油声,抿抿嘴,啐骂一声:
“这油就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