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
一介女子之身,位于巅峰之列,被誉为当代花木兰。
可想而知,其能力、手腕有多么的强硬。
弱国无外交。
当初的华夏,远不如现在这般强大。
百废待兴之际,周公又先一步而去。
苏锦接下重担,于外交之上,开疆扩土,时至今日,让那些强国谈及她,都为之色变。
在面对诸国不卑不亢,将华夏魅力,展露无遗,使得诸国列强不敢对华夏不敬。
但正因如此,苏锦遭人嫉恨,在一次出国执行公务之时,遭遇列强报复。
也正是那一次遭遇,令苏锦双腿被废,余生再难行走于大地之上。
可即便如此,苏锦以双拐代替双腿,依旧在诸国大放异彩。
方才成就了华夏如今的外交地位。
当薄毯揭开,苏锦瘦如干柴的双腿露了出来,令沈善等人见之无不心痛。
气氛随之变的压抑沉闷。
虽说华夏发展至今,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可众人心中的怒火,并不会随时间流逝而减少一丝。
“叶尘,你看看吧,要是没办法,也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与沈善等人怒火中烧,悲从心来不同,苏锦落落大方,轻描淡写道。
双腿被废,别的不说,生活方面,诸多不便。
这对于一介女强人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可为了华夏的未来,苏锦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从未说过一句苦,亦没有埋怨过什么,向来朝气蓬勃。
是几老之中,最受尊敬的人。
论伤势严重程度,当属陈伯恩为最。
毕竟他的伤势,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可若是论最难治疗的暗疾,必然就是苏锦了。
其他几人的伤势,仅是小范围的暗疾。
苏锦的伤势,却是一双腿。
而且双腿残疾数十年,其中细胞已经枯死。
即便用特殊方法维持着生机,没有让其彻底腐烂,但也相差无几了。
叶尘蹲下身子,检查了一遍,吐了口浊气,道:“还好,血液尚有流通。”
“可治?”
纵使苏锦心志坚定,但是谁人不希望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呢,闻言之后,略显激动地问道。
沈善几人虽为开口,但都十分关心的望着叶尘和苏锦。
众所瞩目之下,叶尘点了点头,道:“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恢复期,可能会有点长,您需要有个心理准备。”
“多长?”
能够被治好,已是意外之喜了,苏锦面露和蔼的笑容,平淡地问道。
“快则两三月,慢则半年吧。”叶尘估计道。
苏锦笑容更甚,道:“几十年我都熬下来了,半年时间,又算得了什么,等的了。”
叶尘含笑点头,随即看向周冠道:“那一盒银针过来。”
周冠点头答应,吩咐人去取银针,几分钟后,银针拿了过来,已经消过毒了。
叶尘扫了一眼满脸关切的沈善等人,漠然道:“你们是不是回避一下。”
沈善几人一愣,老脸微红。
苏锦轻笑道:“一把年龄了,没什么可避讳的,开始吧。”
苏锦都这样说了,叶尘不再犹豫,揭开长裙,撕开秋裤,一阵寒风袭来,冻的苏锦发抖。
待秋裤被撕开,可见苏锦一双腿,直到膝盖处,已经萎缩的不成样子了,甚至有些发皱,不见光泽。
叶尘低声道:“拿炭火过来。”
陆离赶紧吩咐人准备,片刻之后,几堆炭火在苏锦身边燃烧,被温暖包围,苏锦方才停止了抖动。
叶尘拿出一根银针,银针在日光下,闪烁着锋芒,叶尘微微一抖,软绵无力的银针,立刻精光四射,犹如利剑一般挺立。
叶尘挥下银针,刺入到苏锦小腿一处穴位当中。
苏锦原本毫无知觉的左腿,在叶尘刺入银针的瞬间,猛地抖动了下。
虽然只是抖动了一下,但看得众人欣喜若狂。
只要有希望,一切都好说。
接下来的一分钟,叶尘双手,犹如变魔术一样,快到了极致,令围观者眼花缭乱,只见苏锦双腿之上,刺入一根又一根的银针。
“嘶……”
当第十六根银针入体,苏锦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
沈善等人关切问向苏锦。
苏锦面带笑意,道:“我刚才感觉到一丝疼痛了。”
沈善几人松了口气。
王之锦三位老先生直呼奇迹。
半刻钟后,苏锦双腿之上,已经插满了银针。
治疗苏锦双腿,远比叶尘想象的要艰难许多。
叶尘额头之上,已经出现了一抹汗珠。
苏锦拿出手帕,给叶尘拭去汗水,道:“辛苦了。”
叶尘摇了摇头,跟周冠要道:“再拿两盒银针过来。”
第三盒银针,快要用尽了,但还是不够。
周冠早已备好了银针,听到叶尘索要之后,双手奉上。
叶尘先后治好了陈伯恩、秦汉客几老,周冠已对叶尘佩服的快要五体投地了。
第四盒银针用尽,众人惊撼的发现,叶尘头顶竟然出现了丝丝银发。
“叶尘。”
苏锦不忍道:“要不算了。”
叶尘笃定道:“马上就好。”
望着叶尘头顶越来越多的银发,苏锦感动不已,道:“你别为了给我治疗而伤了自己。”
“不会的。”
叶尘淡然回了一句,打开第五盒银针,开始施针。
第五盒银针,叶尘施针速度,比之前缓慢了数倍。
全身上下,都已湿透了,头发更是白了一半。
众人惊撼不已。
曾听闻有人极致悲痛,一夜白发。
但未曾听说,医者为治患者而一头白发。
这得消耗多大精力,才会如此?
众人望着叶尘的眼神,除了感动,就是钦佩。
只有真正的医者仁心,才会对患者不惜一切。
“叶尘。”
第五盒银针已用过半,叶尘头上的白发,正在以众人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苏锦沉声凝重道:“好了,我不治了。”
“苏锦。”
沈善断喝一声,寒声道:“叶尘为了治好你双腿,已到这一地步了,你不要胡闹。”
“可是……”
苏锦纵横各国,以铁面示人,一生从未流过一滴泪,可现在因为叶尘,泪流满面。
“听话。”
沈善几人,相当于苏锦的大哥,他们能明白苏锦现在的心情,因为他们跟苏锦相差不多,沈善肃然道。
苏锦一边擦泪,一边流泪,无论怎么擦,泪水就像洪水爆发一样,止都止不住。
第五盒银针,已用三分之二。
叶尘的白发,已是满头。
但这不是终止。
接下来就见叶尘施针之后,他的肌肤在缩水,在衰老。
“叶尘。”
这下连陈伯恩都忍不住叫出来了。
白了发可以染,可叶尘这分明是用命在医治苏锦。
一双腿与一条命。
孰轻孰重。
众人还是分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