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他软了语气,过去握住她的手。
“什么都有吗?”
“你可以试试看。”
她勾起笑,“好啊,我要吃小笼包,粉丝汤,糯米鸡,红油抄手,小馄饨……”
柳寒星胡乱说了一通,明知这里是英国,不可能有这些,但就是想让他难堪,哼,夸什么海口。
江景年愣了一秒,对五嫂道,“都记下了吗?”
“是的,少爷。”
“去准备吧。”
“是!”
柳寒星怀疑的看着他,根本不相信,直到半个小时后,这些说出口的食物摆上了餐桌……
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她自己都忘了说过什么了,这会儿着实有些吃惊。
“吃吧。”他拉着她坐下,给她拿了粉丝汤。
柳寒星吃了一口,味道竟然跟她在南城吃的一样!
她抬眼看着他,“江景年,江氏破产,改行卖小吃了?”
江景年,“……”
她翘起嘴角,瞧见他哭笑不得的样子就觉得很痛快。
这么多小吃,都是她喜欢的,他……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一颗烦躁不甘的心,就这么被美食抚平了,无一不熨烫服帖。
他是在乎她的。
从他不远万里飞过来,又准备这些就可见一斑,不管他的真心里有没有夹杂其他目的,至少她此刻很受用。
既然如此,她也懒得深究了。
细细想来,江景年对季暖,没有任何特意,疏离又淡然,的确就是普通朋友。
她应该就是误会了吧?
不过……
她误会了江景年,却没有误会季暖,那个女人的确就是想跟她抢江景年。
抢?
说到抢,柳寒星这辈子还没有怕过谁,输过谁呢!
美美的吃了晚餐后,江景年拉着她在园子里散步。
裹着他的外套,她挽着他,欣赏着伦敦的日落,感叹道,“很久没来了,好怀念啊。”
求学的那些年,她没少跟同学一起看日出日落,回国后就一次都没有了。
“喜欢的话,以后我陪你来。”他摩挲着她的手指。
“你有时间才怪。”她可没忘记他的繁忙。
顿了顿,他才说道,“南城的日落也很美。”
她笑了笑,狭促道,“南城的日落我没留意过,怎么你经常看啊,跟谁,季暖吗?”
“嗯……好像有次送她回家,在路上停下来看过一回。”
她定住脚步,不悦的瞪着他,“你说真的?”
江景年勾唇一笑,“当然假的,你看我像这么闲的人么?”
她白了他一眼,“你倒不是闲,就是看起来很花心而已。”
“冤枉……”
她揪着他的衣服,故意抓皱了衣角,“我不管,你想继续跟我交往,就不准再跟季暖有任何瓜葛,不准跟她私下见面,也不准再去景蓝,更不准你陪她看什么日落!”
“要求这么多?”
“不肯?”
江景年会心一笑,把她揉进怀里,“逗你的。”
“不好笑。”
“我觉得好笑。”
她抬头。
他揉乱她的短发,就着落日的余晖,深情款款,“寒星,留长发吧,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你才管的多,连我的头发都想插手,我偏不!”她抱着他的腰,翘起了嘴角。
夜幕降临。
两人闲逛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柳寒星被安排在客房,看着整洁的卧室,倒是颇为满意。
临回房前,她被江景年压在门口的墙上吻了一遍又一遍,隔着衣服,他不安的手一一抚过她的曲线。
就在她身体发软,准备屈服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她朦胧着眼眸望着他。
“寒星……”他喘息着,声音哑到了极致,呼吸滚烫,“我愿意为了你忍,希望你明白我的决心。”
呼吸也乱了调,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
江景年松开她,调整了气息,红着眼睛,“晚安。”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回到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
柳寒星,“……”
她傻站在门口,一脸莫名其妙,他说什么呢?
什么决心?
他在忍什么?
恼意染上双眼,混蛋,撩拨了又不灭火,他还是不是男人!
长叹一口气,自以为是的男人,算了,她还是先回房洗澡吧,再这么下去,她都要成欲女了。
来伦敦一个多月了,她几乎夜夜都被季暖的事折磨,一天都没睡好过,这会儿误会解开,洗了澡她倒床就睡着了。
半夜她睡得正香的时候,迷迷糊糊被手机吵醒了,宋烟打过来的,她想也没想就按断了,然后关机,继续睡觉。
一个插曲,隔天却成了南城的头版头条。
江景年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虽然已经尽力把新闻按下去了,但网络的传播速度实在惊人,一晚上就发酵开来了。
柳寒星起床时,江景年已经买好了机票,并将她的行李送去了机场。
“为什么走的这么急?”她边吃着早饭问他。
“吃完再说吧。”他不想影响她的胃口。
她也不在意,不紧不慢的吃了早餐,又喝了咖啡,甚至坐上返程的车,她都没有好奇的问他原因。
到了机场,候机的时候,江景年才告诉她,宋烟自杀了。
自杀……
她眼波淡淡,掀唇问,“死了没?”
“没有,抢救回来了,不过网上的新闻很多,已经波及到了你。”
网友顺藤摸瓜,竟然查到宋烟就是柳家兄妹的亲生母亲。
各种博眼球的标题层出不穷,大多是站在高家,站在宋烟那边。
柳家权势滔天,群众会站在弱势一方也很正常。
“喔。”她波澜不惊,查到就查到,还能怎么样。
“寒星……”他皱眉。
“我没事。”她讽刺道,“昨晚她给我打电话了,不过我没接,死都想连累亲生女儿,高夫人的心思还真是单纯。”
以死相逼?
宋烟那么怕死,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用说,一定是高子义怂恿的了。
哼,真以为这样,她就会妥协了,实在可笑。
“江景年?”
“嗯。”
“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伦敦。”
她为什么要回去受他们胁迫,没有这个道理。
“别怕,事情总要解决,我帮你可好?”他柔声征询她的意见。
“不好。”她不需要,柳家也不需要。
江景年蹙起眉心,“为什么?”
她拒人千里的样子冷漠的有些过头,他没由来的就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