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寒星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江景年推了下镜框,冲她伸出手,“昨天的机票,刚刚回来。”
曲折的过程,他一个字都没提,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一切都那么云淡风轻。
柳寒星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仍旧有点难以置信。
江景年拉着她坐下,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
“事情处理好了?”柳寒星问。
“嗯。”江景年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吻了吻。
柳寒星脸颊滚烫,抽回了自己的手,看向还站在门口发呆的袁新龄,微微笑道,“新龄,过来。”
袁新龄低垂着脑袋,慢慢吞吞的走过去,本能的躲在了袁新雅的身后。
“你买电脑了?”袁新雅低头瞧见妹妹手里的盒子,惊呼道,“最新款,这得多少钱,袁新龄,你疯了吗?”
袁新龄,“……”
柳寒星适时的开口,“昨晚新龄帮了我,这是我的回礼,别骂了。”
江景年闻言扫了袁新龄一眼。
“哈哈哈……原来是老板的礼物呀。”袁新雅眉开眼笑,“新龄,有没有谢谢你柳姐姐?”
“嗯。”袁新龄低头轻声应道。
“走,我带你去会客室试电脑。”袁新雅不想当电灯泡,拉着妹妹就走了。
袁新龄始终低垂螓首,路过沙发时,好奇的看了眼江景年。
目光相遇的瞬间,袁新龄烧红了脸,惊慌的别开视线。
江景年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她仰头。
“没什么。”江景年抬起她的下巴,作势就要吻她。
柳寒星别开脸,“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
江景年笑笑,拉着她的手起身走进办公室。
门关上的一刻,吻就落下来。
几天没见,又怎么可能不想念……
等他松开她时,两人的气息都乱了。
“你不去公司吗?”她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微快的心跳。
“嗯。”江景年抱紧了她,仍然心有余悸。
“高子义的事是你做的吗?”
江景年怔了下,没有否认,“是。”
怀里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他拉开距离,审视着她的表情,“生气了?”
她叹口气,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拖你下水了。”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她本不想让旁人插手。
笑意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苏颜开最近很闲,给他间公司消磨消磨,省的他四处留情。”
“这件事对你会有影响吗?”她担心的问。
“有一点。”
她讶异的望着他。
“……影响我的心情了。”他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渐沉,“高子义纠缠过你?”
她咬唇,“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昨晚呢?”他的心口仍旧发闷。
“我有你这只狐狸精,谁还敢纠缠我?”她抱着他精瘦的腰,讨好的说。
狐狸精……
江景年挑眉,“听着不像好话。”
“当然是好话,夸你聪明。”她笑出声音。
他微微弯腰,托着她的臀,像抱孩子一样抱起了她。
“欸……”她吓一跳,急忙揪住他肩膀上的衣服,“干嘛呀,新雅还在外面呢!”
“给我抱会儿。”
江景年抱着她坐在单人的转椅上,有点疲倦,直接将脑袋搁在了她的颈窝。
伸手轻轻抚着他的黑发,柳寒星低头就瞧见他浓密的睫毛,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拥有一副极佳的皮相。
男人女人,最初的吸引,自然是外形上的喜好。
过去二十几年,她都对着柳寒云那副绝色的皮囊,几乎对男色都要有免疫力了,别说心动了,连个能入眼的都没有,不然她也不会乐此不疲的相亲。
直到苏家宴会上,他从楼上优雅的走下来,一身的矜贵,清隽又儒雅,偏偏卓尔不群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腹黑狡诈的心。
他是江景年,他可是江景年啊!
七年过去了,她的心依旧只为他一个人跳动,疯狂,又难以克制。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起宋烟,这大概就是遗传的力量,她注定要为爱一个人赴汤蹈火,沿途都是宋烟的脚印……
江景年在她办公室赖了一个上午,在他的干扰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早上都干了些什么?
设计图只画了寥寥几笔,整个脑海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据,他不过离开几天,她却像是一年未见的想着他。
红颜祸水……
柳寒星忽然就想到了这个词。
江景年睡着了,她起身拿了外套盖在他身上,即便睡着了,他也很难叫人忽视。
望着他的睡颜,忽然就想起了江松溪的话。
美黎……
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吗?
午餐时间,江景年带她去吃了环境很好的法国菜。
等餐的时候,她假装不经意的提起江松溪来找过自己的事。
江景年蹙起眉心,只一秒,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没什么能给你,懊悔的人应该是他。”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她撇撇嘴,“不过你这次错了,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了。”
“喔?”他笑笑,有点好奇。
“你订过婚了?”她尽量维持着表情不变,希望自己看起来毫不在乎的样子,但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江景年眸色微闪,顿了几秒吐出一个名字,“华美黎?”
柳寒星僵住。
餐桌下的手指慢慢收紧,无声的表达着骤然紧缩的心。
“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她的声音如常,嘴角扬起不在意的笑,“放心吧,我不会破坏你的婚事,想结束的时候,说一声就ok了!”
“寒星,现在说得好听,回去了可别躲起来哭,我会心疼。”江景年戏谑的笑道,早就看透她心口不一的说辞。
柳寒星恼了他一眼,“谁会为你哭,自恋!”
江景年握住她的手,无奈的说道,“华美黎是他初恋情人的女儿,早些年,那个女人去世了,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忽然心血来潮就要让我跟华美黎订婚。”
“那你们订婚了吗?”
江景年看着她摇摇头,“没有,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无论是我,还是华美黎,都没有接受他的安排。”
“看不出来,你父亲还挺长情的。”
“有时候……长情未必是好事。”江景年松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寒星收回手,这句令她想起了宋烟,然后蓦地就联想到了苏若梅。
一个正常的女人,应该怎么样都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惦记着前任吧,而且还是个已经死去的前任,想赢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