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星盘腿,将脑袋靠在门上,原本长及肩膀的秀发早已经不复存在,被男人恶劣的,残忍的,用剪刀全部剪断,现在的长度,估计还没有江景年的长。
江景年这三个字一旦冒出来,就再难收回,柳寒星疯狂的想他,尤其是在被这个男人囚禁之后,她对他的思念已经远超过了恨意。
引火烧身,大概就是说的她。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江景年,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他找不到的地方。
她对成恺开出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让他帮她离开。
结果这个人渣,就把她送到了这里。
门外的男人已经没有耐性,大手用力的折腾着门把手,声音也拔高了,“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不开门,我就把锁砸了。”
说着,外面所有的响动都停止了。
柳寒星胆战心惊,一个女人要应付一个对自己有欲望的男人,实在是很难,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说会把锁砸了,就真的会砸,男人说一不二的性子,柳寒星已经摸索出几分来。
面对强势的男人,她只能认输,起身,解锁,并主动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她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被用力的箍着。
扑鼻而至的香水味夹杂着酒气,还有男人本身的气息,混在一起的味道,令她无比厌恶,挣脱不开,她只能选择别开脸,尽量避开男人的呼吸。
贺玉明紧紧抱着她,坚毅的面庞上说不出的满足,低头,没有了碍事的长发,他轻易就瞧见了女人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心动的瞬间,就想去吻她。
柳寒星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剧烈的反抗挣扎,然而力量远不是男人的对手,除了弄疼了自己,丝毫不能阻止男人的侵略。
别过脸,男人带着酒气的唇落在了她的侧脸上,柳寒星压下作恶的冲动,淡淡的开口,“你不是说过不强迫我,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
贺玉明的恼怒,因为她这句话而缓解,微微拉开距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漂亮得像是会说话的眼睛。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激将法?”
“是你自己说过,要征服我的心,怎么,知道征服不了,所以就打算强我了?也对,我早说过了,你这种男人,除了武力,压根就不懂什么叫情调,既然这样,随便吧。”
说着她就真的放弃了抵抗,一副无所谓,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男人盯着她眼底的蔑视,倏地的就被挑起了满满的征服欲,几经挣扎,他松开了她,转身走到卧室的床上坐下。
“我说话向来算话,你不必激我,我不会碰你,至少在你接受我之前不碰。”
柳寒星背对着他,呼吸有些急,心跳更急,她重重的缓了口气,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面对他。
她站在他面前,抱着手臂,故作恼怒的望着他,“被你关了两个月,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就你这样的诚意,也想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贺玉明笑了,刚毅的脸上闪过明显的悦色,“真想知道?”
她冷哼,没有理睬,径自走到沙发去坐下,一副真的恼了的样子。
男人起身,有些无奈的紧跟而上,在她身边坐下,大手揽过她的肩头,气息落在她白皙可爱的耳朵上,“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在那之前……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柳寒星勾起一抹笑,故作天真的说,“听你的意思,你的身份还挺特殊,你该不会是什么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吧?要真是的,你可别指望我会跟着你,我享受惯了优渥的生活,与其过颠沛流离的日子,我宁愿死。”
男人俯首亲吻她的耳朵,“你放心,我会让你一辈子锦衣玉食,玫瑰……”
“我不叫玫瑰!”她说着就推开他,又怒又恨。
男人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方才的温存也瞬间消失,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带着警告的开口,“在这里,你就是玫瑰,不要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嗯?”
柳寒星,“……”
她僵住,害怕得无以复加,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她真的怕,哪天莫名其妙就被他给杀了。
看见她没再反抗,贺玉明才满意的拍拍她的脸颊,“记住,下次我回来,要看见你坐在客厅等我,知道了吗?”
“……嗯。”
“这才乖。”贺玉明俯首亲吻她的额头,一碰到就起身离开,“我去洗澡,你去床上等我。”
柳寒星闭上眼睛,说不出的无力感。
整整两个月了。
每晚她都被迫跟男人同床而眠,虽然他没有侵犯她,就只是单纯的睡觉,但她还是每晚都被恐惧折磨,已经开始神经衰弱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怕自己一旦睡去,就会被……
叹气,其实,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躺回床上,没多久,男人就洗完澡掀开被子躺进来,大手一捞,就将她给搂进了怀里。
柳寒星背对着被他抱着,很快就听见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她松口气的同时,又难以自制的想,难道,她这辈子真的就要这样被困住吗?
这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死。
哥哥死了,她嫁给了凶手,不仅如此,她还深爱着那个凶手难以自拔,或许……她真的应该去死才对。
与其被贺玉明囚禁,还不如痛快的去死。
死这个字几次都在脑中闪过,但每次随之而来的,还有她的江先生崩溃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她知道他病了,可她觉得,病的人不止他呢。
她……同样也深渊里。
“在想什么?”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睡着了。
贺玉明睁开眼,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大手紧扣着她的纤腰,来回摩挲,逐渐往上,透着暧昧跟明显的欲。
柳寒星僵住,用力握住他的手,“住手!”
“摸摸也不行么?”男人戏谑的笑,黑暗中轻佻得过分。
“不行。”她咬牙。
“我非要呢?”
“你会后悔。”
男人的笑意更加放肆了起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会让我怎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