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恺坐着电梯上到了六十七层,门一开,入眼的就是女人青涩而美丽的面容。
因着之前成恺孟浪的言语,张泠月一直都对他心存芥蒂,见了面也选择视而不见。
成恺勾起一抹笑意,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直到她走进秘书室看不见为止。
把这样一个女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成恺怀疑,他是不是最近没有吃药,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前后矛盾的事来。
敲了门,成恺走进总裁办公室,跟从前一样。
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了信任,但是利益就是动力,所以,无论大总裁使唤他做什么,成恺也还是愿意去做。
同窗多年,彼此了解,这种默契,是旁人不可能了解到的。
成恺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找我什么事?”
江景年签好了面前的文件,合上,慢里斯条的抬眼看向他,“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成恺仔细扫过他的表情,然而除了漠然外什么都没有,便笑道,“当然可以了,不过我以为你最近忙着找总裁夫人,是没心情找我的。”
“我找不到她,你似乎很开心?”江景年瞬间就翻脸,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
成恺心头一滞,随即笑开,抓了抓头发,无谓的小动作,充分显示了他此刻的局促不安,他说,“你找不到她,我有什么可开心的,但我也没什么不开心的,难不成这样也不行?”
江景年冷眼盯着他,长达十秒没有说任何话。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落下,成恺咽了下口水,几不可闻的握紧了拳头。
就在成恺发毛之前,江景年收回了目光,淡淡开口,“我找你的确是有事。”
成恺这才暗中松口气,十几秒的惊心动魄,他拳头慢慢松开,装作若无其事,“说吧,什么事?”
“周末,我打算在御庭办场晚宴,你去把贺玉明找来。”
“你不是一直都不肯见他,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请他了?”成恺有些怀疑的问。
江景年眼底浮起不耐烦,“你以为我想邀请他?”
成恺收回目光,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意思?”
“引怀的母亲跟贺夫人交好,贺夫人托引怀,特意让我请她儿子出席呢。”江景年说着就轻嗤,眼底满是不屑,“贺玉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需要他母亲帮他交际,怎么他手底下连个秘书都没有吗?”
成恺对于贺夫人跟孟夫人来往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老人家会拉下脸去找孟引怀,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贺夫人会做的事情。
“你这是打算帮他了?”成恺问。
“不是。”江景年一口就否认了,“老同学很久没见了,见一见才知道他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以前?”
江景年波澜不惊的说,“一个成绩那么烂的人,我不觉得以他的智商能胜任那个位置。”
成恺,“……”
“景年,我哥好歹也是第二名……”
江景年打断他,有些困扰的样子,“我只记得他每次考试都比我少五十分以上,原来他是第二名……”
成恺,“呵呵。”
是他的智力太变态好不好,他跟他哥这种才是正常人。
“那你最高考过第几名?”江景年随意的问。
“我当年在我们系一直都是前十……”
“说起你们系,我记得当时有个很土的家伙,叫裴什么来着?”
成恺抿唇,“裴震,现在改名裴子墨,娱乐圈混的最好的影帝。”
而且人家一点都不土。
不仅不土,小时候还是童星出道,偏偏不走寻常路,大学跑去国外研读了法律。
那个裴震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读书期间,成恺就一直被碾压,他以为回国后也会同裴震竞争,没想到这家伙以司法第一的成绩毕业后,转身就跑去演戏了……
裴子墨……
这个名字居然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了江景年的记忆里。
他的江太太最崇拜的偶像,竟然是他记忆里认知的那个土鳖?
江景年扫了成恺一眼,“你连个土鳖的成绩都比不过,你们家族的基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你那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回去告诉他,别想多了,只是邀请他参加晚宴,不代表我要支持他。”
成恺,“……”
差点被他气得吐血,带着一肚子的郁闷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不经意的插科打诨,才教成恺彻底失去了戒心,不疑有他的把邀请函递交给了贺玉明。
以他对江景年的了解,这就是松口的意思,即便还没下决心,也是在考虑了。
商政,从来都是分不开的,他从前支持冯西泽,现在支持贺玉明,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利益,永远都是商人摆在第一位的考量。
办公室里。
江景年陷入了无边的愤怒中,就在成恺走后,他抬手就砸了手边的笔记本。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砸东西了,而且他也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柳寒云喜欢砸东西了。
这种时候想起柳寒云……
他的心情更加阴郁了。
张泠月拿着文件,站在门口,还没有敲门就听见了里面的响动,立即推门而入。
“总裁……”
满地的狼藉,她站在门口愣住。
江景年离开了办公桌,坐在接待客人的皮质沙发上,头枕在上面,闭着眼,微微有些喘。
张泠月心脏一缩,鬼使神差的就朝他走了过去。
站在他的身边,她放肆而迷恋的望着他清俊的面容,挺拔而矜贵,不发脾气时又温淡从容……
这样的男人,哪有女人能抗拒呢?
张泠月的心脏怦怦直跳,看着他的薄唇,脸莫名的红了。
江景年蓦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害羞带怯脸红的模样,喉节滚动,隔着青涩,他看得是他的江太太,所以眼神格外的专注而深情。
张泠月被他的眼神所鼓舞,她走近他,一只手拿着文件,另一只搭上他的肩,浑身都在轻颤,却还是毫无畏惧的俯身过去。
十八岁的女孩,爱上一个男人时,往往是不顾一切的,是勇敢的,就像七年前,他心爱的江太太,敢趁着他醉酒就把他睡了……
红唇撩人,女孩弯腰,凑过去,将鲜红欲滴的唇瓣送到男人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