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手机,柳寒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万辉立刻追了上去,在车库拦住了他。
“滚开,你是不是找死?”
“总裁,您的驾照被吊销了,还是我来开车吧。”
柳寒云皱眉迟疑了一秒,拉开副驾驶位置的门就坐了进去。
万辉急忙跑到驾驶位,点火发动,一气呵成的开出了别墅。
车子行至路口,万辉问他,“总裁,往那边走,你得提前告诉我,现在就该变道了。”
柳寒云闭上眼睛,却没有犹豫,“右边,去国际机场。”
一个小时后,机场。
柳寒云在大厅,看着人来人往,前所未有的焦急,一颗心乱了节奏,这么多人,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的欢儿。
“寒云……”
有人唤他的名字。
他笑着回头,然后僵住,失落失望堆积在脸上。
不是欢儿……
为什么?
欢儿去哪儿了?
柳寒云震怒,一把抓住旁边的万辉,“打电话给江景年,快点!”
万辉存了周禹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他,也就等于联系上周禹了。
电话刚通就被对方接了,很明显,对方也在等他的电话。
柳寒云一把抢过手机,阴鸷的怒吼,“江景年,你把欢儿带哪儿去了?”
“公海。”
柳寒云,“……”
“大哥,你说要让我自我囚禁两个月,我答应了,自然就不会食言而肥。”
“把欢儿还给我!”柳寒云愤怒而阴鸷的怒吼。
“大哥,说来也是奇怪,欢儿……她又不是你的,你想要的,我不是已经还给你了么。”
江景年依旧是那幅气死人不偿命的讥讽语气。
“我想要什么,轮得到你来管?”
“我是没资格管大哥,但是管管欢儿,还是很有资格的。”
“你他么有病吧,你要去就自己去,带欢儿去干什么,江景年,我命令你,把欢儿还给我,你听到没有!”
依旧是暴躁的嘶吼。
江景年怀疑再跟他多说一会儿自己的耳朵会聋掉。
笑了下,他说,“大哥,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想也不想就选择欢儿。”
“你给我闭嘴!”柳寒云继续吼,“欢儿呢,你让她接电话。”
“是这样的,海上生活寂寞,我已经让欢儿带着小白先去等我了,所以不管你选谁,都见不到她。”
江景年想告诉他的,主要就是这句话,他跟心爱的人分开,没理由让柳寒云独自逍遥吧。
毕竟,当初只是囚禁了他,又没让他跟心爱的女人分开,江景年为了让他闭嘴,甚至还提议让欢儿去海上陪他的话呢,不过被拒了。
“江景年!”柳寒云咬牙切齿,恨不得捏碎了手机。
“大哥,我这个人言而有信,说自我囚禁就自我囚禁,你想见欢儿的话,嗯……两个月后吧,就这样,大哥,拜拜!”
电话断了。
再打,关机。
柳寒云像只被惹怒的狮子,然而惹怒他的人却远走他乡,一句公海,没有坐标,他想找也找不到。
江景年这个混蛋,最终还是阴了他!
柳寒云一身的戾气,气场凌厉到十几米外都没人敢靠近。
忽然,有人扯住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愤怒的目光落下,梅卓温柔的眼中满是担忧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柳寒云闭上眼睛,心烦意乱,却又脑海清明。
他想要什么,他从来没有混淆。
“梅卓,你走吧,回你自己的家,以后不要再想着我了,我心里没有你的位置。”
从来没有。
梅卓,“……”
……
————
海上。
茫茫大海,一艘豪华的邮轮破浪而行,看似有目的的前行,实则前途渺茫。
慕海遥支着手,长发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她边打着哈欠边欣赏着日出。
小白刚被保姆哄睡着,她这才得空过来想悠闲一下,看看日出附庸风雅一下。
演了那么多偶像剧,早就知道浪漫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玩样儿。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看着那么美的日出,也是骗人的,就像现在,不就一颗蛋黄从海平面冒头么,无聊之极,反正她是看不出美丽。
哈欠越打越大,最后她起身走进船舱,不亚于五星级酒店水平的邮轮,江景年还真是舍得花钱。
不过想想也对,他那种人,最多的就是钱了,这点又算什么。
慕海遥走到吧台,跟服务员要了杯酒,虽然大清早喝酒不好,但她失眠严重,不来点酒估计会睡不着。
邮轮一共有三层,里面设施健全,吃喝玩乐一条龙,想干什么都行,奢华到了极致。
“你们老板,是不是想拍泰坦尼克号啊,搞这么夸张的邮轮,该不会后面还有冰山等着呢吧?”
几杯酒下肚,她有了醉意,对着服务员笑着说起来。
这里面客人只有她跟江景年,撑死了再加上小白,佣人服务员还有保镖加起来倒有几十个,对了,她忘了,刚上船的时候,她还瞧见舞台剧演员了。
呵……
倒真像是出来度假的了。
服务员对她没头没尾的话自然不知道要如何对答,只是默默坐着自己的事。
慕海遥醉醺醺的,刚起身,头就一阵眩晕,腰上被一只大手扶住,这才勉强站定。
她抬起眼眸,瞧见这张脸,忽然就笑了起来,几分醉意,几分失意。
“景年,你说得不错,他那样的人,当真是我招惹不得的……”
江景年皱眉,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扫了眼吧台,“以后不要给小姐酒喝。”
“是,江先生。”
江景年抱着她回到了二楼的房间,扯了被子给她盖好,刚想离开,耳边就听见女人的呢喃声,“寒云……”
江景年愣了一秒,旋即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将女人醉酒呓语的样子拍下来。
然后……发给了柳寒云。
趁着船还没开远,信号还没彻底断之前,信息显示发送成功。
柳家。
柳寒云靠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失落也寂寞,江景年带走了欢儿跟小白,好像也带走了他的魂魄。
烟灰缸里烟头已经堆满,茶几上凌乱的搁着一堆空了的酒瓶,而从前俊美冷矜的男人,满脸的颓废,处处透着狼狈。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他没醉,意识很清楚,但行动却因为酒精而迟缓了,试了几次才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