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白的,再一次将话题挑明,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柳寒云知道自己伤了她,不敢辩解,亦无从辩解,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能失去她。
他开口,郑重而严肃,“欢儿,我们结婚吧?”
“……”
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轻斥了句,“有病。”
他充耳不闻,继续说,“我今晚去找江景年把你的身份证跟户口本拿来,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她怒瞪着他,指着门口,“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更加不想听见胡言乱语!”
柳寒云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停顿了下又往下说道,“婚礼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不想让你委屈,所以元旦之前应该能准备好,婚纱也找了法国最好的设计师来设计,一定会让你满意,趁着现在,你可以考虑一下去哪儿度蜜月……”
啪!
她抄起了搁在柜子上的鸡汤碗,连汤带碗朝他砸了过去。
男人没有闪躲,任由汤碗砸在自己的胸口,任由油腻的鸡汤撒了一身,任由女人朝她发火。
慕海遥怔了下,然后闭上眼睛,呼吸微乱,“请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几秒钟的静默。
“好,我先出去。”他起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就在外面守着,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滚!”
柳寒云叹口气,弯腰捡起了汤碗搁在桌上,这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关上房门,他自嘲的笑了下,果然,对她来强的是不行呢……
该死的以退为进!
病房里满是鸡汤冷却后的味道,微香微腥,她闻得头疼。
不过几分钟时间,小护士就进来了,拿着拖把,迅速的把地拖干净,又开窗把味道散了出去,做完这些就默默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浑身无力,伤口隐隐作痛,头更痛,因为他的那些话。
所以,他这是不打算放她走了,是吗?
真是可笑呢,难不成他打算一夫二妻吗?
……
————
柳寒云说不离开,但到底还是离开了,他实在是没办法忍受自己一身的鸡汤味,只好回家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临出门的时候,他扫了眼正玩得开心的小白,心念一起,就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
孩子跟保姆的反应几乎是一致的,先是惊恐后是惧怕,保姆紧张的说,“先生,要带小白去哪儿?”
柳寒云扫了眼永远把自己当人贩子的保姆,语气冷漠,“去把东西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保姆一头雾水。
“你说准备什么,说话都不带脑子的吗,当然准备孩子出门的东西!”
柳寒云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对这个愣头愣脑的保姆简直难以忍受,尤其是在他心情的时候。
保姆一脸惶恐,“是、是、是,我马上去!”
保姆刚急匆匆的跑开,柳寒云低头就瞧见了怀里孩子扁起来的小嘴,眼眶也蓄起了眼泪,可怜巴巴又不敢哭出来的样子,像是在控诉他欺负了保姆……
柳寒云皱眉,跟一个七个月的孩子解释起来,“她办事效率太差,你现在还不理解,你等长大就会知道,我刚刚骂她是对的,你要是我的儿子,以后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策。”
小白,“……”
小白听不懂,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好可怕,怕到他想尿尿……
“小白,你已经七个月了,该学着懂事了,你是男孩子,又是柳家的长孙,不能太贪玩……”
在贪玩两个字说出来的瞬间,小白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眨巴了下大眼睛,眼泪不堪重负的落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个人好可怕一直在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为什么不让他玩,什么叫长孙,他不要当长孙,他……他想妈妈了!
一哭一激动,小白就放任自己尿了出来……
“小白,你……”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僵住了。
柳寒云察觉到熟悉的温热时,已经迟了,低头新换的白衬衫上已经染了几分黄。
嗯……小白最近上火。
……
一番折腾后,比想象中花了略多的时间,柳寒云才把小白带去了医院。
vip病房外。
柳寒云扫了眼保姆怀里的孩子,眼底有些无奈,小家伙一到他的怀里,不是尿就是拉,偏偏弄脏他的命中率还高达百分之百,他这回不信命都不行了。
隔着距离他对保姆说,“带着孩子在病房陪着慕小姐。”
“是,先生。”
“慕小姐心情不好,别让小白吵到她。”
“知道了,先生。”
柳寒云伸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听见任何答复,迟疑了一秒,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对保姆命令,“进去!”
保姆一脸的诧异,但还是抱着孩子拎着东西走了进去,原以为他会一起,回头却发现门已经关上。
柳寒云站在门口,在门还没有彻底关上之前,他听见了女人欢喜的声音,弯了下嘴角,这才离开。
他庆幸的想,好在他们之间还有孩子,孩子是他唯一的筹码,留下她的筹码……
病房内。
慕海遥惊喜的从床上坐起来,拍拍手,冲小家伙伸出了手臂,“乖宝宝,快点过来,给妈……给我亲亲。”
她到现在都不敢自称是小白的妈妈,每次这样说,小家伙都会翻脸哭闹。
唉,这叫什么事?
保姆抱着小白走到床边,床很大,她将孩子放在了床上。
小白还不会走路,但是会爬会坐,一坐在大床上就被她吊着点滴的手吸引了注意力,伸手就要去够输液管。
慕海遥拿着输液管逗弄着孩子,一时间倒是暂时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
保姆到底是看出了苗头的,忍不住说道,“慕小姐,先生好像心情不好,回去刚洗了澡结果就又被小白尿了身,我差点都要被吓死了,刚刚他把我们送到门外都没有进来,你们……是吵架了吗?”
慕海遥抱着孩子,低头在小白的脑门上亲了亲,又滑又香,心也跟着软了几分,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冷淡,“我们分手了。”
“……”
保姆一脸震惊,瞧瞧她,又瞧瞧小白无辜的小模样,无比惋惜的样子,她以为先生脾气再不好,对着慕小姐总是温和的,没想到两人竟然已经分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