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搂住她的肩,让她站稳:“不吓你了,只是几只蛹而已。”
闻言,鹿薇松了口气,捏起拳头轻轻打在他胸口。
两人去看了蝴蝶,又去看了展览在另一边的几种珍稀的植物。逛完展子,鹿薇问:“二哥,我饿了,你想吃什么呀?”
津步洲说:“你想吃什么?”
鹿薇之前又是受伤,又是生病,吃的都很清淡,所以他还是要优先满足鹿薇的胃口。
鹿薇想了好一会儿,在各个楼层逛了一圈,最后确定要吃烤肉。
外面排队的人很多,津步洲打电话预约了一个位置,两人从贵宾通道进去了。
关于烤肉,还是鹿薇更拿手一点。
在津步洲烤焦几片牛肉之后,鹿薇就让他停手了,她来烤给他吃。
津步洲的厨艺实在太烂,鹿薇想起之前津步洲为了讨好她下厨,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
以前鹿薇不觉得有趣,心里反而还会觉得难过。可是现在,说到这些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心态变了,曾经那些让人难过的事情,也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突然,前面传来动静。
鹿薇抬头望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西装男人转头离开。而之前站在他对面的,被泼了一身水。
服务员递上纸巾,鹿薇在看到那个人的侧脸时,目光闪了闪。
是……萧沙。
萧氏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萧老爷子和萧淳都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
眼下萧氏势力大不如前,大部分资产都被查处,短短时间还关闭百分之九十的分部,仅留下旁支那些未涉及过走私的小公司还存活。眼下,萧沙被萧家众人批判,同时身负债务,已经离开了萧家。据说,他和萧夫人还把名下的房产全卖了,居住在便宜的公寓房里。
这些消息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新闻也不断在播报进展,鹿薇想不知道都难。
而今天,这是在那场事变之后,鹿薇第一次看见萧沙。
萧沙比以前更加消瘦,脸色也无比憔悴,身上早已没有了从前的那股傲劲。
鹿薇没听错的话,他现在……甚至还会跟递纸来的服务员说谢谢。
他整个人的行为举止都变了,变得小心翼翼,格外谨慎。
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他拿起身边的手提包,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目光突然跟不远处的鹿薇对上了。
萧沙的脸色瞬间变得越发苍白,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他立即移开视线,闷头从侧门走了。
“走,追上去看。”
津步洲出声,幽幽的眼神看着鹿薇。
鹿薇收回目光,感叹:“我就是想到,他曾经也是万人簇拥,无人敢冒犯。如今,却落魄到这种地步,还被人泼一身冷水,难免觉得唏嘘。”
“心疼了?”津步洲表情不愉悦。
鹿薇瞟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就算是普普通通认识的人,若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触吧。”
津步洲把烤熟的肉夹到鹿薇碗里,一边说:“萧氏坏事做尽,而他享受其中的利益,现在就是报应,不冤。”
萧沙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偿债。
如果去打工,那么债务遥遥无期。
津步洲观察过他最近的动向,他似乎是拿着某个方案,在想办法找人合作。
刚才,大概就是被拒绝,又被冷嘲热讽的一番吧。
许多破产的人走到这一步,想要东山再起,都会面临这样的状况。
津步洲不觉得意外,同时也不想去管。
他不许鹿薇再想这件事了,不悦的眼神盯住她,以示不爽。
鹿薇自然看出津步洲的意思,马上岔开话题,不再提萧沙。
后面几天,鹿薇都跟着津步洲在公司进进出出。有天下午,她收到了温茉的短信。
她本来不想理会,但温茉说……有东西要还给她。
好奇心作祟,她还是决定去医院。
走廊上,津步洲问:“真的不用我陪你?”
鹿薇摇摇头:“温茉怕你,只有你不在,她才不会藏着掖着,我也才能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津步洲点头,抱抱她:“好,我在这儿等你。”
鹿薇走进病房,小云看到她,连忙把凳子搬过来,并要去倒水。
“不用忙了。”鹿薇说,“我几分钟就走。”
病床上,温茉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鹿小姐,我可算盼到你来了。”
鹿薇催促:“我还有事,不能多待。”
温茉了然,示意小云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小云找出那只小盒子,交给鹿薇。
鹿薇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她奇怪问温茉:“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温茉抿了抿唇,轻声:“鹿小姐,这不是我送你的,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闻言,鹿薇仔细看,并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根项链。
温茉提醒:“你可还记得,我还给你的那枚戒指吗?”
说到这里,鹿薇瞬间恍然大悟!
当时,温茉把戒指还回来的时候,上面缺了主钻。现在看来,是温茉把这颗钻石做成了项链还给她。
回忆起那些,温茉内心无比的愧疚:“鹿小姐,戒指是我故意弄坏的,对不起。后来我一直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东西还给你。所以,我找人把钻石镶嵌在了项链上,希望鹿小姐喜欢。”
鹿薇合上盒子,无奈的笑了笑:“你倒挺会自作主张的。”
温茉惶恐:“我想着,那么戒指已经坏掉了不能用,所以才……”
她要咬唇,低下头去,一副做错事快哭的样子。
鹿薇:“当时,你把戒指弄坏,我还觉得可惜和心疼。不过现在,我没什么感觉了。那只戒指代表着过去,我已经放下了过去,所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津步洲几年前在国外向她求过婚,被她拒绝。
那枚戒指遗落在床底下,她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些年一直偷偷带在身上,但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过。
与萧沙订婚那日,她将那枚戒指小心翼翼的藏在手套下面,以满足自己的一些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