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战倾歌翻身而起,坐在床榻边上,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薄如蝉翼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黑色发带将墨发高束,一身黑衣,手持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腹部鲜血不断渗出,唔,肩膀好像也中了一刀,似乎刀上有毒呢?男人深沉的瞳眸,闪烁着嗜冷冰冻之寒,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片刻,他道:“你若帮我,我便欠你一个人情。”
战倾歌睨着他,冷呲一声,“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欠了别人的人情,别人又该如何去讨要呢?”
男人剑眉微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脖颈上扯下一枚精致的玉佩,言语间透着几分不耐,“这个你拿去!”
当战倾歌看到那枚玉佩时,瞳孔狠狠一缩,她上前一步将玉佩从男人手中抢了过来,不等她细问什么,阁楼下有骚动传来。“跳到床榻上去。”
战倾歌说完,将床榻上的暗格打开,床板瞬间塌陷一块,黑衣男人想也不想,直接跳了进去。将他藏好,战倾歌将屋内的血迹收拾了,打开门窗通风,又捏碎了一粒她自制的香丸,试图遮掩屋内的血腥味。刚做好这一切,便有人从楼下闯了上来,清一色的御林军,瞬间将战倾歌的闺房包围。“搜!”
陈蒙一声令下。“放肆!”
战倾歌挡在陈蒙面前,幽暗的眸光隐藏着杀机,她微扬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搜本小姐的闺房,可有将我父王放在眼里,将我战王府放在眼里?”
她看到陈蒙的那一刻,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沸腾了,诡异的红光在眼底闪烁,心底戾气突生,愈来愈重,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杀意!眼前的一幕,让她想起了前世战王府被血洗的画面,就是这个人亲自带的御林军攻入了战王府,是他亲自鞭打父王和哥哥的尸体,又是他命自己的属下侮辱了她的母亲,更是他亲自将自己送往了边疆军营充为军妓!如果凤祁寒是发号命令的人,而他,就是凤祁寒身边的一条咬人的疯狗!此时,她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嚣,杀了他!杀了他!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动手,却被陈蒙的一声痞笑打断,理智瞬间回笼。陈蒙并没有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舔了舔后牙槽,目光轻佻的看着战倾歌,“怎么,战大小姐这是想要窝藏刺客?”
“你说,窝藏刺客,给你定个什么罪好呢?这么小的美人,要是死了怪可惜的,不如,你将人交出来,看在战王的面子上,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陈蒙目光紧紧的盯着战倾歌的脸,眼底的惊艳和贪婪不加以掩饰,言罢,举止轻浮的朝她的脸上摸去。战倾歌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因为前世的经历,她讨厌被男人用贪婪的眼神盯着。“既往不咎吗?”
她不着痕迹的拍开了他的手,藏了毒粉的指甲,顺势划破了他的手背,“可是,我没有窝藏什么刺客呢~”言罢,战倾歌突然笑了,清丽的容颜更多了几分绝色,几乎要晃花了陈蒙的眼。陈蒙眯眼,直勾勾的看着战倾歌,将手放在唇边,用舌尖轻舔手背上渗出的血迹,扬唇道:“战大小姐,有没有窝藏刺客,我们搜过了才知道。”
“来人,搜!”
战倾歌看着陈蒙的动作,嘴角噙着的笑越发温和了,“若是你们搜不出来所谓的刺客,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