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倾歌抽了一支签,题目是,梅花,而她抽中的对手,好巧不巧正是秦烟。战倾歌看着手里签,觉得这巧合得真是过分!“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秦烟一脸倨傲看着战倾歌,她根本没把战倾歌放在眼里,在她看来,战倾歌除了身份高,其实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她们这些千金小姐在京城读着四书五经,学着琴棋书画,练着女红刺绣,而战倾歌却是在边陲之地玩泥巴吃黄沙!她除了身份高,长得好看之外,还能有哪点地方能与她们这些京中贵女相比的。“看秦小姐这般迫不及待,还是你先来吧。”
战倾歌知道对方看不起自己,但,那又如何,她实力如何,不需要别人来评判。秦烟沉思了片刻,写梅花的诗句脱口而出,“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卜算子·咏梅——宋·陆游)战倾歌不假思索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梅花——宋·王安石)秦烟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她完了咬嘴唇,不甘示弱道:“再来,我来抽题目,这次你可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战倾歌挑眉,讥诮道:“怕你不成!”
秦烟咬牙,抽到了春的题目。“这次你先来。”
战倾歌薄唇微启,清冽的声音飘出,“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卜算子·咏梅)秦烟稍微思索了片刻,开口道:“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春日——宋·朱熹)“战小姐原来不是草包啊。”
“这等博学之人,怎么会是草包呢,别乱说。”
“是啊,秦烟作诗还要思索片刻,人家战小姐可是脱口而出,想都不用想的。”
“若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人,怎么能这般出口成诗。”
听着周围那些人夸奖战倾歌的声音,秦烟眼底划过一抹狠厉。秦烟攥紧了自己的衣摆,瞪着战倾歌说道:“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你运气永远这么好,刚才抽中的都是你会的题目,接下来就不一定了。”
战倾歌耸了耸肩,“随时奉陪。”
她活了两世的人,岂会怕她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笑话!这次抽签,依旧是秦烟去抽的,题目是,战争。秦烟拿到题目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也不知道是谁,写了这样的题目放在了签筒里,都是闺阁女子,哪里经历过战争的常年,所以,这个题目,秦烟作不出来。秦烟作不出来,但是她还不想直接认输,她看着战倾歌,眼底的不甘藏都藏不住,“这个题目,你先来!”
她就不信了,这个题目战倾歌能作出来。然而下一刻,只听战倾歌的声音徐徐飘出,“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声音落下,战倾歌并没有停止,“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一句又一句的诗从战倾歌的唇边飘出:“沙场三万里,猛将五千兵;旌断冰溪戍,笳吹铁关城。阴云暮下雪,寒日昼无晶;直为怀恩苦,谁知边塞情。”
“沙场征戍客,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
“烽火高飞百尺台,黄昏遥自碛西来;昔时征战回应乐,今日从军乐未回。”
“边城十一月,雨雪乱霏霏。元戎号令严,人马亦轻肥。羌胡无尽日,征战几人归。”
战倾歌声音铿锵有力,道出了多少多少边关将士的心酸,为守卫江山国土,那些边关将士,他们都付出了什么?是生命!他们用生命护卫江山国土,守护百姓,从无怨言!“你们,还要听吗?”
战倾歌声音凌冽,周身的气息萦绕着一层肃杀之意!周围的人愣愣的看着战倾歌,就连秦烟都怔住了,原来,她不是草包,而是她心中另有丘壑,也是啊,战王的女儿,又怎会是金玉其外之人。卫滢手里捏着的手帕,狠狠的搅在一起,她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战倾歌,拼命的掩饰着她眼中的嫉妒和不甘。“这诗,作得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大家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中。看到来人,战倾歌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夏太子夏珏,他的身后跟着长公主,还有祁王凤祁寒。刚才说她作诗好的人,就是夏珏。啊呸,她作诗好不好,用得着他来评判,在天启的地界上还那么嚣张,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不过是凤潇的手下败将而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对夏珏和凤祁寒再不满,战倾歌也会克制自己,不会让自己发作出来。除战倾歌以外,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卫滢,她走上前一步,俯身行礼,“臣女参见夏太子,长公主,祁王殿下。”
有了卫滢做表率,后面那些贵女也都纷纷效仿,起身行礼,“臣女等参见夏太子,长公主,祁王殿下。”
战倾歌即便心里再不愿,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臣女参见夏太子,长公主,祁王殿下。”
“免礼吧。”
夏珏轻轻抬手,最后指向了战倾歌,“你……本宫还是觉得你跪下来行礼比较好。”
夏珏此言一出,周围那些贵女看向战倾歌的眼神,皆是带了几分同情。而卫滢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战倾歌,不过她隐藏的比较深,别人看不出来罢了。“夏太子这么做,不太好吧?”
沈瑶绮捏了捏衣袖,上前一步走到夏珏面前,为战倾歌鸣不平。“本宫觉得,甚好!”
夏珏挑眉看向沈瑶绮,“要是你觉得本宫做法不妥,不如,你和她做个伴?”
“夏太子想找我麻烦,何必牵连其他人。”
战倾歌抬眼看向夏珏,面色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眼底甚至都激不起一丝波澜。始终淡定如初!夏珏盯着她,突然笑了,“你觉得本宫是在找你麻烦。”
“难道不是吗?”
战倾歌还在保持着俯身行礼的姿势。战倾歌话音一出,周围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她们觉得战倾歌是在找死!就连长公主看向战倾歌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