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爽以应届优秀毕业生身份进入省电视台工作后,陈维砳又一次向她提出了同居要求。
两人在南体的食堂吃了最后一餐,陈维砳周围围了一圈南体的女球迷找他签字,他一边挨个签,一边望着对面刷手机的付爽皱着眉。
等女球迷走了,他咳嗽一声喊她:“我跟你说话,你能不能别老玩手机?”
付爽忙着回同事消息,“嗯嗯”几声,快速收了手机,抬眸看他:“你刚说什么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她咬着筷子思考,刚上大四时,陈维砳就要求她搬进他的房子里同居。她那会儿刚回到校园,见到久违的同学,身处熟悉的氛围里,她很舍不得那么快脱离学校,于是一口回绝了他。
不过陈维砳一心惦记着跟她如胶似漆的同居生活,时不时地催她。
“我单位隔得远。”她移了目光,低下头继续吃。
她总有理由。
陈维砳当初选房子,特地选了南体附近。她以舍不得罗曼为由拒绝他,这会儿又以单位离得远为由。要说远,联大训练基地更远。
他停下筷子看着她:“那换房子。”
付爽跟陈维砳在换房子上又起了争执,她觉得房租太贵了,要选一个老小区,房龄虽然久了点,但是地处闹区,一出门就很热闹。
陈维砳不同意,那个老小区的路灯经常坏,还有一条黑漆漆的巷子,每晚回来都要从那里穿过,他担心付爽的安全。
“就住鑫海,小区里每晚都有保安巡逻,住老小区不安全。”陈维砳跟她商量。
“怎么会不安全?老小区那是闹市区,都是人,一出门就有吃的。”
陈维砳思考了会儿:“你要是怕没吃的就点外卖,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会做饭。”
付爽才入职电台的体育栏目组,实习期忙碌,经常加班,回来后压根儿没有心思做饭。
她抱着陈维砳胳膊撒娇:“我好累,我不想做饭。”
陈维砳吻吻她的脸:“那我做。”
付爽嫌弃:“你做得好难吃。”
他脸黑了,望向她时,她赶紧噘着嘴亲亲他哄:“砳砳乖嘛,听话。”
陈维砳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两人找搬家公司搬进了老小区的三楼。
付爽每天清晨推开窗,就能望见不远处的那座小公园,陈维砳晨练慢跑的帅气身影就在公园的弯道上。等他回来时,手上通常都会拿着两份早饭。
陈维砳今天也训练到很晚,到家后都已经十一点了。
他开门进来,玄关一片漆黑,客厅那却有一阵笑声,是付爽在看电视煲剧。
他在沙发旁脱下外套,看她穿着一条吊带裙趴在沙发上,纤细的小腿跷着来回摆,若隐若现地露着春光。
付爽回头看向他:“回来啦。”说完又扭向电视。
夏天热,他洗完澡出来,浑身舒爽后才去抱她,贴着她凉凉的肌肤抚摸着。
付爽回头拍拍压在她背上的人:“好重。”
陈维砳扳过她的脸吻着,一阵不满:“一点儿不热情。”
付爽笑着推他:“你以为我还是小姑娘呢?被猪油蒙了心,死心塌地黏着你?”
陈维砳捏着她脸晃来晃去:“你再说句试试?”
付爽抬脚踢他:“家暴男!”
陈维砳现在被她吃得死死的,任她怎么说,他都要往她怀里拱,埋在她胸前又亲又咬。
“哄我。”
付爽被他咬得疼,挠着他头发:“你欺负我,还要我哄你?”
他点着头,手熟门熟路地探进她裙底。
付爽不搭理他,正好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同事大半夜发来的加急文件。
“起来,起来。”付爽拍他。
“怎么了?”他不舍地松开她。
付爽赶紧起身去房里把电脑拿出来,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办公。
陈维砳的兴致被一盆凉水浇灭了,不满地说:“又大晚上工作,这次要多久?”
“一个小时吧。”
陈维砳无奈地摸摸头发,把吵闹的电视关了,躺在沙发上陪她,又闲得无聊,拿了她手机玩游戏。他玩了会儿后,退出后台时,盯着相册里的照片愣了。
他把手机往付爽眼前一摆,指着照片里北城世纪球队的小前锋问她:“你干吗存他这么多照片?”
付爽望过去:“不多啊,就存了几张。”
陈维砳跟他有过节,逼问她:“为什么要存?”
付爽一门心思处理工作,头也不回地敷衍他:“长得帅。”
他听到后简直气得爆炸:“删掉,以后都不许拍他。”
付爽集中的精神又被他打乱,拿回手机瞪向他:“你存你和前女友合照的时候,我也没让你删啊,你大半夜瞎起劲什么?”
付爽此时的脸已经冻得像冰块一样了。
陈维砳蒙了,忽地想起以前手机云盘里的照片,瞬间低了头,底气不足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她淡淡回:“你打八强联赛前。”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一直闭口不提,令他想起分开的那段时光,心里一阵后悔。
陈维砳赶紧向她解释:“很久以前存的,换手机后就忘了。我在纽约的时候已经删掉了。”
他解释完,却发现一点儿回应也没,只有快速敲字的声音在客厅回响。
陈维砳靠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搂着她的腰认错:“不要跟我生气,我错了。”
“我工作呢,别妨碍我。”付爽拍开腰间的手。
陈维砳只好松开她,坐在她身后安静地陪她工作。
十二点半时,他起身去厨房煮了一碗馄饨端来。
付爽关了电脑揉揉脖子,看见陈维砳在吹凉那碗热馄饨。
“饿了吧?吃爱心小馄饨。”陈维砳又靠了过来。
付爽带着笑吃了几口后,望向陈维砳:“你不饿?”
“你妈包的那些吃完了。”他顺势坐在她身边搂着她。
付爽在碗里舀了一个大的,吹凉了塞进他嘴里,笑他:“醋包。”
陈维砳边吃边笑,然后亲亲她的脸问:“不跟我生气了吧?”
“我才不像你那么小气。”她低着头继续吃。
“我不喜欢他。”
“我也没说我喜欢他啊!”
他酸溜溜道:“我不管你就是了。”
付爽越吃越想笑,回头睨着他的脸:“你这个傻瓜,我是记者啊,采访完他写一篇专稿,留照片很正常的。”
他又吃醋了:“你都没给我写过。”
付爽赶紧放下勺子蹭到他怀里哄他:“组织给的命令,下一个争取写你。”
他摇头:“还不够。”
她瞪他:“别得寸进尺!”
陈维砳忽然抱着她起身往卧室走,脸上的笑意让她心知肚明,她捶着他胸口:“好晚了。”
“月黑风高正是好时候。”他压下来吻她,抬手脱了身上的短袖,以及她那件薄薄的睡裙。
付爽胸前压着他的手,又重又痒,身体在他的抚摸下彻底酥了,侧过身子贴着背后的人晃动。
“我们还要这样多久?”陈维砳咬着她的耳垂。
付爽回问:“住腻了?”
陈维砳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抚开她脸上浸湿的鬓发:“住不够。”
“那你想干吗?”
“再更近一步。”他不停地吻着她,热热的呼吸萦绕在周围沁出了汗。
付爽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大:“都跟你同居了,你怎么还不满足?”
“怕你又溜了。”他埋在她肩上喘着粗气,压得她越发重,也害怕她再溜走。
付爽仰着脖子呼吸新鲜空气,紧紧抱着他说:“我再不会离开你了。”
卧室寂静后,他们彼此抱着不肯松手,缠绵悱恻在一块呢喃细语,早就忘了这浓重的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