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林荫路走了半小时后,突然冷风阵阵,吹得有些冷。
陆厌点了支烟,问:“现在时间还早,我在miss酒吧有个局,你要不要去参加?顺路告诉别人我结婚的事。”
程岁认真思考了一分钟。
她与陆厌结婚,肯定是要告诉别人的,她目前没什么朋友,那告诉陆厌朋友的话,她好像……出于任何角度,都得去参加,这样礼貌一点。
于是,她应下了。
陆厌打电话找司机,让司机开车过来送他们去。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酒吧,并坐在了包厢内的沙发上。
程岁抬头,看眼前的几个人。
有陆厌的好友,纪朗,楚严,还有几个平时合作很好的商业伙伴……
总共算下来,大约七八个。
陆厌将烟摁灭,在寂静的包厢里突然出声:“我要结婚了。”
所有人大惊。
目光纷纷落在程岁身上。
纪朗更是惊讶,迟钝着迷茫问:“这是……哪个岁岁?”
陆厌眸色深深,没说名字,只道:“是她。”
程岁抬头,主动介绍:“我是姜南浔。”
说完,她就不再言语了。
包厢里的气氛更静。
却没人去问陆厌为何不娶那个岁岁,只笑着道喜。
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幸福一生。
陆厌挽起衬衫袖子,祝福来者不拒,一个个通通接下,酒也喝了很多。
有人给程岁敬酒。
程岁不好拒绝,刚要端起酒杯,陆厌突然侧首说:“抿一口就好。”
程岁点头,也跟着往起站,接受大家的祝福。
却喝着喝着,忘了抿一口……
她几乎一杯杯往肚子里喝,思绪也有些混乱。
如今嫁给陆厌的自己……
究竟是程岁,还是姜南浔啊。
啊,是姜南浔,是可以与陆家联姻的姜南浔。
那个与陆厌相处十多年的程岁,是没人要的。
想到这,程岁眼里突然泛起泪意,她借着喝酒的姿势,抬头,让眼泪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
就这样吧,她已经不期待从这场婚姻中获得任何幸福。
她甚至,已经不敢再期待任何爱情……
不知喝了多少,程岁彻底忘了,她只记得自己放下酒杯后,看着包厢中的众人,脑袋一歪,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厌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上,然后给纪朗递去一个眼神。
纪朗瞬间明白,起身,开始找借口把其他人往出带,说要换一个地方继续玩,他包场。
无关人员散去,包厢里,只剩下陆厌与程岁两个。
可没过两分钟,包厢的门被人再次从外推开。
进来的人是穿着素色连衣裙的‘程岁’。
‘程岁’眼眶通红,她几乎哭着往陆厌身边走,用很伤心的语气质问:“陆哥,你要娶她吗?”
她伸手,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程岁。
陆厌打开火机盖子,点了支烟,神色深深看过去,咬着烟陡然轻笑道:“不娶她,难道娶你吗?周文茶?”
女人脸色大变,但很快稳住,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岁岁啊……”
陆厌却兀自低头笑着,他漫不经心开口:“两年前……你家里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忘了吗?”
听此,周文茶再也绷不住神色,她眼里浮起震惊。
两年前,她的家里突然出现个看起来很吓人的陌生男人。
男人直接将银行卡和枪放在茶几上,面无表情说:“做个选择,给你两千万,你整容成程岁,学习程岁说话的音色。否则,就死。”
周文茶为了保命,义无反顾选择了第一个。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让她这么做的目的。
但后来,她也渐渐想开,变成程岁也挺好的,先是漂亮,再是能和陆厌在一起,陆厌有钱又有颜,成为她的男人,那是很享受的事情。
可现在……
听陆厌如此说,周文茶震惊道:“那个男人是你派去威胁我的?你为什么那样做……”
顿了几秒,她的视线移向沙发上的女人,突然豁然开朗。
“难道这个是真正的程岁?程岁没死?”
周文茶脸色铁青,慌乱道:“怎么可能……不会……程岁已经死了,早都死了……”
陆厌指尖微动,掸了掸烟灰,神色仍旧无动于衷,看起来冷情到了极点。
他只道:“小点声。”
很吵。
周文茶突然笑了,看起来有些发疯:“你让我整容成程岁的样子,为的就是欺骗你母亲吧?你想暗度陈仓娶真正的程岁?”
“陆厌,我告诉你!绝无可能!你既然欺骗了我,那就要承受代价!否则我会把真相告诉柳蓉!”
面对周文茶的威胁,陆厌的神色更冷。
他手指间夹着正在燃烧的烟,身子微微向前倾,冷冷道:“你试试。”
周文茶被这样的神色注视,一时有些紧张,可她仍旧坚挺着不退步。
陆厌眸里没有半分笑意,扯起嘴角道:“如果你想你儿子死,就去做。”
“你!”周文茶神色大骇:“你敢动我儿子?你……你不会……不会那么丧心病狂……”
陆厌身子缓缓往回靠,将烟重新放在嘴边咬住,神色让人猜不透。
周文茶再说不出话来,她在衡量……
陆厌却陡然道:“从你冒充程岁领取彩票那天起,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觉悟。”
听此。
周文茶双腿发软,直接瘫软在地,一脸惊魂未定。
陆厌将烟掐灭,侧首,伸手将旁边喝醉昏睡的程岁捞起来,抱在怀里,起身,往外走。
路过周文茶身边时,无情开口:“演好这场戏。”
随后,推门离开。
陆厌离开酒吧时,走的贵宾通道,避开所有人的吵闹,他将程岁抱进后车厢。
车厢昏暗,没开灯,只有外面的少许霓虹落进来。
程岁缩在陆厌怀里,睡得很舒服。
陆厌靠着车背,低头看她。
手落在她的脸颊上,碰了碰。
兴许他的指尖有些凉,程岁迷迷糊糊醒了,神色有些困倦和茫然。
眼角更是因刚喝了很多酒,导致微微泛红。
陆厌的手下滑,捧起她的脸,垂眸,盯着她的红唇,沉声问:“三年了,能赏个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