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信我。”陆厌同她对视,深邃的眼眸里布满认真。
程岁:“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对你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而且……即便我们真有感情淡了坚持不下去的那天,我想你也不会在微信上跟我说,而是会当面告诉我……”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怎么会有感情变淡的那天?”陆厌听得眉头紧锁,忙出声反驳。
可话说着说着就又变得没有正形:“天知道我对你有多炙热……”
程岁耳朵根红了。
她忙低下头,出声中断:“打住!”
别再往下说了。
陆厌见她始终抱着个手机,似乎很忙的样子,便问:“你跟谁聊天呢?”
程岁指尖点动键盘的速度很快,她发完最后一个消息后,把屏幕举给他看。
她在给‘他’的微信发消息。
——陆厌,你太让我伤心了!
对方回得很快。
——岁岁,是我对不起你,今晚八点半,锦华酒店2609,我们见面谈吧。
陆厌见此,眉头微挑,眼底的神色很冷。
程岁把手机拿回来,迅速回消息……好。
然后抬头,和男人对视。
陆厌眼皮垂着,神情却很不好看,他宽厚的手掌仍放在她的腰上,语气听着却多有寒意:“主意居然打到这上面来了,真该死啊……”
如果程岁不相信他,真的对那则分手消息没有半分怀疑,那今晚,她肯定会单独去酒店赴约,到时候,能发生什么,自然可以猜得到……
他们想毁了岁岁,间接毁了他……
程岁察觉到男人的怒意,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柔声开口:“今晚就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嗯。”陆厌喉结滚动,低低应了声。
微颔首,吻了下怀中女人的发丝。
…
当晚。
金鼎酒店1107号包厢。
苏荷看着独自前来的纪朗,不禁又往后瞧了瞧,忍不住问道:“你女朋友呢?还有……”
陆厌呢?
纪朗垂头丧气道:“淇淇说不听你说,她不来。”
苏荷再次垂下头,柔顺的长发遮住了少许脸颊,竟开始低声啜泣……
纪朗惊呆了,他有些手足无措。
苏荷泪眼婆娑看过去:“对不起啊纪朗,我真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说着,面露自嘲:“都怪我这双坏掉的腿,否则……”
纪朗本来就闹心,此刻也不好直接走开,只道:“你别多想,真的和你没关系……”
“那陆厌呢?大家都是老同学,他也不来吃个饭吗,是不是也嫌弃我如今是个残疾的……”
“没有没有!老陆去a市出差了……”
苏荷眼底划过淡淡光芒,听此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锦华酒店。
陆厌的助理,身高175的瘦弱男人,平时西装革履不离身,此刻却穿着一袭长裙,戴了个假发,脸上还化着妆,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晃悠地往前走。
边走边回头,哀怨看了眼自家老总,用目光表示加工资啊!
陆厌给出三倍奖金,助理立刻走得摇曳生姿。
刷卡,推开了2609的房门。
里面漆黑一片。
他刚进去,门就突然被人反锁。
身后猛地传来浓烈酒气,十分呛鼻子。
有人扑上他,牢牢抱住,对他上下其手……
助理顿时发出喊叫,同时眼里浮出‘士可杀不可辱’的气势,用足力道反击。
约莫十分钟过去,又有一堆记者破门而入。
都是海港市的知名报社……
一个个,扛着摄像机,镁光灯咔咔拍着录着,显然早有准备。
但当他们看到床上的情形时,却愣住了……
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记者们忙回头去看。
是一群穿着黑衬西裤,脸色严肃的保镖。
为首的几个,上前,打翻了摄像机,把昂贵机器摔得稀巴烂。
有一个男记者,是海港市娱乐八卦新闻报社的,气冲冲骂道:“你们居然敢摔机器?能不能赔得起啊?”
几米外,保镖向两边分散,露出倚靠在窗边的陆厌。
他漫不经心按动打火机,点了支烟,眼底没有丝毫温度,似笑非笑,语气轻如羽毛问:“你说我能不能赔得起啊?”
“陆……陆总……”男记者瞬间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
陆厌咬着烟,往前迈步,眼皮眨都没眨一下,浑身散发着浓浓压迫感。
“谁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男记者慌乱往后缩,低头不敢乱说话。
毕竟眼前这位,是能一句话就让他们报社关门大吉的人物。
有女记者,‘勇敢’道:“陆总,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关于您的八卦,是有人给我们匿名发消息,说这里有大新闻,让我们来蹲的……”
陆厌个子高,视线往房间里落。
助理还是个大男人,身上的裙子都被扯碎了,假发也被扯掉了,还被压在床上,而那个发了疯的男人,浑身脏兮兮的,显然是街头随便找的流浪汉,眼睛猩红,现在还做着不雅举动,显然被下了药。
如果,今晚进来的是程岁……
陆厌眸色暗了几分,心里的怒意开始疯狂上涨,咬着烟嘴的牙齿缓缓用力,倏地,冷笑一声,透着丝丝缕缕的危险。
他将视线,重新落回眼前这些记者身上。
“怎么?拿我当三岁孩子哄吗?没有准确的消息,谁能让你们这群人精全都跑到这蹲新闻?”
记者们头埋得更低了,谁都不敢说话。
陆厌的耐性已经宣布告罄,他缓缓吐出浊白烟雾,又指尖微动,弹了弹烟灰,淡淡道:“率先说出真相的报社,可以不用歇业,否则……我不介意海港市的报社来个大洗盘……”
话音刚落。
几个记者快速对视一眼。
开始争先恐后往出说——
陆厌听到那个名字后,回头,看了眼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程岁。
程岁显然是惊住了,但一秒后反应过来,眉头皱着,却笃定道:“不可能是他!”
陆厌微微眯眼,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酸气,感觉嘴里的烟抽得都不是滋味,喉咙里堵得慌,音色压低:“你就那么相信谭彦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