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庭与苏寒来到了书房,将地图铺于桌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苏寒指着地图上所标明的康安郡对他道:“礼王兄有嫡子三个,而世子之位却是嫡三子萧宴淳的,想来这上面的两位兄长都不太服气吧。”
“嗯!可也无他法,萧宴淳可是父皇在位时亲指的世子,谁也不可动摇。”萧沐庭点头道。
“不服气,就得斗气,太上皇指定的又如何,一旦要是让他们推翻,也只能说明父皇当时的选择是不正确的,而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权力坐在那个位置上,亲老子挡路,都得清除喽。”苏寒冷声哼道。
萧沐庭不意外地挑眉:“有这个可能,五皇兄也是过于的重视宴淳的,对于那两个嫡子还真不太看重,庶子们就更不用说了,我当年还真提醒过他的,别那么看重嫡庶之分,要他不听。”
“常晋说的意思我听懂了,看来,他现在已经被禁于府中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只能派人再细细地探查一下了,这种任务,苍鸾去还是比较适合的。”苏寒轻点着地图道。
“她们不是去红岗镇了吗。”萧沐庭笑看着她。
苏寒轻抿着唇角:“红岗镇的事好处理,不过要是真派她们去了康安郡,可能这个新年就不能在家过了。”
萧沐庭从她身后搂住她,再执起她的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这里就是安宜城,当年礼王兄之所以将居所设在郡中的永宁城中,也是因为那里地势不错,而且他把宴淳安排在安宜城,也就可以看出他的用心所在。”
“原来,他一直都没相信过那两个嫡子呀,那图啥呀,就为了刺激和惊险?考验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吗?”苏寒因不解,把小脸都皱成团了。
萧沐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笑出声地道:“或许吧,有这个怀疑,也是在考察他们的心思,可你也说过,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这不,就让他看到了结果,想来,现在他应该很憋屈吧。”
“好在他远离了京城,不然,就他家中这两个有野心的儿子,必会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不想被满门处斩的几率可是太低了。”苏寒嫌弃的直摇头撇嘴。
萧沐庭笑的声音也更大了些,将她再搂得紧了些:“其实,本王真的不怕他们闹起来,要说这礼王兄的能力,除了他就只有宴淳了,其余的人,都是白丁。”
苏寒抬手轻点了下他的俊脸:“见天的教训属下莫要轻敌,光听你说小林子就有多少回来,怎么到了你这里,却也如此了呢,可能是因为你太强了,所以没有把这几个晚辈放在眼里,但要是他们真联合起来的话,也够咱们喝一壶的,乱拳都能打死老师父呢,更何况他们手里不会一点底牌都没有的。”
萧沐庭握住她的手抵在唇上亲了亲后的道:“是,娘子教训的是,是为夫轻敌了,别说哈,这才多少日子,被咱们打得溃不成军的滇西军已经重组了,还真让我有点意外。”
苏寒再伸头看向地图,然后轻敲了两下后道:“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当初得到的关于这支滇西军的情况准确性了,咱们当时所歼灭和俘虏的人数是实的,就算当时他们没有派驻全部的兵力,可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出入呀,南滇郡确实是地大,可却人稀,而且部族众多,想把他们联合起来组成一支人数如此之大的军队,怎么看着都不太可能。”
萧沐庭点头:“是不太可能,而且从时间上来说,也太短了些,除非有一种情况……”
“原本就有的实力。”苏寒马上扭头看向他。
他再点头:“别忘了,他这么多年,一路从京城到南滇的路线,只单从涉洲那一片地界,除了开山取矿外,当地可是少了足有半数的人口,独留下一些老弱妇孺,青壮年的男丁都去哪儿了,真如原本那里所盛传的,全都死在了山里了?”
“不可能,要按这个数目来说,那尸骨都得堆成一座山了,血流成河绝不是句虚言,这样一说嘛,那就有可能了,不过从当时在临渊城与他们对战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的战力实在是太弱了,就算人数再多,不也就是炮灰吗?他不会是想让我们以一击百,把咱们的人都累死吧。”苏寒再皱起小脸来,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哈哈……想来这也是一个办法……哈哈……”萧沐庭放声大笑了起来,与这丫头在一起,着实是太快乐了。
苏寒用手肘轻撞了下他的腹部:“你可别再轻敌了,说不准先前只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呢,以迷惑咱们为主的,就是让咱们看轻他们,这样就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吃亏的只有我们,我可不想把将士们的命都搭在这上面,乌合之众!哼!他们想装傻,咱们还不干呢,非打出他们的精神来不可,他们的办法不多,可咱们的手段不少,那就让他们也开开荤,尝尝味道呗。”
“还真行,所以,你才会安排让谭池月动手了。”萧沐庭突然就明白了她先前的部署。
听她嘴上说着是体恤谭池月在那边的情绪,实则她这就是在下指令。
苏寒靠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对他甜笑着:“我一向都很尊老爱幼的,谭师叔的性格向来疾恶如仇,想来在那边也已经看得不少了,他要怎么出手我可指挥不了,所以也不用太束缚他的天性,放飞自我就好,就怕这老头玩儿疯了,再失了分寸,我还是得让那边的人,看着他点才行。”
萧沐庭再是一笑,将桌上的地图收起后,牵着她的手走出了书房,这才柔声道:“我反觉得真不用你派人提醒他,仙瑶宫中的医师,个个都是神医之姿,即是神,又怎么可能听从凡人的指派呢,萧沐简也是上辈子积了福德,不然,怎么可能一睹这仙瑶宫神医的风采,他真应该好好的享受才是。”
“相公,你这话真要是传到了承安郡王的耳中,他不会当场就被气得吐血而亡了吧,那可省老事儿了。”苏寒抬头咧嘴地看着他。
萧沐庭得意的挑了下眉:“定当不会让他死透,他必须要留口气地回京城去,定罪一事,就要有劳圣上来办了,处置得不让本王满意还不行呢。”
“他会听你的吗?我估计一定会与你唱反调的,目的就在于膈应你。”苏寒马上不信的摇头道。
“也对,可这么好的向天下立威的机会,他要是不要的话……不如就……”萧沐庭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杀兄之事,咱们可不干,而且也不是名正言顺的事,反看着他现在还真有可能得罪一个人的,不如让了这份功劳,如何?”苏寒用肩膀轻撞着他,眼中的算计也不少。
萧沐庭不由再扬起了笑意的点头:“还真行,那就让给礼王兄吧,想来这么一份大礼,他收下后,也就不会再惦记本王了,为了保命,想来萧沐简还真能拿出来点礼王兄在乎的东西来,以作交换。”
苏寒点头笑道:“想来他手中必是有些什么的,不然,萧沐筠怎么可能放他一马呢,雷声大雨点小的喊了一会十三招,最后还不是放任其与你对着干,还想搅了礼王兄的场子,这一举三得的事,让他可真的玩儿明白了。”
萧沐庭的目光突然阴了阴后,再冷笑一声:“本王定当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