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厌的酒瞬间醒了三分。
他紧皱着眉,顾不上再去摘女人的眼镜,忙去扯回自己被解开的皮带。
只眸中的戾气,多添了几分。
程岁趁此时机,忙从他臂弯下溜走,跑得飞快。
陆厌咬牙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胸膛内倏地烧起来一把火。
纪朗喝了将近半张桌子的酒,陆厌才回来。
见他黑着脸,便凑过去,大着舌头问:“怎么了你?”
陆厌神色冷冽,端着酒杯,仰脖,一口气喝下。
才勉强压下些心头的火。
纪朗推开身边坐着的女人,走到陆厌身边,坐下。
搂着他肩膀,哥俩好地问:“怎么了?气成这样?”
陆厌没说刚才在二楼,与旅店老板娘之间发生的事。
他只含糊道:“老板娘有问题。”
纪朗的眼睛瞬间睁大,下意识往吧台前瞅一眼。
程岁不知何时溜走了。
他插科打诨道:“你多虑了吧,就一个女人,能有什么问题?”
说着,就又走了回去,继续喝酒。
陆厌放下空酒杯,长腿翘起,也往吧台处扫了眼。
那个女人早都消失不见。
恐怕刚才从二楼离开时,就逃走了。
二人在酒吧消费到了凌晨三点,才离开。
回到旅店时,老板娘没在客厅。
房间的门紧闭着,明显不打算露面。
陆厌咬着烟,衬衫衣领松开两颗,露出少许健硕的胸膛,他神色淡淡,上楼。
程岁始终在门后面趴着,耳朵贴在上面。
听到男人上楼的脚步声后,才稍微放松。
她伸手,拍了拍胸口。
真是好险,今天差点就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程岁离门太近,几乎瞬间僵住了。
“岁岁,是我。”
是纪朗的声音。
程岁卸下防备,打开了门。
纪朗今晚喝得不少,此刻浑身带着酒气,他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可面色却透着凝重。
“怎么了?”程岁察觉出不对,忙主动问。
纪朗叹口气:“酒吧的经理不好糊弄,我今天仔细留意了下,去那且被他盯上的顾客,大都是又喝酒又玩女人,且出手毫不手软,一看就好拿捏的酒囊饭袋。如果陆厌再像今天这样,恐怕……”
程岁听懂了。
陆厌和纪朗不是本地人,在酒吧里本就瞩目。
要是不像其他人那样玩女人的话,更是格格不入。
很难打消经理的戒备。
程岁低眉思索片刻,给出答复:“你回去休息吧,我有办法。”
…
翌日晚上。
纪朗和陆厌再次去了酒吧。
依旧挑选最好的卡座。
经理认出他俩,笑着来主动服务。
毕竟昨晚,他们是消费最多的顾客。
纪朗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说:“把你们店里的小姐都带上来,我瞧瞧。”
经理忙转身去找。
除去被其他人点走的,还剩下十多个,呈五个五个往前走,让纪朗过眼。
纪朗给自己随意挑了两个。
然后又在第三排里,点了一个,道:“你去陪我兄弟。”
经理忙拍手叫好:“这位先生还真有眼光,这位小姐是今天刚来的,叫做小猫咪,漂亮得很。”
陆厌听到话题关于自己,瞭起眼皮,先看向纪朗,眼中带着警示。
他就算再想钓出幕后的主管,也不可能在这,犯那种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的低级错误。
纪朗却笑了笑,没说话,独自饮酒,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陆厌只好转头,打算冷着脸,主动拒绝那位小姐。
可当他看到往自己身边走的人是谁后,瞳孔倏地睁大。
夹在指尖的烟杆轻轻颤了颤。
烟灰掉落。
来人穿着和其他小姐差不多的暴露衣服。
一袭性感的黑色贴身裙,能看到露在外面的……白皙肩头和锁骨。
裙摆很短,堪堪遮住屁股,下面穿着黑色丝袜,将两条腿衬得修长笔直。
最关键的,是她的脸……
即便化着浓妆,也能认出来,是程岁。
程岁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感觉十分别扭。
可在这里的其他小姐都穿成这样,为了不让经理怀疑,她别无选择。
唯一庆幸的,是她来时以防万一,带了不少孕妇能用的化妆品。
她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学着其他女人那样,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陆厌的腿,被西装裤包裹着,却力量十足。
他垂眸,面色冷然,盯着怀中女人的脸。
本来乌黑的直发,被烫成了慵懒的卷发,有一缕覆在脸颊边,衬得性感。
陆厌温热干燥的手掌,掐住她的腰肢,紧了紧。
程岁倏地挺直身板,将腰衬得更纤细。
抬头,瞧了眼男人的神色。
陆厌眼皮绷着,脸色可以说得上,很黑。
因为他的手摸到的,不是裙子的布料。
而是女人滑腻的肌肤。
程岁穿的裙子,后面还露着背。
陆厌咬着牙,眼角轻微抽搐一下,视线沉沉盯着怀中女人看。
像是在无声问:“嗯?给我个解释。”
纪朗轻咳一声,示意俩人抓紧继续演戏。
经理就在不远处盯着呢。
程岁眨眨眼,她的眼睫毛又长又翘,微微抖了两下,手指柔若无骨往男人的胸前放。
指尖落在他的衬衫扣子上,虚虚抓着……
故意捏着嗓子,学着撒娇撩人:“先生,要不要来杯酒啊?”
程岁的指尖缓缓上滑,落在他的脖颈,喉结……
陆厌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深了几分。
经理是个人精,察觉不对,走过来试探:“先生,您认识我们家的小猫咪?”
我们家?
小猫咪?
这几个字可太刺耳了。
陆厌恨不得当场把这家店砸了,然后把怀里坐的女人直接扛回去,拿条床单从头到脚裹起来。
再质问她,今晚穿得这是什么东西?
见陆厌不说话。
程岁有些担忧,怕他直接把自己带走,那就糟了。
她忙低头,佯装不好意思道:“我哪能认识这位先生呢……”
经理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像这种都进酒吧做陪酒的女人,怎么会认识一看就非富即贵的男人?
陆厌气笑了。
他咬了咬牙,伸手,指尖捏着怀中女人的下巴。
音色沉沉道:“我家里的确有只小猫咪,不过可没你这么野……”
说着,视线又如刀子般看向一旁的纪朗。
纪朗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后背却开始冒冷汗。
陆厌手臂一伸,将女人又往自己怀里捞了下,低声道:“今晚,就你了,好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