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被他抵在衣柜上,腿肚子都开始发颤,心中很是慌张,实在是昨日被折腾怕了,她连忙伸手抵着他的胸膛,“秦质,你不要这样……”
秦质靠近她,看向她湿漉漉的眼,提醒道:“你现下该叫我什么?”
白白闻言羞意难当,低头靠在他肩膀上,手扒着他的里衣,轻轻喃喃道:“相公……”话音刚落,便感觉他越发搂紧自己,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似乎很是喜欢听她这样叫。
白白乖乖窝在他怀里,紧紧捂着被子的手也微微放松下来,却不防过了一会儿,秦质突然松开她,俯身拦腰抱起她。
白白吓得睁圆了眼儿,身上的被子半掉不掉很是慌张,顾不得秦质,直手忙脚乱地拉被子。
秦质自她醒转唇角就没落下来过,见她这般更是笑弯了眼,抱着软绵绵的一只往床榻那处行去,“娘子好不知羞,大清早这般光溜溜在我眼前晃。”
白白的被子被他的手夹着半点扯不动,一时越发慌乱连忙抱住秦质的颈脖,直往他怀里缩,听他这般颠倒黑白很是羞恼,这般说的倒好像自己刻意勾引他一般,她很不服气,闷声道:“明明是你总缠人……”
秦质行至床榻边坐下,将她揽在怀里,“我喜欢你才缠着你,你不是也喜欢我这样对你吗,昨日那你的腿缠……”
白白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连被子都来不及整理了,当即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掌心触碰到温软的唇瓣叫她颇有些受不住,想起他昨日亲了那么多地方,一时脚趾头都缩起来了。
白白羞答答了一会儿,见他看着自己眼露无辜,那神情要多纯良有多纯良,想来是知道自己错了,她便安心地松了手。
却不想才松开手,秦质就低头靠近她耳畔,接着刚头未说完的话低声道:“缠着我可紧了……”
白白气血猛地上涌至脸,就差头顶冒烟,如同炸了毛的猫儿,“相公,你能不能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真的招架不住了,明明是一副温润公子的做派,偏生要一本正经说出这些荒唐话来羞人。
秦质眉眼染笑,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粉嫩嫩的肌肤摩挲,“娘子怎么恼了,为夫说得明明是实话,你想想看你的腿昨夜里是不是缠我了?”说着,那手往下而去,抚上她的长腿,看着她颇为意有所指。
白白想起昨日的光景便无地自容,垂着脑袋手抵着他的胸膛直往外推,那模样颇有些恼羞成怒。
秦质默不作声看了许久,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极为好意温和提醒道:“娘子,你的被子掉了。”
白白恼得直怒叫了一声,连忙直起身去拉掉了的被子裹粉嫩嫩的身子,那面红耳赤模样可是被欺负调戏的惨了。
秦质却又伸手过来将被子扯开,神情似乎很是意外,“好像红肿了?”
“都是因为你老是……”白白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一脸幽怨垂眸看了眼小雪团,可心疼坏了,直瞪向他,希望他能有一点愧疚之心,以后能不要这样对她。
秦质见这湿漉漉的眼儿满是谴责,忍不住轻笑出声,拿起她拽在手中的衣裳哄道:“今晚我轻点好不好,咱们现下先穿衣裳去吃早上饭。”
白白见他没有半点同情心才不乐意让他穿,拽着衣裳木着张小脸不理人。
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这衣裳还是由被秦质压在床榻狠揉了几把才给穿上的,不该看的都给看了,不该说的话也都听了。
白白穿好了衣裳,连眼珠子都不知往哪处放,等秦质起身去穿衣衫的时候,连忙抓住机会奔逃出屋,再与他呆在屋里,还不知道要说什么荒唐话来磨人。
秦质见她慌慌张张跑出屋去也不急,反正到了夜里还是得回来的,现下倒不必逼得太紧。
待他慢条斯理穿好衣衫,迈出屋子去了堂屋,却不见了白白的人影,院子的门虚虚掩着,桌案上的白兔模样的馒头少了一半,他不由无奈一笑,连早上饭都不和他一道吃,弄得他好似毒蛇猛兽一般。
秦质在桌案前坐下,伸手拿起勺子在白粥里轻搅。
外头院子一阵轻微的落地声,楚复推门走进来,便见着了费力翻墙进来的褚行,不由斜视了一眼,“门不是开着吗?”
褚行落不下面子,理直气壮回道:“开着干我什么事?”
楚复懒得再理,快步进了堂屋,褚行紧随其后,二人俯身行礼,“公子。”
秦质慢条斯理搅着热粥,淡淡应了声。
楚复上前一步恭敬道:“公子,皇上得了暗厂之势动作不断,现下已然开始动手削弱大将军的兵力,太子一党也越显疲势,各处藩王蠢蠢欲动,京都快要乱了,我们可需要回去?”
秦质垂眼搅着碗里的热粥,容色因为昨夜春宵颇显悦目潋滟,粥中的热气袅袅升起,衬得眉眼氤氤氲氲,“不急,太子成不了气候,后面的朝臣可不是能轻易拿捏的,这乱还得一年半载才能成,现下不必去淌这摊浑水,等将军大功告成再去也不迟。”这局势的发展让人很满意,他唇角微微一勾,颇有几分意趣,看向楚复吩咐道:“你回去看着各处,顺道去暗厂打点一番,别让他们生乱子。”
白白坐在湖边台阶处,吃完了最后一个白兔馒头,很是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起身带上遮帽拿起竹竿,下了台阶一脚踏上小舟往湖中莲花那处慢慢悠悠划去。
她今日来得迟,采莲女们都早早开始采了,其中几个见了白白划着小舟过来,不由开始调侃道:“白白,才新婚头一日就出来干活儿,怎么没在家里多陪陪你的好看的夫君呀?”
陪他,她能有几条命陪他,说句不好听的,她的体力可是姑娘家中的翘楚,干重活苦活都是一把好手,男子都未必比得了她体力好,可从来没有像昨日这般累过,浑身酸痛紧绷,到现下这腿肚子还在抖呢,可见这好看的夫君有多可怕。
白白想着,忍不住拽着竹竿吐槽了句,“我也不想的,还不是为了活下去……”
采莲女们闻言一愣,昨日她们都是有去酒宴的,原道白白嫁得极好,却不想还是要为这开门七件事烦恼,家中有个病秧子相公也确实没什么办法,昨日的宴席呀,想来也是白家摆的。
白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老鼠药蟑螂药蚂蚁药应有尽有,就没有他们毒不死的害虫,更别提当初那喜事丧事一头做的胆量了,喜上添丧是晦气,丧后便喜可是不孝,寻常人那敢这样来?
白家这么多兄弟,当初做了多少买卖生意,各行各业都有涉猎,想来也攒下了不少银钱,买个好看的上门女婿根本不成问题。
一阵静默后,其中一个便另起了话头,“你今个儿怎么有力气来采莲蓬,你家夫君昨个儿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
白白闻言又想起昨日那场景,还有他早间隐忍的模样心中就一阵胆寒,想到今晚还要熬,一时面色都苍白了几许,连话都没了力气说。
众采莲女见她一脸苍白不愿多说的模样皆默了一默,若是夫婿床笫之间本事好,那个不会夸上一夸,再不济的也会面露娇羞罢,那里会是这般模样,加之白白今日还来采莲蓬,便更是让人觉得秦质底子虚得很,想来昨夜有心无力草草了事。
这人长得是好看是好,可过日子长得好看又是没什么大用,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可不就是当个摆设看。
众人这般想着,心中便越发可怜白白,这新婚燕尔的丧气话自然是不能说的,便也多将大的好的莲蓬指给白白。
白白顺着她们指的位置采莲蓬,便见远处驶来一艘极好看的画舫。
采莲女们纷纷看去,这画舫一看就是贵人坐的,这气派架势非等闲比得,连船头立着的护卫都个个人高马大,威武不凡。
若是与这些人对上了眼,往后又何须做采莲女这般抛头露面的活儿,几个当即生了心思,抬手拨弄发髻后,素手执着竹竿靠近些许位置,既让侍卫们看得清自己的模样,又不会离得太近冲撞了贵人。
白白拿着刚采得莲蓬,看着画舫从远处慢慢驶近,碾压了她面前的莲花,一时反应不及,直呆愣愣地看着画舫。
画舫窗子着轻纱,上头绣着一枝梅花斜出,花瓣飘落栩栩如生,里头的人隐约能看见一个模样。
“姑娘的莲蓬怎么卖?”
白白见生意来了,很是欢喜,“这就看你要多少了,买一枝也行,买一把也行。”
里头的人闻言却不接话,看了她许久忽开口问了句,“姑娘与我往日见过的一个人很像,敢问姑娘姓甚名何?”
白白闻言很是爽快回道:“白白。”
里头的人语调一转,悦耳的声音莫名阴沉危险,“可是荒山埋白骨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