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直逼而来，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杀意，楚河反倒稳如泰山，面上讥讽更甚。
这可是国士书院天骄榜大考，每年最为重要的两场大考之一。
不仅仅有龚老，龙溪等大儒在场，院长更是亲自坐镇。
那慕迎锦不过四品名扬才子，大庭广众之下，又能拿他如何？
慕迎锦狠狠盯着楚河，许久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用，气的扭头而过，看也不看。
楚河也不在意，只是开口问道。
“龚晓晨，欧阳宏师兄是第二对吧？第一怎么没来？”
龚晓晨回应道：“哦，说实话天骄榜第一是谁，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藏的这么深吗？”楚河愣了愣。
“也不是，主要是天骄榜第一，外院弟子都没见过，内院的应该知道的也不多，天骄榜肯定知道，但是没有人提起。”
“历次大考，无论欧阳宏师兄如何优秀，也只能排名第二，我们都怀疑第一是否真的存在，又或者只是弟子们没有达到老师们的要求，暂时虚置。”
“总之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可考。”
楚河微微点头。
龚晓晨说完，倒是反口问道：“白龙兄，我见你与那慕迎锦之间，眼神不对啊。”
楚河轻笑，摆手说道：“无事，只是她也来试探过我。”
龚晓晨似懂非懂点头：“原来如此，那你还真是难受，那慕迎锦乃是院长之女，虽面容绝美，却冷冽异常，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分明是一儒士，可手下的剑意却是比谁都锋利，乃是一名剑意成者，听闻之前有人追求过她，却被她一把利剑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此人虽冷冽，却也不会故意伤人，手下剑意收放自如，只是吓人而已。”
“这么美的人，偏偏喜好动武，又偏偏武力高强，院长都头疼能不能将女儿嫁出去。”
龚晓晨看着慕迎锦，脸上一脸痴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楚河听到龚晓晨所说，倒是一愣。
这女人，竟然真的没有伤自己的意思？只是试探？
当时她为何不澄清？偏偏忍受自己言语上侮辱？
不过再想想那女人锋利剑意，楚河倒是了然了。
能有如此剑意的人，纵然是被误会，也大概不会解释。
这么说来，倒是需要对慕迎锦道个歉了。
“白龙兄，不如你上去试试，能不能征服她？”
龚晓晨话语打断楚河思考。
楚河没好气笑道：“你自己都一脸痴意，既然自己喜欢，自己上啊。”
龚晓晨缩了缩脖子，“得了吧，我这瘦胳膊瘦腿，我真怕吓尿裤子。”
“但是你白龙公子不一样啊，你有文采，又有实力，不过，你好像不过六品，唉，可惜了。”
楚河微笑不语。
两人聊天之时，院长已经宣读过规则，大考开始。
第一场，乃是文考。
文考第一题，是以大考为题，作一首诗词出来。
欧阳宏率先上台，不过七步，诗词著成。
虽不惊艳，却也称得上是绝妙词句，众人鼓掌相迎，纷纷叫好。
欧阳宏微笑示意，摆手下台。
第二位，羽封。
此人上台，双眼直逼欧阳宏，冷声念道。
“天高云淡，秋季已转寒，内外两院目光现，天骄榜在眼前。”
“榜一不知何处，榜三气恼如风，唯有榜二一人，温柔不知西东。”
“这是我作的诗，谢谢。”
念罢，羽封冷哼一声，还不及众人反应，便回身而走。
这……
这是什么诗？
外院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不是说天骄榜大考吗？
虽然但是，说的确实是天骄榜大考。
那个榜一也能明白，但是榜三榜二什么意思？
有没有大儒来解释一下？
内院的众多弟子，倒是知晓羽封与欧阳宏之间的矛盾，此时听到这词，都是想笑不敢笑。
龚晓晨目瞪口呆，看着下台羽封，只觉得嗓子里面卡了一个哨子，出声就打鸣。
楚河坐在一旁，看着远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欧阳宏，哭笑不得。
什么意思，榜一丢了呗，历年大考从来没有见过榜一在哪。
榜二天天在温柔乡里面，已经不知西东了，就连上台作诗词，都是不温不火。
这可把榜三给气坏了，榜三只能气的作诗词。
不过不得不说，虽然这词攻击力极强，但是说的不无道理。
榜一年年不在，年年能在榜一，你国士书院什么意思，真想虚置就说明白，真有其人就让他出来，不明不白，糊弄谁呢。
榜二什么意思，当了榜二，就能沉沦在温柔乡里面，不作诗词了？这是儒士之风吗？你还是儒士吗？有没有这个脸？
羽封这一首词，倒是上则国士书院，下则榜二一人，全都骂了进去。
可谓是有大有小，确实惊艳。
众多大儒定然能听得其中意思，只是咳嗽两声，没有解释。
龚晓晨连忙追问楚河解析，楚河说清道明之后，龚晓晨仰天长叹。
“这就是天骄吗？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楚河没回应，因为第三人，也是天骄榜第四，慕迎锦，已经上台。
迎着楚河的目光，慕迎锦挑衅一眼，冷声道。
“白日何短短，求学何茫茫。”
“只见孤台下，白龙傲且扬。”
“虚度过光阴，却不得真要。”
“始终无忧面，引笑亿千场。”
慕迎锦说完，还不忘冷笑一声，大声说道。
“此诗，送给台下一人，此人高调异常，杂书著称，却无一正书，坏我书院正气，试问，若是人人看杂书，何人还能耐得下心修正书？”
慕迎锦冷哼，回身下台。
嘶……
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这次天骄榜大考，不太对劲啊。
如果说羽封的词，众人不得甚解，只能猜测，那这慕迎锦的诗，可就太好理解了。
人家恨不得将针对对象扔在你脸上了。
白龙傲且杨，虚度光阴，令人大笑亿千场？笑掉大牙？
这什么意思？骂的谁？
白龙还能有谁？整个国士书院，只有一个白龙，那就是自称白龙公子，刚刚进入外院，就成为外院第一人的楚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