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灵鬼王殿前。
那道气息灵鬼王很是熟悉，不由得起身，眼中满是警惕。
一团黑雾出现在灵鬼王殿内，缓缓显出身形。
一袭黑袍，无风自起，一双黑色翅膀，不断在背后扇动，表明了来者的身份。
鬼帝！
强大的鬼气不断的弥散开来，灵鬼王刚刚大战之后，比起全盛之时，差了足足三成。
即使是在灵鬼王殿，在鬼帝面前，灵鬼王依旧抵挡不住鬼帝身上弥散出来的鬼气。
灵鬼王眯起血红竖瞳，冷笑一声说道。
“不知堂堂鬼界大帝到此，是为了何事？”
他心中多有警惕。
现在他实力未曾恢复，即使是在灵鬼王殿，如果鬼帝想要与他开战，他也最多只能打一个平手。
不过他相信鬼帝的脑子没有那么愚蠢，不会轻易的与他开战。
蛇鬼王刚刚身死，现在鬼帝全面处于优势。
只要鬼帝能够联合其他十一鬼家，他自身根本不需要出面，十一鬼王就足以将灵鬼王殿彻底铲除。
所以鬼帝这一次前来，应当只是确定灵鬼王的状态，以方便实行后续手段。
灵鬼王心中想道，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鬼帝漆黑的双眼盯着灵鬼王，淡淡说道。
“蛇鬼王死了。”
灵鬼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感受到了。”
杀死蛇鬼王的是两位人族圣人，圣人气息已经将他灵鬼王的气息彻底抹除，灵鬼王不担心鬼帝直接感受到自己的气息。
没有证据，就可以嘴硬。
只要能够撑过这段时间，灵鬼王就可以在十一鬼家之中周旋。
只要给他周旋的时间，鬼帝想要联合十一鬼家，也不是那么容易。
鬼帝淡淡说道。
“你当时在干什么。”
灵鬼王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当时在想着怎么对付你。”
蛇鬼王身死，鬼帝和灵鬼王必定是要撕破脸皮的，无论这件事情有没有灵鬼王参与，都是如此，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得罪鬼帝，之后利用嫁接，转移灵鬼王的仇恨。
比如……
灵鬼王轻笑说道。
“真的，这件事情跟我没任何关系，因为我刚刚给蛇鬼王送去我唯一的一块鬼仙水镜，现在估计还在蛇鬼王殿里面放着呢。”
鬼帝脸色不变，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灵鬼王要对付他的话，继续开口说道。
“你知道联合人族诛杀鬼界鬼王是什么罪名。”
“当然清楚，所以我才怀疑你，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消息，知道我想要联合蛇鬼王对付你，你才会联合人族，一举抹杀了蛇鬼王。”
灵鬼王睁眼说着瞎话，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觉得为难。
尔虞我诈的鬼界，根本不需要真话，即使是真话，也不一定是真话。
这是灵鬼王二十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们不需要真假，他们只需要利益。
鬼帝看着灵鬼王缓缓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既然蛇鬼王已经身死，那很好。”
“无论是谁杀的，我必将追查到底。”
灵鬼王咧开嘴笑道。
“自然如此。”
一道气息弥散开来。
鬼帝化作一团黑雾，骤然消失。
灵鬼王缓缓坐在王座之上，轻笑一声。
“啧，真是难啊。”
“几年不见鬼帝，他竟然又精进了，想必是在妖灵族有不少好处。”
“想要杀他，可比杀蛇鬼王难多了。”
恍惚之间，灵鬼王回想起楚河。
“拥有心剑，拥有圣人气息，甚至还能够召唤人族剑圣。”
“不对，人族什么时候出的新剑圣，为何没有异象产生。”
“但是无论如何，楚河必将成为人族新圣。”
“啧，两位圣人，人族即将崛起，而鬼界还在内战，真是讥讽。”
“说不得再过几十年，人族就真的能够反攻两界山了。”
“楚河，必将是我大敌，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继续装傻，直到我能够统一鬼界。”
灵鬼王丝毫没有考虑过暂时和鬼帝合作，一同诛杀人族。
鬼帝是不可能合作的，即使是人族再强大，鬼帝也不可能容忍一个能够威胁他的鬼王存在。
而鬼帝是名义上的鬼界之主，如果合作，灵鬼王必定会被鬼帝利用名义往死里坑。
他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铲除鬼帝，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他被鬼帝坑死。
猛然之间，灵鬼王突然想起圣人显像之中，那道看向楚河的身影。
那道身影仅仅是出现，就让灵鬼王不由得颤抖。
人族圣人？
真正的圣人？
不是半圣？
灵鬼王皱紧眉头，猛然发现，人族似乎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得多。
楚河一句文言，圣人显像是次要的，那一道赋予了楚河圣人之威的气息是什么？
是谁赋予的？
有谁能够赋予一个四品才子一道圣人气息，就能让他直接拥有圣人之威？
灵鬼王陷入沉思。
……
楚河走出蓝色光门，面前出现两道身影。
慕同，龙溪。
两人正在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不悦。
最后，还是龙溪开口说道。
“你太冒险了。”
他没有用任性这个词语，是因为他知道楚河想要做什么。
这并不能说是任性。
因为楚河已经是书院一品教师，实力堪比二品大儒，已经有了能够参与人族大势的能力。
这种情况下，龙溪便不能以强者的身份指责，只能以同僚的身份劝说。
楚河轻笑一声，刚要开口，眼前便猛然一黑。
文气枯竭。
昏倒之前，楚河心中暗骂一声。
半篇将进酒，加上圣人气息，强行催动的圣人显像，以及圣人之威，已经将他的文气彻底抽干。
能够坚持的压榨出最后一丝文气，催动令牌已经是最艰难的事情。
如果不是唤醒了最新的书灵，桃花剑神邓阿，有更多的文气入体，只怕楚河连光门都打不开。
恍惚之间，楚河只听到一声惊呼声响起。
随后，他便感觉到一道道身影在身边晃动，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彻底变了样子。
这是，书院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