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看着这位书灵,不由得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萧峰,是我来晚了,也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萧峰摇了摇头,反而开口说道。
“公子,你让我进入护城军的目的,是为了接近王莽,依靠王莽的力量,解救公子父亲,而现在公子的父亲已然救出,两界山大战也已经过去。”
“我是否,可以继续跟随公子?”
楚河看着萧峰,不由得感慨一声。
自从自己进入书院以来,便将萧峰扔到护城军之中,之后一路,萧峰都只是在京城忙碌。
楚河开口问道。
“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京城护城军的将军,你也不再需要我文气的维持,难道你舍得放弃京城的这些,继续跟随我?”
萧峰轻笑,开口说道。
“萧峰现如今,实力已经追不上公子,而书灵又不能提升境界,我便只能维持在四品的境界之上。”
“说放弃京城的这些,萧峰确实不能舍得,但若是萧峰不能追随公子,身为书灵,便也没有了根本。”
楚河看着萧峰,缓缓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萧峰,我接下来,将要去鬼界,你现如今实力,不足以支撑鬼界一行。”
“而现在,京城遭受劫难,百废待兴,你若是能够留在京城,稳固京城,将来职务必然升高,也能够做更多的事情。”
“现如今,你还是留在京城最好,我之后,会为你安排一些事情。”
听到楚河的安排,萧峰眼中没有露出失望,只是平淡的点头说道。
“一切听公子安排。”
楚河走入书阁之中,看着内部满是鬼气弥漫的书阁,心中不由得沉重万分。
圣人真言,是人族现如今以来,唯一能够对抗鬼界鬼王的手段。
现在,左相叛逃,人族原本就唯二的一品巅峰大儒,只剩下文相一人。
圣人真言便是人族最强大的手段,不过此时之后,圣人真言损失严重,人族还能如何做?
萧峰开口说道。
“书院大儒没有回来,我便和齐国远李山两人仔细盘点过。”
“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圣人真言,已经彻底粉碎,失去了圣人气息。”
“还有余下的三分之一,损耗严重,气息微薄,余下的文气,还不如一位一品大儒文宝。”
“唯一还能剩下的,就只有公子所著的鬼界经,不过鬼界经终究不是圣人所定,是,与圣人真言相比,终究要差上一些。”
楚河环视四周,看着大部分已经失去气息,在鬼气弥漫中不断变黑的圣人真言,还有一部分不断散发着微弱圣人气息,还想要驱散鬼气的圣人真言,不由得叹息一声。
楚河轻轻挥手,磅礴文气自体内而出,笼罩在书阁的鬼气,一下子散去大半。
这里存留的鬼气,只不过是鬼帝吸收之后剩下的,鬼气数量还不如一位二品鬼帅。
但就是这样稀薄的鬼气,人族竟然整整三天都没有人能够驱散,还要等着楚河前来,足以说明人族现在大儒强者有多么稀少。
又连着驱散两次,楚河将书阁内残留的所有的鬼气尽数驱散出去,原本笼罩着黑色,压抑的书阁,顿时变得亮堂许多。
只是往日的那种文气充盈,在书阁内吸收文气远超外界十倍的日子,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楚河环顾四周,终究叹息一声,走出书阁。
往后,国士书院终究还是国士书院,但是绝对不会恢复以往巅峰时期的国士书院。
圣人真言损毁,国士书院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仅仅依靠大儒强者来维持,是维持不了太久时间的。
等到文相龙溪一代大儒逝去,国士书院很有可能会失去往日的地位。
唯一恢复的可能性,就是有一位货真价实的半圣晋升,将圣人真言留在书院之内。
而这个可能性最大的希望,就是文相或者楚河其中一人,突破半圣境界。
应该能够在两年内实现。
楚河心中想道。
走出书阁,吩咐萧峰回到护城军,楚河则一人再次走进了皇宫。
他这一次来,是要找一个人。
太子赵宇坐在桌前,时而焦急的踱步,时而迷茫的看着茶壶中的清茶,时而看向宫殿之外的乾坤殿。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赵宇脸上连忙闪过欣喜神色,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怎么样?父皇怎么样?”
但是下一刻,赵宇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恐惧。
站在他门外的,不是他派遣出去探查信息的手下,而是他的老师,楚河。
楚河站在门前,看着愣着不动的赵宇,淡淡说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赵宇僵硬的让开,看着楚河坐下,连忙端起茶杯倒茶,双手都在颤抖。
面前这位太子太傅,虽然一日都没有教授过他的东西,但是这一刻,赵宇却十分惧怕。
楚河看了一眼赵宇的双手,淡淡说道。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慌什么?”
赵宇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开口说道。
“皇宫之时我略有耳闻,老师前来,我如何能不怕?”
楚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开口。
赵宇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道。
“老师,父皇……我父亲怎么样了?”
楚河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不是我处理的,文人代表文燕,以及我大乾第一大将军镇南王都在,论辈分我要差上一辈,论职务我也不过是一个书院一品教师,这件事情轮不到我头上。”
赵宇脸色惨白几分,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我父亲,怎么就能,就能做出这种蠢事,唉。”
楚河看着他,淡淡问道。
“怎么,看你这样子,事前你是知道什么?”
赵宇连连摆手,而后又缓缓放下手,摇头说道。
“老师,我说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您信吗?”
楚河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淡漠的看着他。
赵宇惨笑一声,摊手说道。
“您看,我是太子,我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这个太子却一点都不知情,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您说,我如何能不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