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高声喊出两字的一瞬间，整个天地之间，突然出现一道叹息之声。
“唉，没想到，竟然藏的这么深。”
此一声之下，众多鬼王只觉得自己背上突然一重，如同一座大山压下来一般。
而众多鬼王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一道金光，贯穿整个天地，空中笼罩的黑雾，似乎也稀薄了许多。
天空之中，稀薄的黑雾似乎已经阻挡不住阳光，一轮红色的圆形出现。
只是下一刻，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青莲！尔敢在我鬼界撒野！”
一声怒喝，无数鬼气骤然从诸多鬼王，鬼帅的体内升腾而起。
而鬼界之中弥散的鬼气，也瞬间被引动，不断的填补空中的空缺。
不过一息时间，空中稀薄的黑雾就已然再次变得厚重。
楚河来到灵鬼王身侧，一手抓住一张令牌，一手抓灵鬼王的肩膀，面色冷峻，猛然大喝一声。
空中的鬼气被楚河手中的令牌牵动，不断涌入楚河的身侧。
而涌入楚河身侧的鬼气，就已经可以被灵鬼王吸收。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鬼界时候，慕同给他的令牌。
鬼间令牌，可以将自身的文气转化为鬼气，以此做伪装。
但是这张令牌，仅仅只有才子境界的文人使用过。
大儒之上，没有人使用过，因为不需要。
进入大儒，如果进入鬼界，就必然会被诸多鬼王感应，即使有鬼间令牌，也无济于事。
自从楚河晋升三品大儒的时候，这张令牌就已经纪念意义多过实用意义。
但是楚河为了纪念自己在鬼间军的那一次游历，为了纪念因此而写出的真正的自己的书鬼界经，特意的带在身上。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能够起到这样的作用。
以文气转化鬼气，以此吸收鬼气。
就这样，在天空之中的鬼仙尚且没有余力应对灵鬼王的时候，楚河借此，将诸多散乱的鬼气吸收到灵鬼王身侧，让灵鬼王吸收。
而吸收了庞大鬼气的灵鬼王，已经开始溃散的灵体，开始逐渐的稳定下来。
即使晋升已经无望，但是稳定境界，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灵鬼王看着身侧的楚河，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为什么要帮我，我死了之后，鬼界彻底成为一盘散沙，岂不是好事？”
楚河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到现在如果我还不能理解这一切，那我就真的和一头猪没有区别了。”
灵鬼王轻笑一声，即使已经深受重创，差点鬼气破碎，也依旧讥讽笑道。
“你现在才明白我想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要不要把你归于和我一样的天才行列了。”
楚河嗤笑说道。
“我一个人族，哪里会想得到你们鬼界竟然矛盾大到这样，我又不需要考虑自己的晋升之路。”
“之前我们两清，现在你欠我一条命。”
“为了避免之后你可能会偿还，我现在就给你定一个报偿。”
“如果这一次你不死，之后你成为鬼界鬼帝，你不得在我晋升半圣之前，对人族进攻。”
灵鬼王冷笑道。
“一个鬼王对一个人族的承诺，连最基本的圣人保证都没有，你如何能够确定我会遵守？”
楚河报以冷笑。
“你如果不遵守，你就不是灵了。”
灵鬼王猛然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空中不断响起爆裂的声音，似乎要迎来暴雷。
但是鬼界没有暴雷。
这是人族圣人，和鬼界鬼仙，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相互影响，相互对抗。
楚河看了一眼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灵鬼王，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但是起码稳定在了一品巅峰鬼王境界，而后开口说道。
“行不行。”
“呵，我灵鬼王什么时候不行。”
楚河报以讥笑。
“刚才。”
灵鬼王顿时语噎，随后猛然挥舞刚刚恢复的双臂，一道绿色光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临近门之前，灵鬼王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灵鬼王殿前的鬼帅军团。
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军团。
原本余下不足三百的鬼帅，现在只余下十几个。
而十几个，已经稀薄到只剩下一道影子。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仍然面朝灵鬼王，高声怒吼。
“灵帝！”
灵鬼王挥手唤来一道鬼气，将这十几道只余下影子，连最后一丝神志都已经消散的鬼帅们包裹起来。
随后，跟着楚河一同进了绿色光门。
那十几道鬼帅身影，停止大喊，只是抬起头，回头看向灵鬼王殿。
那名心腹鬼帅，举着旗帜，将旗帜插在了地上。
旗帜之上，一个硕大的灵字，不断的飘扬。
踏入绿色光门的一瞬间，楚河瞬间便感觉到了落地感。
缓缓抬起头，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道身影坐在王座之上，目光冷峻，充满愤怒，看着他。
也看着他身边的灵鬼王。
楚河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你现在是左清风，还是左鬼王？”
左鬼王坐于王座之上，挺直腰板，冷声道。
“我既是左鬼王，也是左清风。”
楚河冷笑道。
“不，你不是左清风，左清风不会这么说话。”
一瞬之间，似乎是因为楚河戳穿了左鬼王，他的面孔猛然变了。
左鬼王的脸上，猛然浮现出惊恐，迷茫，以及愤怒的神情。
他高声喊道。
“不！我不会失去意识的，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是左清风，我是人族逆种左清风！”
“楚河！楚河救我！”
楚河面带怜悯的看着疯癫一般的左清风，淡淡说道。
“人族最大的逆种，曾经的文相大人，堕入鬼修之后，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左清风猛然大喊道。
“楚河！杀了我！”
一瞬间，左清风脸上的惊恐疯癫瞬间消失，变成了冷峻，愤怒。
左鬼王淡淡说道。
“为我鬼界付出灵体，是你的荣幸，为何要拒绝。”
左鬼王猛然大喊道。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这是我的灵体！”
左鬼王脸色又猛然沉静下来，猛然皱起眉头，随后看向楚河，淡淡说道。
“你就是楚河？就是那位的弟子？”
还没等楚河回应，左鬼王就看向灵鬼王，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