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突兀出现，让站在空中享受着无限威望的妖皇身体一顿。
这个时候，谁还有胆子，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讥讽的话语？
妖皇缓缓转过身，在他的面前，则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人族特使，楚河。
妖皇眼中露出诧异的神情，开口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楚河脸上露出微笑，淡淡说道。
“在你与龙妖王对峙的时候，我就已经回来了。”
他是用文言回到这里的。
使用文言的速度要比平步青云快得多，一个文言闪身，就可以闪身到一公里之外。
使用平步青云，只是给都元老的假象而已。
楚河露出微笑，伸出手对着远处的龙妖王。
下一刻，一道文气从他掌心中浮现，将龙妖王团团包裹起来。
妖皇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开口说道。
“看来人族特使确实是受到了虎妖王的蛊惑，准备帮助兽族对付我妖灵族了。”
楚河脸上再次露出微笑，轻笑说道。
“我到底有没有受到蛊惑，身为完整妖仙的你，岂不是更加清楚？”
“我说的对不对，妖灵族的第一位妖仙，雪仙殿下？”
此话一出，四周能够听到声音的元老，眼中都露出惊惧的目光。
他们看向妖皇，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想要妖皇反驳，还是承认。
妖皇身影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算是另类的承认。
楚河轻笑一声，淡淡说道。
“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
“妖灵族的妖皇陛下，在知晓兽族与妖灵族的秘辛的情况下，怎么会做到不想要剿灭整个兽族。”
“毕竟这对于妖灵族的历史来说，实在是一个屈辱的黑点。”
妖皇冷笑说道。
“也有可能是我能够控制这个黑点不会爆发呢。”
楚河露出微笑，开口说道。
“但是只要兽族存在，这个黑点就有爆发的可能。”
“不过说实话，你对于妖灵族的洗脑，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所以让我产生怀疑的，不是你身为妖灵族妖皇，对于兽族的不作为，而是你封禁了妖灵族学习知识的资格。”
楚河看向在场的元老，又看了一眼神木之中一脸猛然的守卫，轻笑说道。
“妖灵族既然受到孔圣教化，那自然是要以学习为重，以知识为明。”
“而妖灵族选择了孔圣的道路，又为了孔圣的教化，不惜与自己的母族兽族为敌，甚至第一位妖仙一举诛杀了兽族原本的妖皇，致使雪仙很有可能留下千古骂名。”
“而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如果说是雪仙为了改变妖灵族，那这个骂名必然是褒贬不一，但是雪仙后续留下的制度，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真正原因。”
楚河看向下面被妖皇妖气席卷而不死，此时正在不断呻吟的妖灵族和兽族，开口说道。
“既然是为了改变妖灵族，从化孔圣的教化，那妖灵族为何不传授书籍，传授知识。”
“你的书房之内，有数百本人族的书籍，也有少部分妖灵族的书籍。”
“但是对于这些书籍，你却是完全封禁的状态。”
“只有到达三品境界的妖灵境界元老，才有资格学习妖灵族与人族的语言，学习人族的部分书籍。”
“这本身就与孔圣的教化开明有违。”
妖皇脸上露出微笑，似乎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有意思，开口说道。
“有可能是因为我发现了妖灵族更适合这样的生活方式呢？”
楚河大笑一声，开口说道。
“人族孔圣到妖灵族是数千年前的事情，而你们妖灵族的智慧，却还停留在数千年前。”
“在人族，封锁民智，只有一个说法。”
“稳固统治！”
楚河遥指妖皇，冷笑说道。
“你不让妖灵族的底层学习知识，而只是告诉他们你所编纂的历史，就是担心其中有人开始思考，开始反思。”
“而一旦这样的人成为三品妖灵以上的强者，你就会很难对付，很难巩固你的统治。”
“对于你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有敌对，不是有兽族，而是有人开始思考，妖灵族的选择对不对。”
妖皇露出笑容，开口说道。
“我是妖皇，我的选择自然是正确的，现在妖灵族生活的很好，为何需要其他出路？”
楚河露出讥讽的笑容。
“是吗？”
“妖灵族生活的真的很好吗？”
“对于所有妖灵族来说，可能都是这样的，但是唯独对于你来说，不是这样吧？”
楚河指了指下方，开口说道。
“兽族原本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攻起之，妖灵族都要远远弱于兽族。”
“你能够在当年摧毁整个兽族高层，却又不愿意让妖灵族学习知识。”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逻辑问题。”
“一个妖族第一妖仙，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想要稳固自己妖皇统治，就做出如此惨绝的事情。”
“固然，当年的妖皇是半步妖仙境界，随时可以威胁你的地位，但是即使妖皇成为妖仙，你也顶多成为实质上的第二妖皇，如同鬼界曾经的灵鬼王一样。”
“事实上第二妖皇要比第一妖皇还要轻松，因为实力摆在这里，而又不用操心兽族内部的事情。”
“仅仅是因为地位和权力，你就做出这种很有可能遗臭千古的惨绝之事？”
楚河冷笑出声。
“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情背后的本质。”
“只不过因为我一直缺少一个最根本的信息，所以我才没能明白这个逻辑问题之后的原因。”
“一直到刚才，我听到了龙妖王的话语，看到了你的实力，确认了你确实是妖族那第一位妖仙，我才猛然明白过来。”
楚河脸上露出讥笑，讥讽说道。
“因为妖灵族的第一位妖仙，雪仙，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人族和平共处。”
“雪仙的唯一目的，永远，也一直到现在，都只有想着覆灭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