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头的容错迟疑片刻,“少主,万一沉卿小姐那边……其实您可以不用亲自见奚月小姐的,况且这样,会不会加重沉卿小姐的怀疑,我看上次,沉卿小姐似乎就有些……”
“商砚衡”出声打断:“我有分寸。”
他记得,奚沉卿说过她有种预感这次晏珩筠会见奚月,他不想让她对自己的判断感到失望。
“少主,那我把药送过去给您?”
“嗯,明天。”奚沉卿今天要带他去补户口办身份证。
“好的,我明白了。”
“商砚衡”想起昨晚奚沉卿和顾敛的谈话,剑眉微蹙,“你帮我查一个人,m洲心理学会前任主席马丁·塞利格曼的学生西里。”
“少主说的是m洲那个特别出名的女心理咨询师西里?”容错不禁问。
“你认识?”
“没有往来,只是西里在心理疾病的领域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听说过她的事迹,少主,您是想替二少寻找心理咨询师吗?”容错不禁问。
听着同行之间毫不掩饰的夸赞,“商砚衡”眸色低沉几分,“这个叫西里的女心理师当真如此厉害?”
“商砚衡”准确无误听到电话那头的容错几分轻笑,“少主,您没有涉及医学领域可能不太了解,这个西里可是马丁·塞格利曼唯一的学生,而且还是个z国的年轻女性,两年前横空出世,短短时间,便已在m洲的心理治疗领域颇负盛名,在她手上有很多成功的例子,基本她一出手,经手的病人都是痊愈无碍的。”
“商砚衡”听得出容错话中的崇拜和赞叹,能够让容错这个梅奥医疗一把刀都佩服的人,自然不可小觑。
“有她照片吗?”
“换言之其实这也是她出名的原因之一。”容错缓缓解释,“很少有人见过她,左右不过是马丁·塞利格曼和几个同行以及她工作室的人,这个西里特别神秘,几乎没留下任何容颜的踪迹,并且听她经手的病人说都没有见过西里的真容,每次都是口罩墨镜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来的人皆是为了病症而来,只要能够痊愈,根本没人会管她究竟长什么样子。不过有传言说,西里之所以不肯暴露大众,是因为她的脸被大火烧伤,无法医治且不肯整容,所以才以此遮掩,不过关于她不肯露脸的原因网上众说纷纭,远远不只这一个。”
商砚衡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嗯,你继续查,看看能不能查到她在哪。”
容错沉默一瞬,再次询问,“少主,如果您是为二少寻找西里,我倒是挺赞同的,我觉得对于二少的病情,西里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
“你只需负责查。”商砚衡态度强硬。
容错不敢继续说了。
商砚衡挂断电话,面色恢复如常,不动声色扫了四周一眼。
四楼的东边卧室,原本应该沉睡补觉的奚沉卿,此时正趴在阳台旁牵牛花盛开的围栏,眼前大片的流苏纵然而开,手里拿着一枝红玫瑰,将花瓣一片片撕下在台上,沉静如海的神色难以让人窥探半分思绪。
商砚衡转身走进主建筑的同时,奚沉卿也转身走进里面的卧室,风一吹,台上被撕下的红玫瑰花瓣瞬间没了。
补个觉的过程,奚沉卿足足睡了三个时辰。
中途,商砚衡推开门来看过一次,见奚沉卿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便悄悄带上门离去。
当空太阳最毒的时候,奚沉卿穿着香槟色的v领衬衫和粉紫色束腰提臀的紧身半身裙,扎着半裹的低马尾,银色的高跟鞋声音发出清脆的响声。
奚沉卿提起挎包和车钥匙,“走吧。”
商砚衡疾步走到前面去开门。
门外刚好迎来两个不速之客。
商砚衡侧身看向奚沉卿。
奚沉卿的面色说不上来愤怒还是失望,平静的就像是对待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客厅的沙发上,奚沉卿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登门的奚如海和蒋娴。
商砚衡像是主人一般将沏好的茶放在奚如海和蒋娴的面前,而后微微靠在奚沉卿身后的沙发椅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