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郊区。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仓库。
时舒心倒在一片血泊中,她手捂着胸口的位置,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未婚夫,“程瑾年,为什么?”
“噗!”
程瑾年又一刀捅进时舒心的身体里,“两刀应该死透了吧?”
就在这时,时宝柔从仓库外走进来,她脸上带着一如往昔的温柔,“堇年哥,你没听到姐姐问你为什么吗?你怎么不告诉她呀。”
程瑾年右手拿着杀人刀,左手却温柔的摸了摸时宝柔的头,“好,柔儿说告诉她,我就告诉她。”
说完程瑾年转头看向倒在血泊的女人,“时舒心,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我根本不喜欢你,不过是担心你影响到柔儿在时家的位置,我才假装追求你的,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只有柔儿一个!”
时舒心忍着伤口的疼痛,“既然如此,五岁那年你为何要救我?”
时宝柔捂嘴笑起来,“姐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啊,当年救你的人根本不是瑾年,而是你亲自退婚的傅司祁啊。”
这话对时舒心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连中两刀都没吐血的她猛地吐了口血!
时宝柔看到她这般只觉内心痛快极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你母亲的事儿吧,当年你们被绑架根本不是意外,是父亲母亲特意告诉绑匪你们的下落,谁知道你竟然命大逃回来了,不过好在,现在你也要死了,一切都不晚。”
时舒心睁大了眼睛,她双眼血红,完全不敢相信时宝柔说的话!
五岁那年她和母亲被绑架,母亲帮自己逃了出来,她却永远没有再回来,她一直以为那是个意外,现在时宝柔却说,是父亲和他那个小三害的!
难怪父亲从小把她丢在岛上,十多年不闻不问,她回来这三年更是做任何事情他们都不喜欢!
原来早在多年前,她的亲生父亲就想害死自己和母亲!
而自己,这些年竟然一直在讨好她的杀母仇人!
“啊!”
时舒心大喊了一声!
他们怎么敢!
她握紧了拳头,拼命想要站起来,她要杀了这两个人!
如果可以,她还想杀了那两个害死母亲的人,给母亲报仇!
可刚站起来,程瑾年再次将右手的刀捅进时舒心的心脏,“你的命真硬,两刀捅在心脏竟然还不死,那就来三刀!”
时舒心身体再次倒地,发出一声巨响,再不能动弹。
她从小远超常人的生命力终于开始慢慢消失了。
地上的鲜血瞬越来越多,打湿了时宝柔和程瑾年的鞋子。
时舒心有些厌恶,“鞋子都脏了呢,瑾年哥,人已经杀了,咱们对古先生那里也有交代了,还是赶紧走吧。”
“好,听柔儿的。”
时舒心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仓库恢复安静,她又看到无尽的火光。
他们不仅要杀了自己,还要一把火毁掉杀人证据?
时舒心眼睛迸发出无穷恨意,她就要死了,可那些害死自己和母亲的人却还活着!
她好恨!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这些人,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仓库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傅司祁像疯了一般冲进来。
看着倒在地上流了一地鲜血的女人,向来冷静的男人头一次哭了。
他如宝贝似的将人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脸,“对不起舒心,是我来晚了。”
时舒心看到他的一瞬间,眼里的恨意慢慢消失,最后竟是不觉间也流出了眼泪。
其实,她还有一件后悔的事情,她朝傅司祁伸手,“傅司祁,对不起,是我,太笨,没认出你来……”
傅司祁接住她伸在半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时舒心眼泪越流越凶,“真的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补偿你,现在,你别管我了,快走吧……”
她五感已经慢慢模糊,却知道大火已经烧过来了,傅司祁再不走就难了。
但傅司祁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舒心,你放心吧,我会陪你的,刚刚杀你的人,我已经让人处理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时舒心脸色大变,“不,你,快走!不要这样,快走啊!”
她想将人推走,可她的力气根本做不到。
傅司祁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了。
火势越来越大,郊外这个无名仓库的大火燃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将周围的树木烧的寸草不生。
……
冷。
刺骨的冰冷让时舒心打了个寒颤。
可上一刻烈火焚身的灼痛还刻骨铭心,怎么会冷呢?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周围的水瞬间涌过眼睛,时舒心这才发现她竟是在水里!
她心头一震!
自己不是死了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伸手快速往上游,浮出水面。
海面上停着一艘华丽的邮轮,上面站满了穿着华服的男男女女,站在最前方的赫然是她的父亲时钟贤,他着急的对着海里大声喊道:“柔儿你别怕!你大哥下去救你了!你再坚持一下!”
后母焦春燕更是拉着栏杆,哭得梨花带雨,“我的柔儿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周围的人看着海里的两个人小声议论着。
“这不是给时家大小姐办的生日宴吗?怎么时家人喊的都是那个二小姐的名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时家大小姐在落后的小岛上长大,才回来没多久,这么多年没见,哪里比得上从小培养的二女儿?”
“就是,不仅如此,听说时大小姐小时候被绑架克死了自己亲妈,一个人跑回来了,路过的道士都说她不详,克至亲之人,就因为这样当年时老夫人才做主将人送去小岛上的。”
“可不是克亲人吗,一回来就把自己妹妹害得掉进海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
时舒心有些愣神,眼前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不正是她当年回到时家的第三个月,时家明着说给自己办二十岁生日宴,实则给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宝柔打造豪门千金的人设吗?
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再次重演?
时舒心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