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追根溯源”的精彩推理,让大厅中的佣人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时舒心被他逗笑,“你是不是阳了?烧得有点狠啊!”
焦春燕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只会越闹越僵,时钟贤就更救不出来了。
“舒心啊,钟贤是你爸爸,你忍心看着他被关在拘留室吃不好,睡不好吗?我们找遍了关系,现在只有你能救你爸爸了!”
焦春燕说得声泪俱下,差点拉着时舒心的手给她跪下。
见此,时舒心算是看清两人的套路了,一个来硬的,一个来软的,软硬兼施想拿下她是吧?
她可不吃这一套!
焦春燕见她并不为所动,眼神一暗,正欲再说什么,哪知一个不经意间,看见门外有人进来。
是晨跑的傅司祁回来了。
“傅、傅大少。”焦春燕心中一喜,逼出两汪眼泪,泪眼婆娑道,“大少,舒心爸爸被抓走了,请你施以援手,把人救出来吧。”
傅司祁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听完来意,淡淡道:“我相信舒心可以处理好。”
焦春燕呆愣,这是不管的意思?
时舒心目光落在一身运动装的傅司祁身上,觉得他少了几分疏离,但和之前一样俊朗。
特别是他这么信任自己,就更开心了。
时舒心推他上楼换衣服,说早餐时间快到了,“你忙你的,我很快这头很快就搞定了。”
想到这是傅家,还有这么多佣人的,傅司祁顺从地上楼。
唯一有可能救人的人离开,剩下的这个恨不得时家垮掉。
时子枫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指责道:“时舒心,你怎么看可以这么冷血!想你这种亲爸都要害的畜生,根本不配做人!”
焦春燕踉跄着拉着时舒心的手,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舒心,傅家是海城首富,一举一动所有人都盯着,你要是名声坏了,傅家能好过吗?”
“你就算不为我们想,也要为傅家考虑,是不是?”
时舒心脸色微变,她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时宝柔陷害推她下海,致使名声大跌,那个时候傅司祁就没上门。
难道傅司祁也因为她的名声,觉得她不好?
不行,不能这样想傅司祁。
时舒心拼命回忆上一世临死前的一切,想要说服自己傅司祁不是那种只看表面的人,但脑海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反驳: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去时家接你呢?
焦春燕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神色不对,一看有门,愈发卖力游说。
“傅家老爷子快要退休,大少只是下一任家主的热门人选,大房在旁虎视眈眈,你也不想让大房抓住把柄对付你们吧?”
时子枫见她动容,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本来就是,爸要是好好的,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刻帮你们一把。”
时舒心可不管指望时钟贤帮忙,他不扯她后腿就是好的。
时钟贤什么个性,她早在上一世就领教了。只要给时钟贤机会,他绝对欢天喜地坐上大房的船。
“你们出去吧,爸被抓走,我也很痛心,也是真的无能为力。”
话说到这份上,还是被拒绝,焦春燕的眼中有狰狞狠意闪过。
时子枫更是暴跳如雷,“时舒心,我们好说歹说,你就当笑话看是吧?你要是不把爸救出来,我天天上门,闹得你永无宁日!”
话落,门外响起一个幸灾乐祸的女声,“大清早的,你们二房好生热闹!”
循声望去,傅忱骅和姚初珍带着看笑话的表情上门。
焦春燕知道大房二房势同水火,连忙拉住姚初珍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三言两语把这件事说了。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冷血的女儿?”
姚初珍做作地捂着嘴,表情夸张,大声道,“我要是生了这样一个不孝女,早把扔进海了淹死了!没得长大之后,眼睁睁看着亲爸入狱,还袖手旁观!”
傅忱骅深以为然地点头,“当初我们就是看中舒心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才同意司祁娶进门的。现在她不顾亲情,冷漠无情,这样的女人,我们傅家不能要!”
时舒心呵呵一笑,眼底则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冰,“大伯,你知道真实情况吗?我爸蓄意投毒,故意杀人,他犯法了啊!怎么救?又有谁能救?”
“大伯要是能救出来,我感激万分。”
焦春燕失声辩驳,“没有!只是涉嫌,案子还在查!”
得到一点消息,傅忱骅松了一口气,嘴唇动了动,准备重新接过话头。
余光瞥见楼上有人影,抬头一看,傅司祁一身西装革履,从容不迫地走下来。
“司祁,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亲爸一遇到事就迫不及待拉开关系,这样的人铁石心肠的女人,你晚上能睡安心吗?”
傅司祁走到时舒心身边,淡淡道:“我的睡眠问题,就不劳大伯操心了。”
谁关心你睡眠?
姚初珍不甘被忽视,端着长辈的架势,说得推心置腹,“司祁,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仔细数数,自打把时舒心娶回来,我们家闹出了多少事端?”
“司祁啊,你大伯不会害你。正好你和时舒心没办婚礼,悄悄把婚离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时舒心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你死心吧,我不可能和傅司祁离婚的!”
姚初珍喝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傅司祁薄唇轻启,“什么时候二房的事,大伯母也能插手了?”
姚初珍一噎,神色讪讪。
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能把时舒心赶出来,傅忱骅不愿就这样放弃。
“司祁,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大伯母还不是为了你好!我们傅家家世显赫,时舒心小门小户出身,本来就配不上你。”
“现在她还德行有亏,明明案子还在查,她就按捺不住把罪名扣自个儿亲爸头上。要是传出去,我们所有人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时舒心连忙和傅司祁解释,“我没有……”
傅司祁拍拍她肩膀无声安慰。
对焦春燕道:“若时家主没有做过,调查清楚,自然会放人。我希望你俩记住一点,无论时家主是否做过,都和舒心无关。时家主是具有行为能力的正常人,没人可以比他做不想做的事。”
忽而,傅司祁对着傅忱骅一笑,“几年前,二弟把一个十六岁的女生肚子弄大。大伯为了压下消息,亲自带着人去医院打胎,又斥巨资封口。在帮亲不帮理这点上,我的确比不上大伯。”
原本对他有利的局面,再次因为傅决逸逆转,傅忱骅心虚又愤怒,脸上肌肉抖个不停。
“好哇,帮我好心当成驴肝是吧?”傅忱骅拂袖而去,“我倒要看看,像这种连亲爸都顾不上的人,你能讨着什么好!”
走出二房,傅忱骅两夫妻越想越气,索性拿起手机给傅决逸打电话,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电话一接通,傅忱骅就听见那边很是吵闹,还有摇滚等音乐声。
“傅决逸!你又在哪里鬼混!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在邮轮上啊,大海茫茫,我怎么回来?”傅决逸吊儿郎当地回答。
“一大早你那边就那么吵,你是不是玩了通宵,现在还没睡!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你要有傅司祁一半能力,我死也瞑目了!”
一听这话,傅决逸就知道他又在傅司祁那儿吃了瘪,打电话过来骂他撒气。
“爸爸爸!先别说这个了,我有一个天大的消息要通知你!”
傅决逸神秘道:“我不是开了个微博账号吗?积攒了很多粉丝。这回我和朋友一起坐邮轮来海上玩,我想着让那些女粉丝瞧瞧豪门生活,就开了直播。”
“爸,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傅忱骅径直打断,“少给我卖关子!赶紧说!”
“我直播的时候,有粉丝说海城最近新出现了一个二少,出手阔绰,长得也还行,很快就能超过我了!”
傅决逸不屑地笑了一下,“依我在海城的地位,在整个华国也是能排得上号的,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超过去!”
“好奇心一起,我就去打听了一下。爸,你猜怎么着,新出来的二少居然和时舒心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