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
汇报工作进度的下属见傅司祁目光失焦,一看就知道人坐在这里,但是魂飞了。
他又加大音量,“总裁!”
傅司祁回神,轻咳两声掩饰,“文件放这儿吧,我待会儿看。”
下属依言放下文件,轻手轻脚离开办公室,还带上了门。
身后的办公室内,傅司祁觉得这样不行,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沉下心拿起来文件。
时间过得很快,当傅司祁再次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想到早上出门时,小家伙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傅司祁欣然一笑,决定提前下班。
先通知了一下司机,傅司祁收拾好东西起身。
刚走到门口,原本紧闭的房门毫无征兆被人从外面推开,差点撞上傅司祁鼻梁!
看见开门的是往日沉稳的高巍,傅司祁眼神微沉,“怎么不敲门?”
此时的高巍粗喘着气,着急喊道:“大少不好了,夫人、夫人瞒着您去医院打胎了!”
傅司祁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否决,“不可能!”
今天是他生日,小家伙正在家里开开心心等他回去一起庆祝。
他和小家伙朝夕相处,她怀没怀孕,他还能不知道吗?
傅司祁眸子变得极黑极沉,气场全开,充满了压迫感,“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高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扭头四处张望,见走廊上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
他闪身进入办公室,把刚才他亲姐和他说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又急又快。
“大少,我姐姐不是在爱如兰私人医院妇产科上班吗?她刚刚和我打电话,说她撞见大少奶奶和一个男人去医院流产!现在孩子已经打掉了!”
说完,高巍同情地看着傅司祁头顶,好似他头上有什么东西正冒着绿光。
良久,傅司祁没说话。
高巍有些不敢去看傅司祁的脸,依他对大少的了解,要是孩子是大少的,大少绝对不会打掉的。
陪伴大少奶奶打胎的居然是一个陌生男人,还举止亲密,只有一个可能。
大少被绿了。
“那个、那个……”高巍大着胆子拍了拍傅司祁肩膀,面上带上了丝丝沉痛,“大少啊,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天涯何处无芳草。”
傅司祁沉声问:“有照片吗?”
高巍连忙自证,“大少,你不信我?我姐姐亲口说的!我亲姐!我姐有老公的,绝对不是爱慕你故意拆散你的家庭!你看,通话记录都在这儿,我接完电话马上就来找你了!”
傅司祁理智回归,准确抓住了他遗漏的部分,“我从未对外正式介绍过舒心,大众应该是不知道。”
高巍愣了一下,“我和我姐夫妻住一块儿,随口闲聊的时候说过你结婚了。”
“那你给你姐看了舒心照片吗?”
高巍呆呆地摇了摇头。
那可是大少奶奶,他没事拍大少奶奶的照片还保存在手机里,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传出风言风语,他吃不了兜着走!
傅司祁瞥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家特助办了件弱智的事,“这么说你姐姐应该没有见过舒心。她怎么知道那个打胎的女人是舒心?”
高巍倒吸一口凉气,马上拿出手机给他姐打电话,当着傅司祁的面问清楚!
开了免提的手机内清晰传出高兰的声音,“我听见的呀。我上完厕所出来,恰好撞见那个女的也从隔壁厕所出来。就在洗手间门口,我不止听见了,我还看见了。”
“那个女的出去后,对那个男的说,他俩这样觉得很对不起傅司祁。那个男的还安慰她,说什么只这一次,下次他会小心一点不搞出孩子。”
手机里,高兰把当时的场景全部说了出来,高巍小心翼翼窥着傅司祁脸色,生怕大少想不开。
傅司祁面无表情,喜怒难辨,还是那句话,“有照片吗?”
高兰卡了一下,“没有!我当时听到消息太震惊了,给忘了……不过那个男的长得还行,温温柔柔的。”
高巍恨不得把手伸过网线捂住他姐的嘴!
“好了,好了!姐,我还有工作,不跟你说了。”
挂断电话,高巍战战兢兢问:“大少,你、你现在要怎么做?离婚吗?”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大少!
傅司祁抬手揉了揉眉心,高兰和舒心没有利益关系,直觉告诉他应该相信。
但感情上,他不愿意相信小家伙会出轨!
小家伙还那么小,才二十岁,根本没开情窍,怎么可能会和别人上床,还去打胎?
一定是那个男人看小家伙天真可爱,骗了她!
“高巍,你立刻去爱如兰私人医院把监控调出来。”傅司祁眸底有阴暗涌现,周身寒意逼人,“找到那个男人,先打断他第三条腿,再关起来,等我过去!”
高巍一凛,“是!”
跑到门口,高巍想起什么,转头问:“那大少奶奶呢?”
毁容之后沉海?
傅司祁垂眸,纤长乌黑的睫羽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舒心刚打完胎,身体一定很虚弱,你买些营养品送去傅家。”
高巍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大少,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傅司祁又重复了一遍,末了,叮嘱道:“你悄悄去办,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你还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但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啊?
高巍有千言万语挤压在喉咙,想说得太多,一时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句。
最终,他长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关上门之前,高巍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傅司祁。
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宽阔的办公室内,显出几分孤寂。
大少应该也有些难过吧……
吩咐完这件事,傅司祁神色如常地下楼,坐上车。
随着汽车的启动,司机莫名觉得车内越来越压抑,时不时透过后视镜默默观察坐在后面的傅司祁,什么都没发现。
司机背上汗毛根根竖起,浑身不自在,但又没发现异常,只能归结于海城昼夜温差大。
回到傅家,傅司祁下车后,司机觉得温度又回来了,顿觉轻松,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大、大少,你怎么回来了?今天好早啊!”
副楼佣人看见傅司祁,上前问好。
傅司祁环视一周,大厅内摆上了很多鲜花,但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个人。
“舒心呢?”
“大少奶奶出去了。”
“出去多久了?”
“呃,大概有三个小时了吧。”
三个小时去一趟市区打胎,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