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踩油门,医院被远远抛在身后。
行驶在宽阔的车道上,赵云河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一平静下来,回忆气此前的医院的争执,顺理成章想到了时舒心因为帮自己说话,被当场开除。
赵云河有些内疚,“等我病好了,把孙明德搞下去,到时候我去医院帮你说情,你一定能回去的。”
“这段时间,我付你两倍的治疗费用!”
司机眼中划过一道不屑,大少奶奶手里有大少无限额的黑卡,能缺他这点钱?
时舒心抢先一步同意,“那就麻烦你了。”
不一会儿,汽车停在了二房副楼门口。
一下车,赵云河就看见了广袤的绿茵草地,种满名贵鲜花的花园,还有眼前富丽堂皇的大楼。
赵云河立刻开始盘算自己的资产,“这、这是哪家疗养院?费用一定很贵吧?”
时舒心招手,玻璃后窗的佣人看见了,小跑着出来帮忙。
“这是我家,你先住着。”
一开始,时舒心并不想把他带回来,但她名下房产只有一间别墅。
那处别墅她一次也没去过,事发突然,叫人去打扫也来不及了。再者,那处别墅没有药,赵云河重伤,药不能断。
考虑片刻,还是把人带回来了。
“大少奶奶,这个人怎么有点像赵云河啊?”
安顿好赵云河后,佣人张悦把时舒心拉到角落说悄悄话。
时舒心承认后,张悦大惊失色,“大少奶奶,你糊涂啊。赵云河声名狼藉,网上都说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为了不引起众怒,没医院敢收他。要是被人发现他跑我们这儿了,大少的声誉会跟着受损的!”
现在是网络时代,消息传得飞快。傅家是海城首富,本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若这事传出去,傅家产业受到打击,他们把事情怪在大少奶奶头上,就大事不妙了。
张悦忧心忡忡,“远的不说,就说大爷那边。他们得到消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你沦为众矢之的,大少该如何自处?”
她在二房副楼工作多年,早已投入诸多感情。
想到后果,不由得对时舒心升起几分埋怨,“大少奶奶,这事你太欠考虑了。”
“大少奶奶,你和大少商量了吗?”
时舒心低头看着她紧攥自己手臂的手上,“要是你不拉着我说话,我就和傅司祁说了。”
张悦双眼瞪大,“什么?大少奶奶,你没事先和大少说啊?”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男声。
“没事,我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转身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司祁从公司回来了。
时舒心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海城医院门口有大量人员闹事,还惊动了警察,想到你在那儿,我不放心,就去看了一下。”
结果到了医院,得知时舒心被开除,回家了。
傅司祁这才赶了回来。
时舒心知道现在是他从孙明德手里拿下电子义眼的关键时刻,不想耽搁他时间,“这点事我能搞定,你快回公司吧。”
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早有人把时舒心收留赵云河的事传给了大房。
得到消息,姚初珍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傅忱骅,“时舒心这回栽了,我们一定能一雪前耻!”
傅忱骅深谙舆论形势,并不看好,“这件事背后有人插手,我们不用去管。”
担心姚初珍昏了头给他找事,傅忱骅警告道:“刚在我爸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静下来,少惹事!”
姚初珍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还记得时舒心有个微博账号不?”
她早知道时舒心有个微博账号,去看了下,粉丝人数非常少,时舒心也不常登陆,她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正是拿出来用的时候。
傅忱骅脑回路没和姚初珍对上,闻言有些不以为然,“十万的粉丝有什么用?挥挥手就没了。就算我们把这件事捅出去,傅司祁也能把热搜压下来。”
“你傻啊!这事儿哪需要我们动手?不是有人在搞赵云河吗?”
傅忱骅瞬间领会,“借刀杀人!”
傅司祁有能力封锁时舒心从医院带人回来的消息,只要他们派人去网上一说,针对赵云河的人自然而然就把矛头转向时舒心。
但一个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要是针对赵云河的人不敢对傅司祁动手,他们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听完傅忱骅的担心,姚初珍红唇微勾,“我们不说时舒心和傅司祁的关系不就结了?”
另一头,时舒心也和傅司祁说起了赵云河。
“你觉得客轮的事,是不是有人想杀赵云河灭口?我从他口中听见陈家,你知道陈家吗?”
傅司祁点头,正要说话,却被一阵“咚咚咚”的声音打断。
时舒心拿起手机一看,蜜糖小柔给她打了一个语音通话。
一接通,一个陌生的女声传了出来,“小娇妻,你在海城医院工作啊?还把赵云河带走了是不是?”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信息被人传到了网上,很多网友摸到你微博下面骂你。你赶紧把评论区关了!私信也关了。”
“特别是陌生电话,一定不能接!”
蜜糖小柔娱乐圈混久了,知道那些人的惯用手段,毫无保留地对时舒心科普,“快递更别收!这段时间你还是别上网了,看着闹心。”
时舒心一惊,忙打开微博。
他的评论区已经不能看了,全是骂她的。
“艹尼玛时舒心,你会医术怎么不去偏远地区治病救人,偏偏要去救赵云河那个渣滓!你是不是想红想疯了?”
“你就祈祷你眼睛一辈子不出问题吧!不然,因为你延迟了电子义眼现世,你就是华国最大的罪人!”
“气死我了!时舒心,不要让我看见你!”
语言之恶毒,和上一世有过之无不及。
思考了一会儿,时舒心发了一条微博:不要和我讲大道理,我是医生,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职责。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是警察、法院的事,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