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虎随手扯过凳子坐下,从纸袋中拿出一张x光片。
脸上满是担忧,“大夫啊,我爸得了肿瘤,是良性的,但县医院说我爸年纪大了,不能做手术,让我们保守治疗。”
“对了,大夫,你手机里的照片是星星发给你的吧?你和我家星星是朋友?”
万虎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呼吸急促了几分,有些不可置信,“星星说他交往了一个女朋友,说好过年带回家,难道、难道就是你……”
万福兴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惊喜万分,“星星眼光这么好?他出息了啊!”
这女娃长得这么漂亮,医术也高明,他孙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要是两人真的能成,万家祖坟都能冒青烟!
“你们误会了,我和你孙子没有任何关系。”时舒心一开口,瞬间打消了两人过于天马行空的幻想,“大爷,不止我一个人认识你,还有很多人都认识你。”
“只要你上网一搜,就能知道真相了。”
万福兴和儿子对视一眼,“什么意思?我上电视了?”
时舒心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专心替老人把脉。
把完脉,又看了眼睛和舌苔,还让老人躺在单人床上,按压了一下肚子。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了方子,让他们去抓药。
万虎提着满满一大包药回到儿子租的房子,开始下锅煎药。
万福兴一个人没事干,跑去厨房和儿子聊天,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医院的事。八壹中文網
“我搜搜看。”
万虎好奇心一起,拿起手机就开始搜。
没费多少功夫就搜到了。
看完,勃然大怒,“万星华!你死定了!”
于是,当晚行走在华国开门回家时,迎来的就是爷爷和爸爸的混合双打!
万虎揪着他的耳朵怒吼,“明天,给我去医院道歉!我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名声全让你这个小兔崽子毁了!”
第二天中午,时舒心准备去食堂吃午饭时,见到了鼻青脸肿的万星华。
一开始,她并未认出来这人就是行走在华国,指路道:“你这伤应该去外科,找我没用。”
“时小姐,石窝……”万星华口齿不清地说,“万福兴是我爷爷……”
万虎从他身后走出,搓了搓手,憨笑了一下,“时大夫,是我让这小子来的,这小子在网上胡说八道,还敢咒他爷爷死,我就教训了他一顿。”
“今天,我是专门过来让他和你道歉的。”
万虎一巴掌拍在万星华后脑勺上,板着脸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和时大夫道歉,说以后再也不造谣了!”
万星华被打得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道歉,“时小姐,对八起,石窝错了,我再也不早夭了,你打人有大量,原粮我一次……”
“你造谣的对象并不是我。”
时舒心一向恩怨分明,她在这场舆论风波中并未受到多大的损失,“所以,该道歉的也不是我。”
闻言,万星华神色讪讪。
时舒心看了下时间,“我午间休息的时间不多了,得去吃饭了。”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万星华扭头看向万虎,试探道:“爸,我们回去?”
万虎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道:“唉,你也不要怪爸下手重,昨晚我见你爷爷睡得比之前都好,说明时大夫的药是有效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说着,万虎又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好端端的得罪一个大夫干什么?一天天的,净没事找事。”
万星华不敢辩驳。
回到家,万星华腆着脸跑去和万福兴说话,“爷爷,你身体怎么样了?”
万福兴冷哼一声,“你叫谁?你爷爷不是得高血压死了吗?”
万星华身体一僵,厚着脸皮忽略,“爷爷,你吃了药身体还疼不疼了?”
刺了他一句,万福兴气消了些,“中药见效没那么快。”
万星华连忙问:“爸不是说昨晚你吃了药睡得比之前都好。”
难道爸在骗他?
万福兴剜了他一眼,“疼痛是减轻了一些,但还是疼啊。”
晚上,万星华亲眼看见爷爷吃了两大碗饭,刚来那天可是半碗饭都吃不下。
他心一横,做了一个决定。
发了条微博让大家晚上九点等他的直播,他会把大家关心的事一一说明。
发送完,他充钱买了个推荐位,没一会儿,热度就上升了。
刚下班到家的时舒心收到了万星华发来的短信,上面告知了他晚上会直播道歉,但他以后要靠流量吃饭,会弄得沙雕一点,希望她能同意。
只要能让傅司祁的产业恢复往昔,时舒心无所谓,回了一个好字。
走进大厅,没在熟悉的地方看见那个先回家等待她的人,时舒心问路过的佣人,“司祁又在加班?”
佣人,“大少一回来就去了书房。”
时舒心本以为他还有公务没处理完,但坐一起吃饭时,傅司祁有意无意回避她的眼神,让她意识到了不对。
躲我?
之前她怎么不知道傅司祁还挺纯情的啊。
必须要趁热打铁!
“司祁,行走在华国待会儿要直播,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你陪我一起看吧。”
傅司祁持筷的手顿了一下,“好。”
吃完晚饭,时舒心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吃完饭就坐着不利于养身,我们出去散散步。”
傅司祁顺从地走在她身边。
道路两边的腊梅开了,淡黄色的花朵散发出阵阵清香,一整日的疲累都在风中消散。
时舒心深吸一口香气,转头看着站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傅司祁,故意道:“你今天沉默了很多。在想什么?”
傅司祁单手插兜,眸光沉郁,“没想什么,我一直都这样。”
他和女生的交流很少,不知道怎么找话题,和小家伙待一块儿,经常扮演的也是听众。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不会啊,”时舒心隐晦表露心迹,“我喜欢话不多的男人,话多的,不务实。”
傅司祁唇角弧度控制不住地上扬,“嗯。”
这话时舒心不知道该怎么接,看见盛放的梅花,提议道:“梅花开得很好,我门摘一些插在花瓶吧。”
“好。”
傅司祁走近,摘了些梅花枝。
时舒心快走几步凑近,一时不察,踩中泥土脚下踉跄,身形微晃,下意识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