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宝柔眼睫微颤,试探道:“周家的年会哎,和普通的不一样吧?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到时候一定会来很多平时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话音刚落,另一个小姐妹王冬青笑着附和,“怪不得姗姗气质高雅,就是从小在那样高档的场所培养出来的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程笑姗被奉承得有些飘飘然,虚荣心上来了,直接大手一挥,“想去看看有什么难得?我带你们去就行了!”
“姗姗,你可真好!”
时宝柔压抑住欣喜,眸光闪了闪,脸上略带了一丝忧愁,似真似假道:“我还从没参加过周家那种级别的宴会呢,到时候姗姗身边一定会围着很多献殷勤的人,我能不能把我爸妈叫上,给我壮胆?”
能参加周家宴会绝不是平凡之辈,要是能在宴会上认识一些人,对自家生意大有好处。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王冬青两人心中狂跳,当即眼巴巴地盯着程笑姗。
只要她一同意,她俩也能顺势提出。
程笑姗下巴微扬,说话毫不客气,“你以为这是乡下办酒席吗?拖家带口的一起去?也不看看你家什么条件?一问是跟着谁来的,连带着我脸都没了。”
“既然胆子小,那就别去了!”
骤闻这一句,时宝柔脸上血色尽褪,眼泪在眼眶中打着圈,只觉程笑姗可恶至极,不行就不行,为什么要羞辱人?
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
要没有程家,就凭她这个狗脾气,谁愿意搭理她啊。
没机会壮大家里的生意,王冬青失望极了,见时宝柔都快哭出来,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揽着时宝柔的肩膀打了个圆场,“柔儿,没事的,到时候我和媛媛会一直和你呆在一起,我们三个相互壮胆!”
时宝柔顺着梯子就下了。
张媛媛岔开话题,神秘道:“姗姗,你听说了吗?y国礼服设计大师august来海城了!”
程笑姗慵懒的神情一顿,双眼放光,坐直了身体,“真的?你听谁说得?”
明年她就满二十岁了,一直在考虑生日宴上穿什么,要是能穿上一件august设计的礼服,一定能收获全华国同龄女生的艳羡!
“当然是真的了,august和助理住进了新罗酒店的总统套房,我哥是酒店客服部经理,亲眼看见的。”
张媛媛压低了声音,“我从我哥那里得来消息,这两天august大师一直在让人往房间搬运各种布料和工具,一看就是在制作礼服!”
程笑姗脑子一下子就转起来了,下午茶也不吃了,迫不及待要去见august,找他定制一件礼服。
她一走,剩下的三人连忙起身相送,也散了。
晚上,时宝柔回到时家,和时家人说了她会跟在程笑姗参加周家年会的事。
焦春燕大喜,“明天我们去商场看看礼服,到时候你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时宝柔善解人意,“还是不要在我身上花太多了,家里产业缩水,生意也不好做,之前那些礼服我只穿过一两次,也是可以穿得。”
时子枫提议,“现在的人都是看衣服识人,周家宴会不能马虎,礼服的钱我出就行。全当庆贺柔儿回来的礼物了。”
“谢谢大哥。”
一时间,时家齐聚一堂,欢笑连连。
时宝柔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内疚道:“可惜爸爸妈妈不能去,我和姗姗提过,被她拒绝了……”
闻言,时钟贤有些失望,最近家里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了,有机会进入上流社会自然是百利无害。
时宝柔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姐姐嫁入傅家,一定可以去周家年会,要是她愿意带我们去就好了……”
时钟贤舒展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别提那个不孝女,除了给我们添乱,什么都指望不上!”
“我们时家垮了,她是最高兴的!”
焦春燕脸色同样不好,“我们正聊得开心呢,提她干什么?大好的心情都没了。”
时子枫一反常态地为时舒心说了一句话,“傅家关系盘根错节,还不是傅大少当家做主,舒心在傅家过得也不容易。”
“周家本来就不是我们能攀上的,融不进的圈子强融反而会招致厌恶。”
时宝柔笑容僵硬了一瞬,时子枫为什么要帮时舒心说话?
血缘当真就那么不可分割,无论她怎么努力和时子枫示好,最后都会他当成外人?
时宝柔故意问道:“大哥和姐姐还有联系吗?我们都被姐姐拉黑了……”
时钟贤和焦春燕扭头看向时子枫,眼中都带着浓浓的不满。
大厅的气氛也微妙了起来。
时子枫无知无觉,“也没有怎么联系,就是双十一前两天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问她手头宽不宽裕。”
时宝柔大惊失色,再也维持不住脸上伪装出来的善解人意,“你还给她打钱了?”
要不是时舒心那个女人,家里的生意怎么会一落千丈?
她就是落魄了,被傅家赶出来了,那也是她的报应,怎么可以给时舒心打钱?
时子枫和她对视,眼中带着疑惑,“我也给你打了啊,你和舒心都是我妹妹,我当然要一视同仁了。”
“那能一样吗?我和你——”
时宝柔到底修炼不到家,差点脱口而出时舒心哪里比得上自己和你相处的时间长,还有时舒心让你丢脸的事也忘了?
还是焦春燕眼疾手快,悄悄捏了一把她的手臂,阻止了即将开口的话。
慈爱一笑,“子枫,你做得对,舒心也是你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柔儿有的,她也应该有一份。”
“只是我估计,舒心这会儿是不差钱的,你忘了,傅家给她的彩礼?还有,她结婚,你爸爸也是给了嫁妆的。”
虽然,嫁妆是时舒心结婚之后找机会要的,但总归是给了。
提起彩礼和嫁妆,时钟贤火气就直往上冒。
那个逆女,只顾自己享受,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
时钟贤本性毕露,“以后谁也不准给时舒心打钱,是她先做那么绝的,也是她先不认我们的!她过得好坏,都和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