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未婚先孕是和谁?你男友是圈内人士吗?”
“我看你官网上写得今年十九岁,但你私生活这么糜烂,是不是虚报年龄了?你真实年龄到底是多少?”
“你是跟着你妈妈嫁入时家的,但时家之前还有一位因为绑架而失踪的夫人。她是不是被你妈妈害了?你妈妈是不是小三上位?”
“网上一直没出现过你男友的消息,他是已婚吗?家里是不是很有钱?你是不是做了小三?”
“时宝柔,你来咖啡馆是约了人吗?那个人是不是能帮助你?是圈内人士,还是你的金主?”
无数个尖锐的问题如疾风暴雨般一下下刺入时宝柔心房,这些问题把她塑造成了一个不自爱、心思恶毒、攀权附贵,人人唾弃的坏女人。
这和时宝柔在娱乐圈塑造的温柔白月光人设简直南辕北辙。
快门“咔嚓声”接连不断,惨败的闪光灯几乎要刺瞎双眼,包围她的人嘴唇张合,犹如见了血的食人鱼,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时宝柔,请你不要逃避,回答我们!”
“要是你不回答,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只有面对!”
记者们伸长手臂举着话筒往时宝柔脸上怼,没轻没重打了她很多下。
特别是怼在脸侧的话筒,使口腔内壁和尖利的牙齿相撞,已经嗑破了皮,隐隐有血迹渗出。
为了热度,所有人缠着她不放,根本不顾时宝柔的死活。
有人嫌弃焦春燕碍事,用力一推,把她推出了人群。
焦春燕惊呼一声,穿着高跟鞋摔倒在地,脂肪薄弱的手肘膝盖撞上坚硬的地板,痛得钻心。
可惜,所有人注意力都被时宝柔吸引,没人在意摔倒的她。
见此场景,时舒心抿了一口咖啡,心情非常不错。
焦春燕叫来咖啡馆所有工作人员,又威胁要报警,才带着时宝柔艰难脱身。
坐上车,时宝柔长舒一口气,才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妈,你说……嘶!”
时宝柔刚要问是谁泄露了她的消息,便发觉身上各处传来疼痛,她这才发现,手臂、肚子、小腿全是乌青。
方才身处混乱之中,她五内如焚,根本没感觉到疼。
看着她身上的乌青,焦春燕心疼不已,“肯定是那个服务员说出去的,我不会放过他!”
出来一趟什么事都没办成,反而被媒体围堵,气得胸腔发堵。
回到时家,无事可干的时宝柔没忍住登陆微博,想看看最新消息。
却发现,她在咖啡馆围堵早已上了热搜,且高举榜首。
一打开实时评论区,全是谩骂。
“天音那么痛苦,时宝柔凭什么可以悠哉悠哉地喝咖啡?”
“她把天音害得那么惨,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好冷血。”
“有时间喝咖啡,却不出来解决问题。[鄙视][鄙视][鄙视]”
“谁知道时宝柔住哪里?我要去刀了她!”
时宝柔心里一惊,她不敢想象,要是真的遇到极端粉丝……
只需稍微一想,背部瞬间布满冷汗,连手脚都隐隐发软。
她连忙退出微博,不敢再上网,也因此错过了后面的消息。
“别想了,时宝柔住别墅的,人家有保安,家里还有佣人,外人进不去。我给你织一条明路吧,时家有公司,我们直接釜底抽薪!”
“妙啊!”
“卑职即刻去办。”
时宝柔还在庆幸自己住的是高档别墅区,连外卖都进不来。
只要不上网,对她的生活不会受影响。
网上新闻那么多,坚持一周等热度散去就好了。
她的侥幸一直持续到感觉肚饿,让佣人准备下午茶时。
佣人端着甜点穿过走廊,将甜点摆上桌,对坐在花园椅子上的焦春燕母女道:“太太,小姐,我家里有事,需要请假一周。车票已经买好了,待会儿就走。”
“今晚的晚饭还需要你们自行解决。”
时宝柔本来没在意,直到其他四个佣人陆续过来表示要离开。
别墅就五个佣人,全部离开,谁来干活?
焦春燕柳眉一竖,有些生气,质问道:“你们是不是看了网上那些事,不想在我家工作了?”
“每个月的工资我都按时打给你们!你们这样,是不是缺少了职业道德?以后出去,谁还敢请你们?”
为首的佣人一脸无奈,“太太,我们真的只是请假,一周之后就回来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先生已经同意了。”
这个家里,时钟贤才是绝对权威。
焦春燕不信,“他会让你们全部离开?”
佣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时宝柔,即将面临辞退的她说话不再委婉。
“先生说他的公司因为小姐被波及,快要破产了。先让我们请假,让太太和小姐提前适应一下没有佣人的日子。”
时宝柔瞠目结舌,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砸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时钟贤还说,这样自力更生的日子以后还长着……
剩下的这些话,佣人在看见焦春燕如黑炭般的脸色后,明智地咽了下去。
焦春燕同样气得浑身发抖,暗暗恨起了时钟贤冷酷无情,不近人情。
作为时钟贤几十年的枕边人,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用阳谋逼她们把那三亿还了,让他的公司不再受牵连!
想到这儿,焦春燕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柔儿,走,我们去医院看望一下你哥。”
焦春燕母女提着做好的鸡汤赶往医院时,上班中途的时舒心被时子枫的主治医生叫了过去。
“时小姐,你哥这情况有点危险啊。”
主治医生打开影像诊断仪,又把x光片放上去,指着阴影部分道:“你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肺、脾、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时舒心举手,“医生,我打断一下。”
主治医生看向她,只听她道:“我觉得这种事应该让病人亲自了解。”
医生愣了下,“他昨晚刚换了全身血液,现在起不来床。看x光片的仪器又在办公室里……”
时舒心,“简单,弄个轮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