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怒气冲冲地放完狠话,拖着行李箱大步而去。
她走得身姿笔挺,下颌微抬。
输人不输阵。
就算这场婚姻她赌输了,她也不能让人觉得她是个可怜虫。
看着那女人傲娇地走掉,秦儒知冷冷嗤了声,只觉得不可理喻,他抱着手臂,狠狠地骂了句:“神经病!”
夏染和秦靳南听见他骂人,两人同时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正有些气怒的秦儒知对上他们二人,神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什么看!”
“明天,你会去离婚?”秦靳南冷淡地开口提出质疑。
反正这男人不到黄河是不会死心的。
“我肯定会去,我早就想跟白芳这种女人离婚了,你们谁都不许拦我。”
秦儒知嘴硬地说完,大步就走。
期间也不回头看他们。
可是脚步看上去有些虚浮。
夏染眨眼。
正想问这件事时,听见秦靳南跟管家说:“明天早上十点,他如果不去,押也要把他押着去离婚。”
管家一怔,“少爷,这……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看着他再继续折磨我妈吗?”
“我不想看见。”
管家当即闭嘴,乖巧地点头,但又有些不太甘心的看了眼夏染,想让夏染求情。
但事实上,夏染也很支持他们离婚。
她只是对管家摊了摊手,用动作告诉管家,她爱莫能助。
哪怕之后秦儒知真的要把张晚莹迎娶进门,她也觉得只要白芳摆脱这个男人就足够了。
至于那张晚莹。
也不是什么大事。
管家还在朝着夏染挤眉弄眼。
他毕竟年纪大了,他一直看着这个秦院,兢兢业业一辈子,万万没想到他这有生之年送走了老太爷,又送走了老太太,如今竟还要看着秦当家和夫人离婚。
秦靳南一转头就看见管家正对着自家老婆挤眉弄眼。
他说:“刘伯,这样,对谁都是好事。”
这……
是好事?
管家瞠目结舌。
秦靳南拉着夏染回房。
徒留下管家站在原地愁眉苦脸。
看来老太太走了后,这整个秦家都要易主了。
二爷看上去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应该不会想去夺家产之类的吧?
以前二爷还没有孩子之前,就一直都是如此,看起来乖张霸道,可实际上很多秦家人对二爷都是表面敬重背地里暗骂。
这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管家叹气。
只为少爷感到不值。
夏染回头看了眼管家的方向,着实不太理解,她对秦靳南说:“只要你夺回秦氏财团的掌控权,管家应该会放心了吧?”
她能理解管家的心思。
毕竟是守着这个家的老功臣了。
如今老人一走,整个家都变得支离破碎,换谁谁能开心?
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剥夺白芳去追求幸福的权利。
明天不管管家照不照做,她大不了去雇佣一堆保镖来把人押到民政局去。
不过以她看秦儒知这人的感觉,秦儒知肯定会答应离婚。
张晚莹可不是吃素的。
第二天一早。
夏染早早就让阮音音配点人手给她。
阮音音在电话里好奇地问:“染染,你认真的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不是吧……你之前不是还说一定要跟这个男人离婚的吗?这会儿对他家事情这么上心,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阮音音打趣的问题,听上去像是开玩笑,但是……八壹中文網
夏染听得心头咯噔两下。
虽然好多次都告诉自己,这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象。
她和秦靳南之间不存在什么感情问题,只是相互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而已。
但……
现在被阮音音追问之后,夏染莫名对“喜欢”两个格外敏感。
她庆幸自己是在打电话,而不是阮音音就在眼前,否则她还真是尴尬死了。
她的耳尖有点热。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脸红了。
阮音音:“喂?染染啊,你还在听吗?喂喂喂?”
她得不到夏染的回答,有点小着急。
夏染清了清嗓子,故作肃然解释:“你想多了,这件事根本扯不到感情上,只是我想帮白芳,她是个好婆婆,也是个好合作伙伴。”
最后“合作伙伴”四个字,她将每个字都咬的很重。
像是在回答阮音音她刚刚的问题。
阮音音可不吃她这一套:“拉倒吧,你现在说这话,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行行行,我这就给您老安排人手。”
挂断电话。
夏染有点恍惚。
她盯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此时的她眉目含水,脸颊泛红,神色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但也透着一股……
女人的娇羞?
她微微伸长了脖子,看见脖子上一些红痕。
可都是某男昨晚上干的好事。
……
民政局。
白芳一身黑衣,戴着墨镜,像是一尊雕像似的站在民政局外。
她叉着腰,墨镜下的脸色更是吓人的很。
有人经过时还会特地看她两眼。
秦儒知远远看见她,脸色黑了几分。
张晚莹也凑了过来,她手上拿着户口本。
他们打算在秦儒知前脚跟白芳离婚后,后脚就去登记结婚!
等这一天,她等了太久。
终于到了今天该胜利的日子,张晚莹眼中已经冒起了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