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突变。
夏染站在旁边也是错愕地瞪大了眼眸,惊呆了。
原本还想让夏染喂药的爱德华始料不及这男人的反应,咬着后槽牙,闷闷地说:“不,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喝吧!”
被一个大男人,还是自己认为的情敌喂药,他简直觉得羞耻。
哦不对。
这不是情敌,这是宿敌了。
他们家族和秦氏,只有仇恨,不可能安然共处。
他想夺回药碗,秦靳南手速很快让开手,“不用这么客气,我老婆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我给你喂药,也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喝,用不着你假惺惺。”
“假惺惺?”秦靳南冷笑。
爱德华亦是冷冷哼哧。
两人身上气场是如此不对付,甚至,看待彼此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
夏染想,如果这两人的眼神会杀人的话,可能已经双方都早已千疮百孔了。
她尴尬地翻白眼。
这两人怎么就这么幼稚?
“好了,老公,教授如果自己想喝药,你就不要逗他了。”
大概从心底认为,秦靳南是故意逗爱德华。
要不是爱德华手臂受伤,两人可能还会掐一架。
秦靳南冷哼,将药碗放回爱德华的手上,下颌微抬,语气命令僵硬:“喝!”
一个字,让爱德华差点想揍人。
他一直保持着自己儒雅斯文的形象,险些因为秦靳南这货破功。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秦靳南,仰头一口闷下这药。
苦到他眼泪直流。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故意害他,非得逼他喝中药!
看着男人将一碗药干到底,秦靳南才满意地颔首:“可以,有这个觉悟就好,下次最好不要再麻烦我和我老婆来一趟。”
语气里难掩的嫌弃。
他说罢,转身拉着夏染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声音振聋发聩。
爱德华抱着手中的空碗,冷冷望着那道已经闭上的门。
没过多久,校长小心翼翼地进门,“教授,您药喝完了吗?”
“你把人叫过来的?”
“教授您又不肯喝药,我也是没办法啊……”
爱德华幽幽地说:“这次事情干得好,但是下次不要再这么干了。”
他可真是被这校长给气死。
“这……只要您伤势好得快,其实这些事情都不要紧的,嘿嘿。”
校长还发出了憨憨的笑声。
爱德华:“……”
……
从医院到公司的路程不远。
夏染也没有问任何问题。
进办公室里,她也不说话,便就这么望着他,带着压迫感。
秦靳南终究没能静心处理工作。
“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其实问题也有,可是现在突然不想问了。”夏染悠悠然的说完,眼神比之前更古怪。
原本还挺郁闷的男人此时薄唇抿起。
夏染绕到他身旁,纤细的手背搭在他的肩上,“我该说二爷的演技太好,还是二爷的人十分会配合,配合得天衣无缝,一点没让我发现。”
她指甲轻轻划过他的侧脸。
手指甲并不锋利,不像其他女人会特别做美甲。
但,就算如此,秦靳南还是觉得那指甲刮在皮肤上的触感,是刺刺的。
心底也跟着有点刺。
“对不起。”
憋了半天,男人竟只是说了三个字。
夏染原本划在他侧脸的手指蓦然掐住他的下颌,“我可不想听你道歉,你难道只是想光明正大吃软饭而已?”
他凤眸微闪,半晌才嗯了声,“对。”
一点都不否认,犹豫都没有。
夏染被他那毫不犹豫的“对”字气到,松开他的下颌,“我还得夸你一句真牛是吧?狗男人!”
骂完这句话,她拿起自己的包包,打开办公室门。
“去哪?”男人在后面问。
本来可以不告诉他,不过夏染为了让他安心工作,还是开口回答:“我去找音音,你自己工作吧!”
秦二爷怎么会不懂处理公司事物,怎么可能是管理层小白?
可笑啊!
虽然以前他没有坐在秦氏总裁的位置,可秦氏旗下不少业务也是经神秘的秦二爷所做。
这男人对自己公司的事情了解得很,当初都是幌子把她骗到公司陪他一起上班!
秦靳南捏着眉心,没有拦住她。
老婆生气了。
虽然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可现在……
他有点郁闷。
看来老婆说的给他报答的事情不可能视线,没给他一顿暴打都不错了。
夏染出门去了学校找到阮音音。
她约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当然也听了夏染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她听完整个故事后,阮音音已经惊得合不拢嘴。
“我的天哪,看来你老公……真的腹黑啊!”
何止腹黑,简直是狗的很。
叫他一声狗男人都没错。
“染染,你别生气了,你要是实在太生气,今晚我们别回去了,你去我家住?”
“那不行,我家崽崽……”
“唉,把崽崽一起接过来,我带你去夜场玩,我最近找到了一家特别有意思的夜场,你肯定会喜欢的!”
夏染端起咖啡猛灌一口。
有些惆怅的心情,并不是因为知道这秦二爷的答案。
那封任务信,很想压在心口的大石,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打开包,将任务信放在阮音音面前。
阮音音愣了下,当看见里面的内容和药水,震惊又错愕,端着咖啡杯的手也禁不住一颤,咖啡洒了出来,污染在纸上。
纸上顷刻被咖啡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