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许多,苏蓄叹了一口气:“爸,大姐已经走了,她肯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难过。”
苏老夫人也很感伤,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明白的。
宽慰了两位老人一会,大家就各自散开了,金锦跟着老爷子和苏蓄去了书房。
“这段时间好好表现,升职的事有我在后面看着,不会出什么差错。”苏蓄看着人高马大的外甥,有些心疼他。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有儿子看着,他放心不少。
“最近,高老头还好吗?”
苏蓄笑着点点头:“岳丈他老人家身体硬朗的很,最近还去部队授勋了。”
苏老爷子撇撇嘴,老家伙一辈子了,对荣誉这件事,始终还是这么的放不下。
不过这样也好,高家真要是出问题了,对他们苏家也没好处。
金锦心中很是感激,虽然金家不管他,但是有了苏家的帮助,他照样前途坦荡。
他必须好好努力,不给苏家丢脸,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以后在苏家需要的时候,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
“还在不开心呢?”谢蓸看着苏瑾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心的问。
其实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聪明温柔懂事的苏瑾儿,反而不如高冷坚毅甚至有些偏执的苏瑜儿更讨苏家二老的喜欢。
不过,他问了只会惹得妻子更加不开心,所以明智的选择闭嘴。
苏瑾儿纤细的手掌轻轻握了握,没有回答丈夫的话,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表现的这样明显,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三十年了,她回来已经整整三十年了。
老天爷让她扭转自己的命运,老天爷要补偿她以前的苦日子,她理所当然要好好抓住机会。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她嫁给了自己心中理想的老公,她生了三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她得到了让别人羡慕的一切。
可是,父亲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想到结婚前一晚,她和父亲在书房的谈话。
当时的她害怕极了,她以为一切都会被老爷子破坏掉,万幸,老爷子没有。
只是要她承诺以后不兴风作浪,以后不要再做一些伤害家人的事,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伤害了苏瑜儿。
但是,那时候那种境地,她不能争辩只能点头。
好在,老爷子很守信用,这些年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谈话,也没人知道她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你没事吧?手怎么这么凉?”看着谢蓸关切的脸,苏瑾儿笑着摇摇头,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老公,什么都值了。
……
“少爷,昨天是苏老爷子八十大寿,对不起,我疏忽了。”谢門小心翼翼的说。
作为谢清隽的助理,这些事都是他应该提前提醒安排的,结果忙着手头的事情,就给忘记了。
谢清隽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虽然谢門忘记了,但是他却没有,他只是不想去而已。
这一次,谢門忘记的时机很得他的心。
“你找我还有事?”处理完红勉中学的事情,龚蕾蕾出去逛吃了一天,就打算回去了。
谢清隽点点头,示意两人去一个私密的房间说话。
龚蕾蕾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拒绝。
又是沉默。
龚蕾蕾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很沉默,不管大家在兴高采烈的说些什么,他仿佛始终置身事外。
这种人,要么就是领头人,要么就是被人排斥的边缘人,谢清隽显然属于前者。
既然他不说,龚蕾蕾顺手掏了包小零食吃了起来。
谢清隽:“……”
之前那些沉重的情绪,在龚蕾蕾咔咔咔的咀嚼声中,全部支离破碎。
但是,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还从来没人对他这么随意过,虽然龚蕾蕾就是这样随意的性格,但是他就是觉得特别。
“好了,沉默够了就说吧。”不知道是不是末世待久了,龚蕾蕾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喜欢处理的干脆直接。
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事情可能还没解决,自己的小命就已经没了。
谢清隽眼神有些暗,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破土而出。
“你上次说,看不出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其实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是,我自己可以感觉的到问题。”
谢清隽声音很低:“当我遭遇压力或者情绪极具低落的时候,我体内仿佛就出现了一个新的狂躁人格,他控制住了我的身体,我能看见他做的所有事情,但是我不能阻止。”
龚蕾蕾皱眉,这怎么听怎么像人格分裂呢?
“不是人格分裂,我找国内外所有权威的医生做过评估。”似乎能看懂龚蕾蕾想的什么,谢清隽语气有些淡。
不是第一个人这么想,他已经习惯了。
龚蕾蕾来了些兴趣,按道理来说,谢清隽很可能是小时候被拐卖被圈禁,所以产生了新的人格来自我保护。
但是,按照她对谢清隽短暂的了解,他的意志很坚定,他不像会害怕到分裂出新的人格的地步。
一般人格分裂的本体都比较懦弱,如果本身就很强势的话,分裂岂不是多此一举。
难道……
见龚蕾蕾眉头往上挑了挑,谢清隽脸上带着一丝期待:“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龚蕾蕾笑着点点头:“如果不是分裂,那么你极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寄生了?你仔细回忆一下,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寄生?
谢清隽一时之间,竟然感觉浑身毛骨悚然。
但是他有一种直觉,龚蕾蕾也许真的说到了事情的点子上。八壹中文網
只是……
“你失忆过?”龚蕾蕾嗯了一声,这就有点意思了,一般人可不会失忆,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是不是可以看透别人过往的记忆?如果可以,我想请你也进入我的记忆中。”上次在庙里,他看得出来,石稽的记忆被龚蕾蕾入侵过。
龚蕾蕾摇摇头:“不行,那种方法对人脑损害很大,你我不是仇人,这种方法不可取。”
谢清隽有些失望,但是他看得出龚蕾蕾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