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仁很惊讶,他以为阵法会直接摧毁他的躯体或者精神,但是事实上,这个阵法很是温和。
甚至可以称得上舒服了,让人想沉溺其中。
不过,他可不是初入茅庐的傻小子,这阵法越是温和,他的心中反而越发警惕起来。
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
可是,他在周边四处查看,愣是没发现谢清隽的半点影子。
谢清隽没有进来阵法里面?这个猜想倒是跟言不仁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去想谢清隽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是陷入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看着他一步步沉溺进去,隐秘的角落里,谢清隽缓缓走了出来。
……
“谢大哥没事吧?”高羔第三次发问。
毕竟,已经过去三天了,谢清隽坐在那一动不动,他面前的阵法里,言不仁的表情也越来越苍白。
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的人,现在几乎已经不对言不仁做什么指望了。
紫金基地的七八个高层,在得知自己身体里已经被言不仁种下蛊虫,随时都会没命之后,也对言不仁起了杀心。
原本还准备组织人来营救的,现在,已经和龚蕾蕾达成了协议。
只要他们按兵不动,等谢清隽出关之日,就可为他们解了蛊虫,到时候他们还是紫金基地的领导人。
王齐三人本来对权利没什么兴趣,他们想做的就是救人。
“你……啊不,您应该不是人吧?”基地的一个人突然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
就在刚刚,握手达成协议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龚蕾蕾的脉搏,结果却发现没有任何波动。
王齐三人:“你骂谁?”
龚蕾蕾微微笑了笑:“怎么,你很想知道?”她的战斗力,这些人是见识过得,虽然没有亲自交手,但是他们手底下的异能者可是个顶个的不中用。
那人似乎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不……不是,不敢不敢,不好意思,是我唐突夫人了。”
高羔:“您真不是人?”
龚蕾蕾很喜欢这个弟弟,可爱单纯还聪明能干,所以她笑了笑,慢慢点了点头。
高羔惊讶的往后退了两步,两只脚踩在了王齐和汪缪的脚上。
二人将有些踉跄的高羔扶住,他们跟着龚蕾蕾一起好几天,竟然完全没发现,这可能吗?
她如果不是人,难道是丧尸?
可是,丧尸什么时候可以说话如常了?如果所有的丧尸都这样,那跟人还有什么区别?
有那么一个瞬间,高羔甚至想研究一下龚蕾蕾是什么构造了。
不过,理智还是阻止了他,他怕谢大哥出来把他给活剐了~
自从龚蕾蕾身份曝光之后,大家似乎对她更加敬畏了几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丧王之王?
龚蕾蕾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回去吧。放心,我们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退了出去。毕竟现在性命攸关,还面对这样一个怪物,他们也需要回去跟自己的谋事好好商量商量。
人都退出去之后,大厅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终于走了,这些当官的,没几个好东西。”王齐长出一口气,演戏演的他脸都僵了。
汪缪冷哼一声:“看样子是最近好日子过多了,所以才会如此迟钝。”
高羔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定定的看着龚蕾蕾发呆。八壹中文網
“怎么,想解剖我?”龚蕾蕾语气淡淡的。
高羔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王齐没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想什么呢?夫人问话呢?”
高羔赶紧回神,然后傻不拉几的点了点头。
龚蕾蕾:“你确定?”
其实高羔之前什么都没听见,但是他觉得什么事点头就是最好的答复。
王齐叹了口气:“夫人,您就别逗他了,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解剖您啊!”
能让谢清隽千里营救,自己还是丧王之王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实验室的小兔子。
高羔涨得脸通红,迅速摆了摆手:“不不不,您放心,我们会保护您不受任何人伤害的。”
龚蕾蕾笑了笑,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发现谢清隽那里似乎有了动静,赶紧几步上前。
不过,就在他们上前的瞬间,阵法骤然消失,言不仁的头发已经全部变得惨白,表情也有些疯癫。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他似乎很是癫狂,就在他准备冲向谢清隽的瞬间,身体开始四分五裂,场面一时之间很是惨不忍睹。
众人:“……”
看着大厅四处乱飞的肉块,王齐有些头疼。
这个场面,似乎太过血腥了一些,汪缪下意识把高羔拉到了自己身后。
反倒是龚蕾蕾,全场最淡定的一个,就连飞来的血都没有躲一躲,只是看着谢清隽,准备再次上前。
谢清隽睁开眼睛,眼里的沧桑仿佛经历了好几个世纪,一时之间客厅都显得有些荒芜。
“你没事吧?”龚蕾蕾轻柔的语气,一下子打破了荒芜的气氛,客厅似乎再次变得温和起来。
谢清隽缓缓起身,虽然身体有些发麻,精神更是受到了极大地冲击,但是他还是很快笑了出来:“我没事,别担心。”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觉得谢清隽周围似乎很难融入,关怀了几句,就被打发走了。
客厅散落着言不仁的尸身,到处都是,小电见人都走了,偷偷溜了出来,将残余的异能全部吸入了自己体内。
“你真的没事?”龚蕾蕾拉着他四处看了看,看起来确实没缺什么少什么。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谢清隽两个眼皮子开始打架。
“吃了再睡,你已经三四天没吃东西了。”龚蕾蕾说完正要下去准备吃的,就发现谢清隽已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谢清隽睡得无比踏实,甚至是睡死过去了。
龚蕾蕾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也不知道是看久了还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谢清隽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那个阵法,她上次就没来得及问,这一次,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迷迷糊糊间,她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