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从脊发,刚猛霸道。这弯弓步本是八极拳的短距强击的步伐,一般结合肘击同时发力,转为马步打出山崩的气势。
俗话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可见这门拳法的霸道之处。
特别是沈崇龙出手,本来短进的步伐愣是让他当做野蛮冲撞使用。估计九州的八极宗师看了以后也要自愧不如。
此时的沈崇龙就像是一辆高速行驶的装甲车,朝着那个黑影就冲了过去。
不过并没有出现人被撞到墙上放烟花的景象。因为那人在沈崇龙冲过来的一瞬间,一个前翻身轻松躲过。
这不是因为沈帅武艺不精,而是因为他的声势实在太浩大了,一阵急碎步把地面踩得“蹦蹦”响,就像是大象跳舞那样。只要耳朵不聋,都能知道是有人冲了过来。
此处是花园边缘地带,又是晚上,来的人不多。像这种高档小区,住户晚上一般都在应酬,少有人在家。动静再大,也没有人发现。而且还有摄像头,一般不会有人刻意留守。
躲过这一击,倒是没有让沈崇龙感到意外。如果轻轻松松就被撞废了,那沈帅还怎么提溜着人领子扇大嘴巴子。这就像吃肉不吃蒜,乐趣少一半。
“呵呵,是个练家子,有点意思。”
沈崇龙两眼放着绿光,像是黑夜里锁定猎物的野狼。他扭动着身子,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那人显然吃了一惊。估计她也没想到一个小区保安居然能有这身手。
不过那人很快就稳住了身形,脚掌内扣,沉息下蹲,使出二字钳羊马。
这种马步多为咏春或洪拳,一些南派拳法也经常出现。果不其然,那人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将手掌架在身体中线上。
这就太明显了,咏春问手。咏春拳在与敌对峙时,会先用这一招,以前还有“手礼”的意思,就是说我在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而现在多为攻防兼备的起手式。用来试探对手,如果对方强攻,可以防守,后发制人。如果对方也防御,自己可以伺机而动,打出一套连招。
咏春这种拳法讲究中线,用最短的距离,打出最强的拳劲。所以适合在空间有限的地方进行战斗。尤其是在七八十年代的巷战中独占鳌头。
不过这里是花园,场地宽阔,毫无遮挡。这人使用咏春的可能性只有两种,要么是对自己的武道太自信了,要么就是只会这一种拳法。
这人穿着宽松的黑色兜帽卫衣,与黑色的鞋裤。一看见就是外行人。在夜色中,身穿一身黑,很容易被人发现,就像你在看舞台剧时,背景板突然跑了。观众肯定能看出来。
所以,这人应该是只会这一种拳法。
沈崇龙分析着,心里有了大概。决定不下死手,毕竟只是个小贼,抽几个大嘴巴子解解气,送给警署就完了。真要打死,就有点防卫过当了。
沈崇龙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右手举起猛然砸下,左手拍打右肩,“啪”的声。好似凌空一锤,直接砸向那人的面部。
这一招是通背拳的起势劈山。为什么叫劈山呢?九州古相术将人的鼻子与两颧骨称为三山。这一招就是要劈开人的三山,达到一击毙命,让对手瞬间丧失战斗力。
而通背拳刚冷霸道,联合腰,胯,背,肩,肘、腕同时发力,那破坏力可想而知。只不过沈崇龙留手了。
而那人功力也不是太低,摊手一推,没有推动,直接架拳格挡,硬生生被打出两米远,脚尖扣住地面,钳羊压马,这才稳住身形。双臂火辣辣的疼。
都说练通背的手都黑,果不其然,即使龙帅留手,那还是像根钢管直接劈下。
还没等那人喘口气,沈崇龙直接轮背劈掌打出几个连招,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出来。
抬手劈三山,脆响一挂鞭。一击没得手,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招式送上去,就是这种打法,要打得对手先失了胆气。
只不过这人应该功力不行,三招下去,直接被沈崇龙两掌拍出。那人瞬间就像是断线风筝,飞出四五米远,撞在一棵大树上,跌落在地上,生死未知。
这些说来话长,其实从沈帅拉弓射出,到那人飞倒出去,前后只是四秒多点的时间而已。
沈帅躬身,还保持着推掌的动作。没有跟进,而是眉头紧锁,手指微微弹动。
这感觉?
女人?
刚才那两掌,他留了手,但触感却像是打在海绵上。可是人确实是飞了出去,那么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那人是女人。
因为今天是阴天,而且此地没有灯,这人又穿的这么宽松,使得又是咏春,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是个女人。
虽然沈崇龙留手了,不过这女人的功力不怎么样。结结实实挨了龙帅两掌,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
沈崇龙悠哉悠哉地走到女人的跟前,将盖在头上的兜帽去掉,用手机打了灯光一看。
呦呵,还长得真不错哎。
这女人大约二十四五岁,比何嘉欣稍大一些。皮肤细腻,白皙无瑕。秀发如丝,透着淡淡的花香。五官精致,一股古代女子的韵味。
看这情况,家里非富即贵啊。只不过这样的女人为何要偷偷越墙而入呢?难道是特殊癖好?
不管了,先抓起来再说。
沈崇龙抽下腰间的仿制手铐就给她反扣上,等人醒了,问她两句,就送到警署去。
不过,她要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看样子是初犯。如果愿意私了,那沈崇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可以滴。
今晚把何嘉欣整不开心了,那还不得买点小礼物哄哄?自己一个月就这么点钱,抽烟还不够呢。那钱从哪出?还不得从大肥羊身上薅么。虽然他不缺钱,但是张俊千叮咛万嘱咐,在洛京千万不要动用自己账户里的钱。
过了大概五分钟,这女人才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拷着,躺在草地上。不由得一惊,赶紧挣扎几下。
“不要白费力气了。”
沈崇龙叼着烟,站在不远处。女人仰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怯懦地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好像玉镯碰到瓷器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
我想干什么,我想私了啊。
但是沈帅是要脸的人,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于是搓了搓手,向她走去,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什么,我想,我想,嘿嘿嘿。”
女人看他的样子,听着他说话的口气,不由心里一凉,然后大声叫道:
“非礼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