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李春花便被安排进了鸡爪工厂。
帮她安排的人是李德志,和她父亲李德子的名字就差一个字,古时农村词汇量匮乏,取名字不外乎那几个字翻来覆去的用,重名的人也有很多。
李德志是李村长的小儿子,也是如今鸡爪工厂的负责人,大大小小的事宜都归他管。
聂灵儿给了李德志鸡爪工厂的分红股份,算作是股东之一,年底分红的时候可以分得不少钱。所以李德志将这工厂当做是自己家的生意,很是尽心尽力,几乎没让聂灵儿操心过任何。
带着李春花到了鸡爪工厂,这也是李春花第一次来,一下子就被工厂如此大的规模阵仗给惊到了。
这工厂本就是好几个废弃的院子打通后修缮起来的,面积非常大。可却被乌泱泱的人衬托的格外拥挤,甚至于工厂外的空地上都还有人。
可虽然人多,但却井井有条,因为各自分工极为明确,大家伙都在认真的干活,每一条工作线都是单独的。
就算互相说话聊天解闷,手上的活也是不停的。
李春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不止是她,在大昭也没有这种模式的营生,一开始大家伙都觉得新鲜。
“王嫂子。”
李德志将春花带到一个胖胖的妇人跟前儿,招呼了一声:“春花,这是你王大娘。”
“王大娘。”李春花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嫂子见状也笑呵呵道:“春花回来了。”
她的事儿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李德志也就没多说,直言道:“王嫂子,以后春花也在你们这条线上,她刚来,你带带她。”
“行,没问题。”王嫂子答应的爽快。
将春花交给王嫂子,李德志便离开了。李春花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有好几个大锅灶,里面都在煮鸡爪。锅灶旁边也有很多大水盆,里面用冷水泡着的是煮好的鸡爪。
王嫂子直接解释说:“咱们做的是把鲜鸡爪剪去指甲后冷水下锅煮熟,煮熟后再用冷水泡去鸡爪表面的油星,可以让鸡爪更脆。”
“我们处理好的鸡爪,他们才可以拿去脱骨,知道了没?”
王嫂子家的名额也给了儿媳,她便在这工厂谋了个处理鸡爪的差事,挣的也不少。
李春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听着倒不是什么难差事,便跟着王嫂子忙活了起来。八壹中文網
而聂灵儿,早在安排完这一切之后,就将李春花抛出脑后了。
今儿,酸菜腌好了。
“好臭啊!”
院子里,那封缸的大石头刚搬起来,白菜发酵的酸臭味儿便扑鼻而来,惹得众人忙捂住了鼻子。
宝儿咧着嘴一脸的嫌弃:“妈呀,前几天隐隐飘出来臭味,没想到这么臭。”
倩儿则在一旁道:“臭是臭,当初闻见豆腐乳也觉得臭,可吃起来也是真的香。姐,这酸菜吃起来也会很香吧?”
聂灵儿笑了,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豆制品发酵,有着豆制品的醇香,且是越吃越觉得香。
可酸菜是白菜发酵出来的,蔬菜类再怎么发酵,也不会让人觉得香,这东西吃起来就是酸的,给人的感觉是口味上的猎奇和惊艳。
“风味不同,香不香就得你们自己体会了。”聂灵儿道:“不过这酸菜配猪肉是一绝,会让猪肉吃起来更香。”
说话间,聂灵儿已经捞出好几颗酸菜,反手又将大石头搬上去封住了缸口。
打了水开始反复清洗,将酸菜发酵存留的臭味清洗掉,却不能完全清洗干净,要残留一点臭味,做出来的才好吃够味儿。
宝儿和倩儿几个孩子则开始收拾院子的卫生,这是年底最后的大扫除,因为快过年了,从今天开始,聂灵儿也给他们放假了。
之前腌制的酱菜存货够后期好长一段时间的销售,所以不用担心店铺断货的问题。
收拾完之后,聂灵儿带上清洗好的酸菜,拉着众人一起回村子去了,而今天一起回去的,还有聂勇、王启臣几个铺子里的人。
这酸菜宴,聂灵儿打算大办一场,让所有人都尝尝新鲜。
进了村子路过秦玦家时停了下来,秦良和王启臣接连跳下马车,聂灵儿不忘出言嘱咐:“你们俩一会叫上他们,就说晚上我们家摆席,尝新菜!”
王启臣和秦良回头笑着点了点头,而聂灵儿说的他们自是秦大娘和秦玦,王生和曲氏夫妇。
三家人走得近,早就不分你我了,经常是轮着做东摆席请客,不为别的,就是图一个热闹。
回到家,孩子们一回来,家里自是热闹起来,大房二房也都来了,气氛就像是过年了一样。
“哦呦!这东西洗完了也这么臭啊?”
王氏见了酸菜也是被那味道熏的一个上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聂灵儿见状忍不住笑了:“就得有点臭味才好吃,洗的太干净就没味道了。”
话落,聂灵儿索性打发王氏去和面:“二大娘去和面吧,一会儿先包饺子,这酸菜我来弄。”
王氏听了连忙点头,转身进了仓房去拿面去了。
许氏这时见状才悄咪咪的凑到跟前,嘴巴动了动,才慢悠悠的脱口问:“灵儿,我帮你干点啥呢……”
聂灵儿动作一顿,看了许氏一眼,才道:“大娘剁馅儿吧,肉在盆里了。”
“诶,好!”许氏一口应下,心思动了动,才又道:“那个,辉哥的事儿,大娘谢谢你啊。”
谢谢你,这三个字能从许氏的嘴里说出来,有多不容易。
聂灵儿一愣,许氏突然这样跟她讲话,倒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回过神,聂灵儿只轻轻的笑了笑:“没啥可谢的,他是我哥,我又不能不管他。”
话落,聂灵儿又问:“他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许氏连忙应:“一日三餐都不落下了,也搬回去和凡哥一起住了,平日里话也多了。”
“还是你的话有用,他能听进去。”许氏感叹。
聂灵儿轻言道:“那就好,他就是爱钻牛角尖,大娘别太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