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如命重要,这是老大夫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说完这话后,他便出了房间,替柏程安开了药方。
"小哥照着这方子抓药来煎,解毒便能很快。这位姑娘就恕我医术微薄,实在无能为力了。"
开完药后,他如是说了一句,而后便摇着头开门离开。
柳生一直等在外面,见到大夫出来赶忙迎上去相问。
"大夫,如何?"
“没救了,没救了啊。“老大夫摇着头,一脸遗憾。
"怎么会。"柳生一愣。
老大夫知他可能也是误会了,赶忙更用力的摇头。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姑娘中了这样的毒,怕是保不住清白之身了。
柳生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你不是王爷最信任的大夫,这毒又不难解。"
"是不难解。"老大夫理直气壮的加大了音量:“那姓柏的小哥儿,老夫已经开了解毒的方子。”
"那继续帮林姑娘开啊。"
"开不了,女子对这个毒十分敏感,又耽误了那么久才找老夫来。"老大夫争辩道“你这庸医,那可是她的清白!"柳生眼睛有些泛红。
"是,老夫承认医术浅薄。若柳公子觉得还有更好的神医能治,自去请来就好。"
老大夫也是个有脾气的,莫名被人骂了庸医,登时就来了火气。
恶狠狠的凶了回去,甩了下衣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生怔怔站在原地,似乎被老大夫的吼声给惊呆了。
下意识的,他捏紧了袖中的一个小瓷瓶。
里间,柏程安站在床边,看着林阮阮身上如万蚁啃噬,一张秀颜更是红的变了相。
"这可怎么办才好。“上官急的红了眼眶,看着林阮阮难受也只能用力的压紧被子,生怕她伤到自己。
“自然是救命。“柏程安拔掉身上的一根银针,神色清明的紧。
“救命?"上官抬头看了他一眼:“可那大夫说…林姑娘还没有成亲,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本有婚约,若无意外,早在去年冬我们便已经拜堂。"柏程安又拔下一根银针,将其丢在地上。
“你?"上官望着他,有些发怔。
"不对,这事儿不对啊。"在柏程安拔掉第八根银针的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
“我可是听说你练的那个内功.,若此时你们成为夫妻,岂不是前功尽弃。"她担忧的问道。
"而且不是说还会爆体而亡。"
“无妨,不过是半年的时光白费而已。"柏程安继续拔着银针。
没了银针的牵制,他的脸已经慢慢开始潮红,身上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痒又热"柏兄!"柳生从外面急急赶进来,见到柏程安在拔银针,赶忙大喊一声。
"上官,你和柳公子先出去吧。"柏程安拔掉最后一根银针,已然有些气息不稳。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上官还有些犹疑。
“来不及了。"柏程安接话道。
“柏兄,你不要冲动。“柳生赶忙冲过来按住他。
“你那个内功,不是要以童子身入门。“他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人命关天。"柏程安推开他,他却还固执的往人家体内输送内力。
“是啊,人命观天。“他深深看了眼压住被子的上官。
“便是要救人,也不一定非要你不可能。”
"滚。"柏程安骤然睁开眼,眼神犀利。
他脸上是罕见的怒气冲天,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胡言乱语的人从房间里丢出去。
“你胡说什么呢。"上官也白了他一眼。
“谁都知道林姑娘和柏兄两情相悦,解毒他不来谁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柳生也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又盯着压住被子的上官看,似乎在暗指什么。
“你不用看我,我又不喜欢女的。"上官被他看的一阵恶寒,竟忘了自己现在在人前还是男子身份。
这一句话,直接将柳生惊呆了。
“上官,出去吧。“柏程安上前按住被子的两段,对上官说道。
此时的氛围已然很暖昧,都不用说,上官在床边也感受到了两边体温的攀升。
“走走走,先出去再说。“她立刻放开手,拉着柳生就要离开此处。
"不,我还有别的办法。"柳生咬了下牙,挣扎一番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个药或可一用,也许能解毒。“他把药递给柏程安道。
“这什么药?"上官看了他手上的瓷瓶一眼问道。
柳生刚要回答,却又被她打断:“什么药都不管用了,百解丹都没用,难道你这要还能比百解丹有效?”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拽住柳生的手,把他往外面拉。
“不试试怎么知道。“柳生急的不行。
“来不急了。"上官咬着牙,拉人的手更加用力了。
二人刚出了里间,上官就贴心的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柳生用力抽出手,怒声问道。
“当然是腾地儿,你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上官白了他一眼。
"我说了这药能解毒。"柳生的模样显然被气的不轻,声音都开始变大了。
"你哪儿来的药,凭什么就可以解毒。老大夫说了除非那诡医再生,否则这药根本没人能轻易解开。"上官十分不屑的道。
“我!"柳生被她一句话噎在原地,怒气冲冲却无可辩驳。
"行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话说你干什么那么激动,你和林阮阮的关系也好到这一步了?"上官斜睨了他一眼。
“你不会是对林阮阮有意思吧,刚才还说不是非柏程安不可。"
柳生:“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柏兄练的功法而已。"
"最好是。“上官撇嘴道。
二人几句争吵后,房间里陷入一阵寂静。
刚安静下来,里间便传来一声轻哼。
"柏程安,柏程安。"呢哝软语,声音虽然沙哑,却缠绵到极致。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回应的,是柏程安的轻哄。
而后便是更为细致的声音,上官一阵脸红,慌不择路的就从外间跑了出去。
这可不是好人家姑娘能听的,她还是躲远些为妙。
她跑的慌张,却没发现在她身后,柳生的脸色愈发难看。
紧紧捏着袖中的瓷瓶,他的手指因为用力都开始发白。
片刻之后,终于听不下去,仓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