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你不用太害怕。我所能传授给你的东西,是你在其他地方学不到的。”
骗鬼去吧。
沈崇龙心里腹诽,他只对后半句表示有半点相信。至于前一句,呵呵,估计小孩子你都骗不到吧。
“如果你提前把你手上的血腥味去掉,那我就相信了。”
沈崇龙微笑着说道,他在龙虎啸进屋之后,就已经敏锐地嗅到了那股味道。
龙虎啸抬起手,看了看,并没有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一闻。随后挥了挥手,说道:
“好了,只是处理了一个小角色,无关紧要。也算帮了你一个忙。”
沈崇龙顿时品味出他话里的隐藏意思。他去杀了一个与自己有关,且与自己成为敌对势力的人。
那只能是布罗斯了,是这家伙干的。
刚才他就猜到有可能是这位出手,但是没想到这种小角色居然有让他出手的必要。这是在传达一个信号,一个友善的信号。
但是你这个信号传达得有问题啊,这诡异的手法,这暴力的手段。只能让我毛骨悚然,根本起不到任何有益作用。
而且,让你这么一搞,我的计划全部完蛋。
沈崇龙只举得头痛不已,面对这个不着调的强者,他只感觉深深的无力。
沈崇龙装作一阵思索,然后说道:
“我拒绝。”
龙虎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仿佛失去了血色,带着质疑的口吻问道:
“为什么?我需要个理由。”
因为我不想啊。
沈崇龙嘴角抽了抽。
“我们的立场不同,我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
龙虎啸摩挲着碧玉扳指,语气变得冰冷,说道:
“那我们只能当敌人了。不过,在我出手杀了你之前,你还有机会反悔。”
说完,他就转身,迈出一步。那股诡异的感觉再次来临,他的身影突兀地消失在门外。
沈崇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立刻坐下,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有些脱力。
“这些高手都是神经病吧。”
他小声嘟囔一句,在龙虎啸说出“敌人”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提起了全部气力,准备大干一场。
没成想,这家伙居然轻飘飘地离开了。
沈崇龙重新思考起龙虎啸的目的。
他先是去杀了布罗斯,在沈崇龙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实力,然后来到我的面前表达善意。这就意味着近期他不打算对我动手。
这是他要表达的善意。但也向我表达了恶意。因为他退了一步,所以我也要退一步。不能死咬着詹天河不方。
但态度上表现得又不是很积极,似乎又不是很关心。就像是被人逼着干这件事似的。
不对,不是这样。是他对我有兴趣,顺手接下的这个任务。
只要我在明面上扳倒詹天河,那就没有问题。当然,这也需要接受对方的一次攻击。不然背后那些人不会认同。
他是起到一个仲裁人的作用。
想到这里,沈崇龙就需要重新改变下一步的计划了。
就这样,沈崇龙在不断的思索中慢慢度过夜的4时光。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生活的冗杂才慢慢恢复。
住院部的窗帘缝隙中,一缕阳光照射而入。洒在何嘉欣略有憔悴的脸上。
他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屋顶,而不是深沉的黑暗。
这在普通不过的一幕,让他眼角的泪水慢慢滑落。
这不是做梦,我真的被拯救了。
她在心里感慨,她真怕自己一觉醒来,还是在那间漆黑的小屋里。一切都是梦境。
这次,她真的害怕了。
这么多天的委屈一瞬间爆发,让他不由自主地抽噎起来。
趴在他病床前的蒋玉茹猛然惊醒,快速起身,,连忙询问:
“怎么了,欣欣,你哪里难受了?”
何嘉欣看着母亲的容貌,昨晚自己太疲惫,没有仔细审视。她发现,短短的几天,母亲苍老了许多,头发都有些花白。
她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蒋玉茹将她拥入怀中,如同儿时那般,微微摇晃,轻拍她的肩膀。抚慰着他的心灵。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件戎装掉落在地,肩膀处的肩章有四颗金色龙星闪耀光芒。
何嘉欣猛然惊醒,问道:
“小龙,小龙他来过了?”
蒋玉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件戎装,微微颔首:
“嗯,昨晚他来了,看到你在睡觉,没有打扰你。最近他可忙坏了,不仅要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还要找你。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不能给他添乱了。”
何嘉欣微微皱眉,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
“他都没去救我,到底是不是关心我。还是他想要利用我,找到我爸的东西。”
蒋玉茹并没有制止女儿的抱怨,此刻他需要一个对象宣泄。在她抱怨之后,这才说道:
“他现在处境很微妙,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昨天我见他的时候,发现他手上还打着绷带。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
何嘉欣微微吃惊,连忙问道:
“他这么大的官,怎还有人敢伤他?”
蒋玉茹叹气道:
“哎,我也只是听说,他得罪了那些上京的大家族,那些人不想让他再执掌北境军,故意给他使绊子。那些人,他们又不是没干过这些丧良心的事。十年前步大帅不是还被……”
这话说到一半,她就下意识地不再往下说。在那次的事件中,他们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亲。
两人同时沉默了。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把两人从回忆中唤醒。
蒋玉茹连忙给女儿收拾下衣服头发,然后自己也稍微整理下,这才前去开门。
他知道有人在保护他们,坏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报复。
打开门,詹天河带着果篮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
“哈哈哈,妹子,我来了看何小姐了。”
蒋玉茹如今也是龙帅的丈母娘,姿态没有放的那么低,但还是接过果篮,然后迎接这位国会议员进入。
蒋玉茹不是何嘉欣,看人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始终觉得詹天河不是什么好人。
“詹议员,你这么忙,怎么还来看我们孤儿寡母的。”
詹天河笑笑道:
“哎,不碍事。我这也是凑巧路过。”
凑巧,真的是凑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