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霓裳拿剪刀,回到顾一瑾这边,将剪刀递给她,“姑娘,你要的剪刀。”
皇上和皇后怎么也来了?
顾一瑾接过剪刀,看到皇上和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凉亭里,皇贵妃和妃嫔们陪同着,而她远远的看到镇北侯夫人也来了,正担忧的往她这边看来。
看来这次比试惊动了整个皇宫,连皇上和皇后都来了。
霓裳凑到顾一瑾耳畔,轻声道:“姑娘,奴婢刚刚经过丹阳县主那桌,瞄了一眼,她的画快画好了。”
“没关系,我的也快画好了。”
说着,顾一瑾在花瓣上涂了一些胭脂,花瓣看上去更鲜艳欲滴,然后拿着剪刀,把画纸放在刀口上。
霓裳看到顾一瑾居然要把画纸了,吓得她低呼一声。
“姑娘,你要做什么?”
“我把多余边缘剪了。”说着,顾一瑾咔咔几下,就将花瓣的空白纸剪了,然后把画纸放在桌面上。
丹阳县主身旁的丫鬟一直留意着顾一瑾这边,当她看到顾一瑾居然拿剪刀剪画纸时,便捂着笑了一下,对丹阳县主道:“姑娘,云安郡主肯定画得太丑了,所以要将画剪了。”
剪了?
丹阳县主一怔,抬眸往顾一瑾看去,却见到她将画纸放在桌面上,而她身边的丫鬟却一副震惊的表情。
难道她真的把画纸了?
她瞥了一眼用来计算时辰的沙漏,上面的沙已漏得差不多,也就是说,比试的时辰快结束了。
她嘴角扬起一抺冷笑,顾一瑾若真的将画纸了好,时辰已经到了,没有时间让她再来画一次。
霓裳看到桌上的画纸,惊讶得张大了嘴。
天啊!这是画吗?
如果不是她亲眼见到自家姑娘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她真的以为画纸上生出一束新鲜的茶花来。
太像太逼真了!
她以前从没见过姑娘画过这样的画画?
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比试的时辰到了,听到监视时间的太监一声令下,参赛者都收了笔。
接下来有宫女开始上前将参赛者的画画收起来,并挂在竖起来的木板上,让在场的人来投票。
在御花园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张票,而画画下方有一个木箱,喜欢哪一副画,就将票放在木箱里。
票多者为胜出。
当宫女走到顾一瑾这桌收画时,看到桌面上的画纸,露出一副惊讶神情,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泛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若不是霓裳唤了她一声,宫女还没这么快反应过来,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花朵还在画纸上面。
最后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声,然后将画收走了。
在场面的人大部分都留意到宫女表情,尤其是她最后的动作。
宫女在摇头?
难道顾一瑾的画真不堪入目吗?连宫女看到了,都露出叹息的神情。
一共有六位参赛者,从收画到挂画,除了宫女,没有人看过画里的内容。
当全部的挂到板上面后,是用红布盖住了画面,等开始投票的时候,才将红布掀开,所以,投票者是不知道哪一幅画是谁画的。
他们只投给自己看到喜欢的画画就行。
先投票的是姑娘们,然后再到夫人们,最后才到妃嫔们。
帝后和皇贵妃不会参与投票,他们是公证人。
当红布掀开,六幅画展现众人眼前时,宫女还没说什么,当即就有人抗议。
“不是说评画吗?谁把茶花贴上去的?”
“是啊,这不公平吧?”
“这算不算作弊呢?”谷
“就是作弊,必须严惩!”
“不会画就别参加,怎么能真花贴上去。”
……
宫女见此,站出来道:“各位,这花不是贴上去的,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
“你不会骗人吧,这分明是贴上去的。”
“真不是贴上去的,是画上去的。”
宫女当着众人的面前,伸出手指,在那幅画轻轻的一划过。
“是不是没有花?”
没有花,真的没有花,可他们明明看到是几朵真花贴上去的,怎么会是画的呢?太神奇了吧?
不,应该是这画画的太逼真了!
是谁画的?
这话还没有说出来,宫女已经宣布,可以投票了。
站在一边的丹阳县主看到六幅画展现眼前时,她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那幅被众人抗议的画。
她顿时脸色大变。
因为连她自己都有这种感觉,这画画的太逼真了!
它是谁画的?
丹阳县主往顾一瑾看去,难道是她画的?
不,不可能!
顾一瑾怎么可能有这种画功?
可是,看到顾一瑾一脸的平静,她内心却波澜汹涌。
皇上和皇后远远的看到板上的挂画,可以说,六幅画都很不错,但视角冲击力最好的,还是最后一幅,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而且还有一只彩色的蝴蝶在那画上空翩翩起舞。
众人看到一幕,纷纷都感到不可思议。
姑娘们趁着投票的时候,走近那幅画细看,然后忍不住用手去摸,却被宫女喝止了。
毕竟这是画,若人人都拿手去摸一摸,那不是很容易被摸掉颜色。
开始有人猜这画是谁画的了。
但当看到画里花瓣上方和树枝下是剪出来的,有些人似乎有些明白,这幅画是谁画的了。
丹阳县主看到很多人都把手中的票投给最后一幅画时,她重重跌坐了下来,花容失色。
因为她也隐隐的猜到,这幅画是谁画的了。
六人当中,就只有顾一瑾拿过剪刀。
这幅画不但逼真,整体来说这种画法,只怕大周没有谁会。
不得不说,这种画法太有创意了。
姑娘和夫人们投票结束了,然后到妃嫔投票时,皇上终于忍不住道:“那幅画是谁画的,太逼真了!”
皇后也点头道:“是啊,视角感太逼真了,好像是真的一样。”
宫女道:“回皇上,这幅画是云安郡主画的。”
果然是她!
很多人都猜到了,可当真的公布作者是谁时,无不感到震惊。
难怪之前她如此嚣张,可是,人家就是有嚣张的资本。
闻言,瑞安王爷也感到太意外了,即使是画圣,也不可能将一束花画得如此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