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把殷雪颜对我做过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父亲大人就觉得我恶毒了吗?那殷雪颜做了那么多……岂不也是十恶不赦?”
“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殷远川的反应远远比殷宁想象的还要大。
他不容许有人这样污蔑他的掌上明珠、宝贝女儿。
殷宁不过是淡然地阐述了事实,殷远川就像是疯癫了一样,连续不断地呵斥指责起来:
“你的腿明明是在车祸中落下了残疾!而且,你也没有毁容!还有,你现在明明行动自如,和正常人一样!”
“你明明就是在装残疾,想要博取我这个父亲的关注!殷宁,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可笑、可悲、可怜!”
上一秒,殷远川还振振有词,声势浩大地控诉指责着殷宁。
下一秒——
“砰——”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就在殷远川的最后一个音节即将从嗓子眼挤出之时,殷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快狠准地将他的手掌按在了桌面上。
寒光闪过,她另一只握着锋利军刀的手,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地向下一刺,捅向了殷远川的手背。
力度之大,差点将他的整只手掌捅穿。
“嘶啦”一声,殷宁顾不得殷远川的哭嚎,猛地拔出了刀,猩红的血水瞬涌如注。
接着,殷宁伸手掐住了殷远川的后颈,让他不得不仰起头看向她。
“我不想再从你这张嘴里,听到任何有关我母亲的字眼,听明白了吗?”
殷宁微笑着倾身,身上萦绕的气息冰冷无比,像是来自冥界黄泉的死亡气息。
“如果被我发现,当年那场车祸,和你、又或者和薛红莲有关……那父亲大人,你的好日子,可还在后面呢……”
她握着军刀,用沾带着斑斑血渍的刀刃,轻轻勾勒过殷远川的侧脸。
一字一顿,宛若死亡宣判。
猩红眸底隐匿着的冷意与杀意,毫不掩饰地展露而出。
“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好,那我问问你。”
“是谁在我即将进行双腿修复手术的前一天,将我从二楼阶梯上推了下去?”
“又是谁想要刮破我的脸、毁了我的容不成,将怨气转移到了我唯一的朋友身上,用水果刀刮破了她的脸?”
“是谁虐待我,折辱我,孤立我,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把我丢去国外,买通佣人折磨我,断了我的一切生路。”
殷宁以一种平淡且枯燥的口吻简化了自己的遭遇。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但殷宁觉得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反正,在殷远川的眼里,从来就只有殷雪颜这一个女儿。所以,无论自己说什么,殷远川也不会相信。
而她殷宁,也从未把殷远川这种人渣,当做是自己的父亲。
“最后,父亲大人最好奇的事情,我是怎么从轮椅上站起来,又是如何重新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说起来很复杂,但其实也很简单。”
殷宁释然一笑,瑰丽嫣红的唇畔浮起一丝妖异的弧度。
她骤然抬手,冷光乍现,手起刀落。
“啊——!”
哀嚎般的嘶吼响彻了整个房间,殷远川的脸彻底扭曲成了一团,扯着嗓子嚎叫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宛若来自地狱的幽冽低吟娓娓入耳。
“像这样丧命在我手里的亡魂,一个接一个,不计其数。”
殷宁再度利落地拔出了刀,粘稠的血水顺着刀尖滑落,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地。
她又一次冷静地捅穿了殷远川的手掌,彻底废了他的右手。
“每一次,从满是血腥的地狱里侥幸爬出来的时候,我都反复告诉自己,太好了,离复仇又近了一步……”
*
殷宁随手关上了门,将沾满了鲜血的折叠军刀丢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当她准备找个水池,把手洗干净时,熟悉的脚步声从转角处传了过来。
来不及了,殷宁深吸了一口气,慌张地把血迹斑斑的右手藏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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