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只剩下火焰吞噬房屋残垣的声音。
众人原本都以为殷宁是来救人的,可听完她这两句话后,怎么觉得……
她非但不是来救人的,反而是来……寻仇的?
顿时,围观宾客中有人发出了充满玩味的调侃。
“哈……看来,南珂和这君家七小姐有过节啊,现在是清算旧账来了?”
此话一出,眨眼间,一根细若牛毛的饮血针直直地朝着这名多嘴的宾客高速袭来。
闪烁的寒芒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而过。
哪怕再稍稍偏移半毫米,都会刺穿他的耳骨。
当这名宾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差点丢了一只耳朵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近处。
殷宁自下而上挑起了长长的太刀,将闪烁着寒光的锋的刀尖对准了浑身是血的东漓。
“还有力气动手吗?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这是在趁人之危。”
“当然。”
东漓并未对殷宁的举动感到丝毫惊讶,她咬了咬牙,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
殷宁面无表情地睨着她,眸光寒冽如冰,漠视一切的幽冷眼神就好像东漓这样的对手,还不足以入她的眼。
“很好,我不会因为你已经受了重伤,就对你放水的。”
“不需要,能够丧命于你的刀下,也总比死在他们这种人的手里好。”
东漓淡淡地挑起了苍白的唇角,她意有所指地扫视了一旁十余名来自黑雀的杀手,眸光中充满了鄙夷。
殷宁敏锐地发现了东漓握着武士刀的手在颤抖,她的眸光稍稍一暗。
“你现在这副样子……”
殷宁灵巧地转动了刀柄,弯长的刀身在空中划过一圈优美的弧线,原本对准东漓的刀尖重新锄向了地面。
她淡声道:
“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后,你的性命……就交给我了。”
“好……”
这种情况下,东漓没有再继续推脱了,她现在握刀都费劲,更别说和殷宁打一架了。
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就是这三招了。
如果在三招内能击败殷宁,就还有一线生机……
下一秒,那柄挂满了浓稠血渍的武士刀迎面朝着殷宁斩来。
这一击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就只是迎面的直劈。
殷宁不由得上挑了唇角,还真如东漓之前所说的一样,她真的很不擅长使刀。
仅仅只是一个侧身,殷宁就躲开了这一击,柔顺丝滑的黑色长发在夜风中飞舞,勾勒出绮丽的弧度。
第二击的时候,虽然东漓变换了攻击招式,但由于她实在太过于虚弱,这一击还是落了个空。
果不其然,东漓的最后一击也接连失败。
她甚至连殷宁的一根头发也没触碰到。
殷宁想也没想地挑起了那把玄铁冶炼的太刀,她最后深深地凝望了东漓一眼,这无疑宣告了东漓的死亡。
纤长浓密的眼睫沉沉地敛下,掩饰住了猩红眸底的幽邃深意。
与此同时,殷宁行云流水地抽刀。
“嘶”的一声,刀刃入肉的声响传来。
殷宁那蝶翼般的长睫在此刻颤动了一下,她的气息明显地沉了一下,随后沉沉阖上了眼。
下一秒,她手上的力度也骤然加重。
顷刻间,全场噤声,空气中安静得只能听见噼啪跳动的火焰声。
殷宁手中的太刀,一举贯穿了东漓的心脏。
不仅如此,那锋利的太刀,直接从东漓的后背贯穿了出来。
在鸦雀无声的情境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殷宁面无表情地抽出了这把太刀。
猩红的血水就像是妖冶的花蕾,在东漓那洁白的羽纱礼服上绽放。
她如凋零的小白花般枯萎、飘落,重重坠地,倒在了一片血泊中,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殷宁缓缓俯下了身,合上了东漓那骤然瞪大的茶眸,感受着她最后一丝生命气息流逝殆尽。
几束黑色的丝发垂落在她的面具上,遮挡住了殷宁的视线,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从容冷漠。
实际上,殷宁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脏在‘怦怦’地跳动。
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南珂,你为君家除去了一个叛徒,作为君家的家主、黑雀的首领,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冷峻贵气的男人缓缓踱步上前,兀自鼓起了清脆的掌声,他那冰淬邪惑的绿色蛇瞳,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诡谲。
殷宁拄着太刀,借力起身,她的音线就像是覆上了一层寒冰,幽冽无边。
“我知道你们君家对于失败者,从来都是直接丢到乱葬岗。但是,念在她曾经是我的朋友的份上,君少爷,我请求你……”
“为她……举办一场葬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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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葬礼即将抵达ovo
接下来还有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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