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从未想过司衍会问这样的问题。
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殷宁朝着他露出了一抹极其浅淡,又有些无力的笑容。
“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表示过,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和司衍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时常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仇家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又有着黑暗的过往。
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安心地过上理想中的生活的。
而且,经过了身体改造,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就算司衍现在不在意,但未必代表在将来的压力下,他也能依然不在意。
显然,殷宁的这句话在司衍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的目光紧锁着身下这清冷至极的容颜,开门见山地哑笑着问道:
“是因为言褚墨吗?”
十一年的情谊,又有过救命之恩。
司衍还是第一次觉得,他自己竟然没有一成的胜算。
殷宁不明白为什么司衍这么在意言褚墨,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她和言褚墨之间,绝无可能。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回答关于她和言褚墨之间的关系问题了。
“我和言褚墨的确认识、相处了十一年。但这十一年的时光里,我和他都没能走到一起,接下来就更不可能……”
温淡的音节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殷宁就感觉到自己的下颚传来了一阵痛意。
司衍低俯下了身,完全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冰凉修长的手指箍住了她的下颚,牢牢地钳制住。
随后,覆压而下的便是充满了侵-占气息的吻。
“这可是你说的,宁宁,我要你向我保证……”
*
凌家主宅。
深夜,凌槿夕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一想到自己下午的时候居然和言褚墨正式登记结了婚,成了他的合法妻子,内心就止不住地悸动,精神上自然也是格外的亢奋,怎么也睡不着觉。
想来想去,凌槿夕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上了珊瑚绒的家居服外套,打算去倒杯水。
没想到的是,大半夜的,书房的灯居然还是亮着的。
凌槿夕揉了揉眼睛,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书房的门口。
由于书房的门并未关严,还留下了一丝缝隙,她清晰地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凌家家主的书房-
“爸,言褚墨那家伙觊觎凌氏已久,就连衍哥和阎狱两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我不相信您察觉不到。”
棕发、冰绿色瞳眸的少年屹立在了书桌前,他背对着门口,颀长挺拔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投下了一道幽影。
“绯寒,你的意思是,你单独见了司衍和阎狱?”
凌正贤端坐在书桌前,或许是因为深夜的缘故,他的音容格外疲惫。
“他们都说了什么?”
“阎狱说言褚墨有问题,衍哥倒是没明说,但他委婉地赞同了阎狱的看法。”
凌绯寒的情绪不算很激动,但也没有多冷静,由于夜晚格外寂静,他的嗓音在无形中被放大了。
“爸,您应该很清楚,衍哥和阎狱一向不对付,他们两这次的意见和看法居然出奇的一致,您还发现不了问题吗?”
“言褚墨他就是居心叵测!”
闻言,凌正贤疲倦地按了按眉心,沉声道:
“绯寒,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司衍和阎狱不对付多年,但在这件事上他们的意见看法一致,甚至还能单独私下和你会面,这意味着什么?”
接着,不等凌绯寒反应过来,凌正贤直接给出了他的看法。
“现如今凌氏正值巨大危机,是趁机吞并、收购凌氏最好的机会。众所周知,司衍和阎狱二人一向不和,他们俩个突然‘冰释前嫌’,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爸,你的意思是……衍哥和阎狱打算联起手来对付凌氏……?”
凌绯寒先是一怔,反应明白了过来以后,即刻否定了凌正贤的看法。
“不,不可能,阎狱的确是这种人,但衍哥绝对不可能。”
凌正贤看着自己这单纯的“傻”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绯寒,你在国外多年,对帝都商场上的事了解甚少,你对司衍的了解,也仅限于年少时的交情。”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能带领司家坐上第一世家的位置,你不会以为这只是他的运气吧?”
现如今,对于凌氏而言,前有狼,后有虎。
他现在骑虎难下,只能选择信任言褚墨这个女婿。
听了这话,凌绯寒似乎有些迟疑。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白天司衍所说过的话,眸光忽地一凝。
“总之,爸,绝不能让槿夕和言褚墨注册结婚,一旦他们登记结婚,一切就都晚了。”
没想到的是,书房的门在这时被突然打开了——
“够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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