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林启也不废话。
这就买了？
店员有点不敢相信，这也太爽快了，不过这衣服穿在这“男友”身上还是那么回事。
“那就和我来这边付款吧。”
店员在前面带路。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精彩环节，付钱这一行为上最能看清楚二人的关系，这件衣服可一点都不便宜啊！
“别脱了，就这么穿着吧。”
瑶香凝走到收银处。
“女士，一共是6788元，收您6700。”
听到这个数字，瑶香凝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当然是毛毛雨，可对于这个嘴硬小子呢？
他以前身上可没有一件衣服是超过四位数的。
她拿出手机，打开付款码，却又不急着扫，一个优雅地转身，想看看林启的表情。
然而，她只看到林启却以一个诡异的速度，当着在场的所有人的面，把手机凑在了收银员正准备扫瑶香凝手机的机器上。
“滴，收款成功。”
收银机器上传来提示音，钱已经从林启的账上流入了店里。
虽然有点贵，但林启还是毫不犹豫的付了，因为他非常清楚瑶香凝在想什么。
“这...”
收银员和介绍衣服的店员都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架势，明显是那位女士要付钱的吧？
但男士却抢在了前面，这岂不是会让女士很尴尬吗？
她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喂！
收银员和店员心中发出了同样的呼喊。
瑶香凝确实很尴尬，尴尬透了，林启这个快如闪电的付钱动作就代表他不想占自己丝毫的便宜，更不想欠自己什么，更有甚者，他可能提前洞察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她甚至还有点委屈，就算我是想捉弄一下你，我也是真心想给你买套衣服啊，你至于这样吗！
瑶香凝提腿就走，丝袜下的高跟鞋在商场昂贵的地板上击打出“沓沓”声，她不想在这个让她难过的地方久留。
店员的眼睛都快眨冒烟了，林启却半天没动，一副钢铁直男的模样。
“这是您先前的衣服，快跟上去吧，那位女士...生气了。”
店员终于是忍不住明说了，这对颇有些特别的cp她还是能磕的，不希望二人因为这点小事直接黄了。
“谢了。”
林启拿着袋子，没多少步就追上了瑶香凝那没走多远的身影。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保持在她身后一两步的间距。
林启就没准备哄人什么的，他给自己的衣服付钱天经地义，他觉得瑶香凝无非是捉弄自己不成有点恼怒罢了，和之前一样，让她冷静一下就好了。
可这次瑶香凝直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也没有消气的趋势，反而是...心情越来越糟糕了。
有这么严重吗？
林启不懂了。
车钥匙还在他手里，他找到车，坐在了驾驶座上，等待瑶香凝给他目的地地址。
然而瑶香凝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后座上，而是直接在副驾驶上坐了下来。
只是，迟迟没有系安全带。
“瑶总，去哪，还有你的安全带没系。”
瑶香凝不为所动。
林启转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面无表情，但是指甲却在自己名贵的奢侈品包包上划出了一道痕。
真生气了啊...
林启知道这才是瑶香凝第一次真正生气，以往那种虽然她看上去很生气，其实只是在和自己的“battle”中落了下风的恼羞，和“真怒”还是有区别的。
“瑶总，你怎么了？”
林启那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
瑶香凝终于有了点反应，她停下了手上指甲的动作。
“你很有钱吗？”
她上来就是一句质问。
“我...”
林启其实想说“我确实挺有钱，至少不缺钱”，但这话说出去瑶香凝铁定要更生气，林启索性沉默。
“你明明知道我可以帮你买的，你为什么要硬着头皮把钱付了？我本来就是准备帮你买的啊！
现在好了，你的积蓄灯枯油尽，也让我面子没地方放，你满意了吗！”
瑶香凝生气得直发抖，那张美艳的脸上充满了委屈。
林启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委屈大部分不是来自于自己抹了她的面子，而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这确实是让林启有些许愧意。
因为他知道瑶香凝对自己的情感非常复杂，复杂到林启根本分析不清楚。
并且从客观的角度来说，瑶香凝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很遵守承诺，是一个比较有“魅力”的老板。
“刚才是我不好。”
林启决定表表态，但也没有说太多，因为他的立场同样也是没有大问题的。
“回家里，我换衣服。”
瑶香凝只是吐了这几个字，语气颇为冷澹，显然是余怒未消。
不过林启还是松了一口气，能说话就行，要是因为他今天影响心情，导致今天要谈的声音没谈成，那才是出了大问题。
林启今天开车极其专注，用最快的时间把她送到了楼下。
林启没有自讨没趣跟上去，留在了车上，瑶香凝也没有说任何话，径直上了楼，二人宛如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司机和老板。
林启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许空落落的，他有点觉得现在这个场面不是他想看到的。
瑶香凝走进单元楼，摁了向上的电梯，在门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他没有跟上来。
.......
十多分钟后，瑶香凝重新出现在了单元门门口。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系的中式旗袍，以往的大波浪披发被精心挽起，肩上披了一件轻纱披肩，将自己的玉肩稍稍遮掩，旗袍的开叉较低，表现出来的庄重感完全盖住了妩媚感，又给人一种澹澹的疏远感。
但这套装扮给林启最大的感受却是瑶香凝在极力凸显其年龄感，这才是此时的她和过去的她最大的不同点。
以前她总是可惜将自己的妆容打扮控制在30岁以下，以彰显自己那冻龄之美。
但此刻却变了，她完全将这种束缚放开，回到了属于她的年龄，那种熟透得令人浅尝就着急下咽的浓香扑面而来，林启一时间被其惑住了心神。
林启不知道她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但知道，这种变化必然与先前的冲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