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也是齐辞拥有的第二件超凡物品。
虽然她还一件都用不了，但有总比没有好！
回家后，齐辞先把手套交给了齐楚：“今天出去换东西，人家村子里的婶子给的，你带着吧。”
齐楚捏了捏手套，又观摸了一遍：“织的真好。”
“说起来，我和嫂子商量了一下，”齐楚说，“只是给人做活，过是过得下去，不过终究不是常事。”
“嗯嗯。”齐辞附和地点头。
“所以我们想做点什么，嫂子想的是和大江镇上的商店商量一下，从商店里直接批发进料子，我们拿回来发到村里，做完了再送回去，这样可以让村里人都有活干，我们还能从中收一部分钱。如果做得好了，还可以把周边的村子都包了。”
中间商啊。
如果在和平时代，这是还不错的主意。
有订单再生产，要比到处找零活是强了不少，而且春夏秋冬都可以做，在这种本来就还没被工厂制品冲击的时代，倒不是不能做。
“嫂子有门路？”这就是最关键的，百货商店和商店凭什么把这些交给陆红娟呢？
齐楚点点头：“说是有，可以联系，问题不大。不过我打算回来问问你，你总是主意多的。你怎么看呢？”
齐辞摸了摸下巴：“我觉得……”
她顿了一下。
她觉得这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大江镇能活多久。
一条手工商业链拉起来，结果大江镇灭了，那不就全白费。
又或者，可以跳开大江镇，以大河村为主，做物流交换中心。
“我觉得中心不要定在大江镇，”齐辞想了想，避开了大江镇可能完蛋这件事，“因为大江镇本身就有东口市场，大家去那里交换就行，为什么要通过你们呢？难道只是为了省点给跑货队的钱？既然都是要省，到不如更省一些，直接在周围的村落里进行交换。”
齐楚老老实实地说：“我没听明白。”
“嫂子在家吗，我去叫她过来，一起给你俩说。”
不然给齐楚说完了，齐楚学不明白，回头又要再给陆红娟讲一遍。
“我让乐乐去叫她！”
乐乐？
齐辞只看着齐楚写了个纸条，放到乐乐脖子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编制的小毛线口袋。
齐楚拍拍乐乐，可靠的小狗立刻就冲了出去，过了十来分钟，陆红娟牵着乐乐回来了。
齐辞：“……”
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齐楚把乐乐训练的这么厉害！
齐楚把齐辞的话重复了一遍，又给陆红娟冲了一杯咖啡：“三妞上次种出来了点叫咖什么的玩意，正好给嫂子尝尝。”
陆红娟端起了闻了一下：“好香啊，这么新鲜的东西，也就三妞这儿有了。”
然而喝了一口，她就僵在椅子上，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勉强咽了进去，才疑惑道：“这不是中药汤子吗？可别拿你嫂子开玩笑。”
齐辞笑了笑：“不是，咖啡就是这样的味道，提神用的，喝习惯了，一天不喝都难受。”
“真的吗？”陆红娟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又喝了一口，抿了抿，品了品：“好像是有点香。”
这年头咖啡还是稀罕物，大江镇这样的小镇，也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拿出去换也换不到东西，齐辞干脆就留下来自己喝。
咖啡也喝过了，齐辞开始说正事。
“我听姐说了你俩的计划，嫂子的人脉是在大江镇？”
“什么人脉，哎，就是我姥家那边的舅舅，在镇上办下来了一家商店。”陆红娟说，“新商店总想弄点别人没有的东西来吸引顾客，正好十五号我去大江镇看他的时候，他就问我村里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一想，粮食什么的都换不了，剩下哪还有能集中又大量的，不都是种什么才有什么，但如果是手工制品的话，倒是可以集中出货，只要收了原材料，做出来，再送到店里就好。”
“咱们村里我之前看了一下，大概五六家婶子的针线功夫都不错，无论是做的还是织的都可以拿出去卖，到时候我就把原来你们住的仓库改一改，改成手工作坊，然后去周边收原材料，到作坊里做出来，再送到我舅的商店卖，你看如何？”
“至于收入，我算了一下，衣裤围脖手套这些小件大概一件能赚一张粮食票，整套的西服或者裙子可以赚两张，冬天的棉衣可以赚三张，还是挺赚的。”
从下面村子直接收材料，要比去大江镇换更便宜些，因为省掉了对方给跑货队的粮食。
“你怎么看？”
齐辞轻咳一声：“我觉得可以做，不过……重心不要放到商店上比较好。”
陆红娟一愣：“为什么呢？”
“前阵子井水镇的事你们还记得吧，如果大江镇……也发生了意外，那你们的这个生意，基本就直接断在手里了。”齐辞说，“我一直不把粮食票带回来，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到时候你们赚的粮食票，都要当即在大江镇内消费掉，票子少还好，票子多了，换的粮食也多，平时也能种出来粮食，又不全都是大米白面，就算是红薯和马铃薯，夏天秋天也放不住。”
“这……”陆红娟真没想到那么细，“大江镇真的会危险吗？”
“这几年，咱们周边毁掉的村镇还少吗？大湖村不也没了，如果只是正常生活，确实不用杞人忧天，但若是要做生意，还是得往长远看。”
陆红娟和齐楚对视一眼。
听齐辞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
粮食票只能换粮食。
如果把粮食换了别的东西，也没什么更能做流通物的。
陆红娟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粮食票可以当做钱来使用。
而齐辞点破了这一点。
不能。
一旦大江镇出了问题，那些粮食票很可能就是白纸。
因为到时候谁也不能保证，a市愿意兑换大江镇的粮食票。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齐辞点点头：“有。”
“那就是把中心放到大河村来。”
“做真正的行脚商，把周边的村落都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