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辞体谅我呢，不过我在录的时候,都已经看过了。所以还是我给你们口述一下吧。】
“没事，”齐辞说，“总归是要看地。”
【……主脑说可以用认知滤网，把画面进行过滤，让你们看到缓和一点的东西。】
齐辞松了口气，不再推辞主脑地好意：“就这样吧。”
又跟钱多多两人说了。
“认知滤网……”钱多多感叹，“我早就听说过这个技术，但是没想到第一次用到竟然是在这里。”
陆巧姗：我也没有用过。
齐辞刚想说话，又怔了几秒：“我……好像用过，不太想得起来了。”
“你这记忆力……哦，是异常，哎，我刚才张嘴又想损你。”钱多多咬着嘴唇，“强忍下来了。”
坏脾气还可以忍，但是想不起来的事,是真的想不起来。
【……好了，我把经过认知滤网过滤的录像发给你们。】
“放吧。”
主脑不光是对画面进行了处理，甚至也处理了声音，录像播放，齐辞她们只能听到小鸟的叫声,很清脆。
与此同时，画面上出现了画风颇为可爱地卡通画面。
就算卡通化了，齐辞也认出来就是奋斗镇里刚才她所在的院子。
卡通的齐辞进了卡通的球，一跃而起的时候，她的身后院子里突然涌现出了好些的……卡通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虽然是可爱的纸片画风，但毫无疑问这些卡通小人从地里喷出来的瞬间，四肢和整个身体都四分五裂。
录像上的表现是纸片被撕碎，并没有进一步。
但如果只是碎尸，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没见过，还不至于要主脑上认知滤网的程度。
“他们实际的情况你口述一下。”
齐辞想了想，还是让栾执如实说一下。
她们可以不直接收到画面冲击，但大怪物究竟对居民做了什么，她得心里有数。
【……是都没有皮肤的尸体，或者说皮肤比较残破的。】
栾执只说了这一句。
齐辞忍住了反胃，难怪外面的公家人不是疯狂呕吐就是面色苍白双眼发直。
他们可是直接目睹了这样的场面。
那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是无数的，数不清的，成千上百万的人，是整个a市所有的人，在大怪物的核心被齐辞传走的瞬间，从地面喷涌而出。
然后变成碎屑，从天而落。
一时间，车里只剩下了沉默，和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钱多多才开口：“你把大怪物的核心传给了主脑？”
“对，”虽然心情还很沉重，但齐辞她们还有事要做，“我让栾执把当时的影像发给你们。”
“竟然这么小。”
“我本来也有所怀疑，但既然之后大怪物藏的尸体都喷出来，说明确实是真的。”
陆巧姗：等等，你这个院子里有花坛啊。
“怎么了？”
陆巧姗：正经人家，谁家会准备花坛呢。
齐辞把绢花的事跟陆巧姗说了一下。
陆巧姗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喜欢花又讲究生活的人，怎么会直接把绢花插在花坛里，而不是准备花瓶，或者把花坛做成更适合绢花的样子，要我看，这些绢花的违和感很重，倒更像是在掩盖什么。
至于是掩盖什么，不用陆巧姗解释，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以及一直默默在通讯软件里听着的原清也都反应过来了。
齐辞皱眉：“他家在偷偷种田。”
陆巧姗：大概率是了，你也说了，他家看起来比你去过的其他人家看起来条件更好，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在种。而且如果两个花坛的量，出现怪物的概率并不高，奋斗镇外面还有自己的田。
何况人心就是这样，只要没出怪物，就会觉得没事。
等出了……
就是现在的下场……
“难怪海蜇怪物的核心会在他家的仓库里，因为就是从那个花坛里种出来的。”钱多多说，“你们大河村种出来怪物的时候，也是哪块田出的，就在哪里出现。”
“是这样，”齐辞叹气，“我之前还推论怪物可能是自己到处移动，现在一看，最初的判断和这个情况融合一下，就是怪物也许其他部分会到处乱走，但是核心所在一定是它从地里出来的地方，可惜臭鱼的资料我们几乎没有掌握。”
臭鱼怪物是怎么来的，她也不知道。
只因为一户人家偷偷种田，一座几百万人的城市尽毁，除了避难所里的十来个人外，再无一活口。
齐辞深知不知道该评价什么，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咚咚。
外面有人敲她们的车门。
齐辞探头看了一眼。
没什么印象。
【……是梁成身边的人，叫小吴。】
知道现在齐辞的记忆力出现了问题，栾执作为她的系统，代替她记忆一切。
“怎么了？”
“几位老板，”小吴的脸色也不太好，不过和外面的人相比，看得出来他应该没有直面a市的惨状，“梁队问你们能不能去一趟办公室。”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齐辞拍了陆巧姗一下，示意她留在车里，接着和钱多多两个人跟着小吴往办公室走，一路都是东倒西歪的人。
办公室里也没好多少，虽说只有梁成一个人，但空气里还有些恶心的味道。
“齐老板，钱老板。”梁成有气无力地摊在椅子上，想挣扎起身，奈何腿使不上力气。
齐辞连忙说：“不必起来了，我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还没有亲眼目睹。”
梁成一听这话，脸色又白了起来，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他连喝了几口茶水，才说：“多亏你们的家政机器人，不然这里都没法见人了。”
可见刚才吐成什么样子。
齐辞这会儿无意谈生意：“之后怎么办？”
梁成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做不了主，只能等上面来人接手。”
齐辞问：“谁来？”
“b市的班子都会过来，应该还有部队，毕竟……呕，”梁成忍了忍，“a市这个样子，得……得清理。”
刚才在画面上，虽然是卡通的画风，齐辞也见到了a市目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