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也是教主,难道庞教尊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吗?”熊琨道。
“我与庞勃认识多年,深知他的脾气,此事只能由老教主亲自出面,其他人都不管用。”
“那我这次岂不是白跑一趟?”
“对啊,所以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免得浪费时间。”
熊琨叹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老这么说,那我只好走了。不过临走之前,我想请你老帮个忙。”
“你想让我帮你劝说庞勃?”
“如果你老肯出面劝说庞教尊,教主一定很高兴。”
这时,余大郎瞄了一眼方笑武,也没问方笑武是什么人,而是说道:“我可以劝劝庞勃,但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教主非要让庞勃回去不可?”
熊琨原本顾忌到场上有外人,而这个外人就是方笑武。
但是他想了想之后,认为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就丝毫不隐瞒:“是这样的。你老应该已经听说过朝廷组建了一个名为六扇门的机构,权势颇大,与东厂、锦衣卫号称大内三衙门……”
“我不但听说过,我还认识六扇门的人。”
“你老认识六扇门的人?”熊琨十分惊奇。
此老身份之高,当今武林之中,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六扇门刚成立不久,按理来说,大多数都是中壮年,此老怎么会认识里面的人?
余大郎笑道:“你不信啊?我告诉你吧,我认识的这个人和我年纪差不多,名叫谢狄飞。”
“谢狄飞!”熊琨面色一变,叫道,“难道就是当年武林中威震一时的那个独腿老儿?”
余大郎道:“他是独腿,但他比许多两条腿的人都要健壮,你要是见了他,怕是也会被他的气势镇住。”
“他在六扇门是何职位?”
“三老之首。”
“没想到啊。”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哪一天我不高兴了,也跑去六扇门找份差事。”
熊琨知道余大郎是在开玩笑,不由笑道:“你老真要去了六扇门,三老就得变四老。”
余大郎突然正色说道:“还是说回正题,你接着刚才讲。”
熊琨道:“自从六扇门成立以后,本教有部分弟子因为平时不守法度,几次被六扇门的捕快警告,偏偏有人不听,结果被六扇门的人给教训了,所以……”
“所以教主想与六扇门的人斗斗?”
“不是,教主想请庞教尊回本教管教这些顽劣之辈。”
“教主管不了?”
“不是教主管不了,而是教主这几年一直在闭关,没那么多时间。”
余大郎笑道:“那我明白了,庞勃以前是管刑罚的,有他在,没几个人敢胡来。”
熊琨点头道:“是的。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其他原因?”
“对。你老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英雄楼吧。”
“英雄楼?你是说几年前出现于开封的那个英雄楼?”
“是的。”
“英雄楼怎么了?”
熊琨道:“听说英雄楼的楼主要召开英雄大会。”
“英雄大会?”
“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位英雄楼的楼主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真身是谁,曾经有人去英雄楼找过麻烦,结果被英雄楼的人打得半死,以后就没人敢跑去捣乱了。”
“还有这等事?”
“你老闲云野鹤惯了,这种小事当然无法让你老知晓。只是这次英雄大会有点特殊。”
“特殊在哪?”
熊琨道:“开封乃古都,多年前曾是英雄人物云集之地,但自从蒙古人入主中原以后,开封的地位就越来越低了。不过你老也知道,开封城有两大势力,一为风云会,一为天地会。这两大会鼎盛之时,曾控制了整个开封,划城而治,元廷也不敢派兵征讨。”
余大郎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我还见过任天地呢。”八壹中文網
熊琨并不稀奇,因为任天地要是还活着的话,比余大郎也就大个十几二十岁而已。
方笑武听到这里,心中却在想:“这个余公居然见过任天地,可见他百年前就有点名气,只是不知他是否见过司马风云,要是见过的话,那就有趣了。”
熊琨继续说道:“风云会与天地会当年斗来斗去,结果全都失败了,反倒让我三教成了元末对抗元兵的主力。这么多年来,风云会与天地会一直强而不盛,势力仅限于开封附近。二十多年前,也不知为了何事,这两会斗了一阵,若非朝廷下令制止,怕是要翻天。尽管这二十年来,两会不再斗争,可摩擦时有发生,指不定哪一天会发生火拼。这次英雄大会,跟两会也有关,听说英雄楼主要在英雄大会之上为两会讲和。”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朝廷二十年前不也是做过了吗?”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吃吃喝喝几天,事后照旧?”
熊琨苦笑道:“你老倒也没说错,以前是这样,不过这次听说英雄楼主要让两会合并。”
“什么?两会合并!这还了得?”
“所以这件事非同小可,随时能影响到武林局势。”
“我知道了,教主担心两会合并以后,一个最强大的武林势力诞生,到时候会对付我弥勒教。”
“为了以防万一,这是必须的。”
余大郎点点头,表示赞同:“当年要不是两会斗得你死我活,导致任天地死亡,司马风云失踪,两会中人也不会走了数万,大多成了三教弟子。两会真要合并成功,我弥勒教是三教之一,肯定会受到影响。好,我一定把情况跟庞勃说了,要他认真考虑。”
熊琨大喜,说道:“那就有劳你老了。”
余大郎道:“此乃分内之事,无谓辛劳。”
“那好,属下这就告辞了。”
“嗯。”
眼见熊琨走了以后,余大郎这才对无喜、无悲道:“你们两个暂避一会,我有话要对武公子说。”
方笑武暗道:“奇怪,这老儿怎么知道我就是武方?难道他以前见过我?”
无喜、无悲不敢不听余大郎的话,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