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阿玛亲自下旨封的太子妃,只要我瓜尔佳氏没有做出十恶不赦的事儿来,谁也废不了我,你也一样。”太子妃真的被他气到了,沉着脸说道。
太子闻言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还真废不了她。
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一个偷偷给你下催情药的女人,别说十板子,就算我让人把她杖毙,也是她咎由自取,你最好派人查一查,看看她是不是别的皇子派来的细作。”
太子妃说着看向太子:“还有你身边那个小太监张良,也被她买通了,昨日你酒醉去厢房歇息时,那个屋子里燃的香,便是张良偷偷换上去的。”
太子闻言一怔。
祁氏有这么大胆?
一想到她那娇娇怯怯的模样,太子有些不敢相信。
会不会是太子妃误会了?
“要不是那催情香扰乱了殿下的心神,殿下又怎么会去抱四弟妹?四弟妹也不会踹殿下一脚,祁氏这女人,打十板子都是轻的。”
太子妃也懒得替太子遮羞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男人方才都说要奏请皇帝废了她,她何必给他留脸?
他是太子,是这毓庆宫之主,哪怕她是太子妃,也不得顺着他的脾气,免得日子难熬。
可太子妃真觉得烦了。
这种小心翼翼哄着他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是嫡妻,又不是侍妾,干嘛惯着他的臭脾气?
反正太子还没登基即位,这天下还是皇阿玛的,只要皇阿玛在,太子也废不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苛待她。
想通这一切后,太子妃真没多少顾忌了。
“殿下上回让暗卫去行刺四弟妹,虽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只是想吓唬她而已,可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行刺,上次的事儿,雍郡王和佟家都查到了殿下这边,殿下就不能收敛一些吗?”
太子指着太子妃,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胡说八道,孤从来没有派人吓唬四福晋,也没想抱她。”
他只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太子妃闻言没说话,只是看着太子,笑的有些讽刺。
太子感觉自己心里那点秘密都被她戳出来了,心里又气又急。
“我劝殿下还是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吧,不然等皇阿玛知道了,您这太子之位怕是不稳。”太子妃淡淡的说道。
太子闻言气的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都砸到了地上。
这个贱人,居然拿皇阿玛压他,简直该死。
他虽是储君,却要听皇阿玛的话,为了顺利继位,他还得装成皇阿玛喜欢的样子,这些年着实难熬。
太子妃最讨厌别人砸东西了,她微微皱眉,冷声道:“殿下要砸东西,就回你自个屋里砸去,我库房里就几套上好的茶具,可经不起殿下这么糟蹋。”
太子被她气的浑身发抖,起身便往外走,因为腿疼,他走的快了些,忍着剧痛在心里痛骂太子妃。
皇阿玛千挑万选,没想到居然给他赐了这么个不尊夫婿的女人。
这般胆大妄为,他迟早有一日废了她。
等太子走了后,绿烟里面进来收拾残局。
“娘娘,您别生气,太子殿下这会儿在气头上,说话不中听,等他醒过神来,就知道娘娘是为他好了。”绿烟怕自家主子难过,一边收拾碎了的瓷器片儿,一边劝说道。
“我没生气。”太子妃淡淡的说道。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生气,犯不着。
她嫁给太子时,就已经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她也知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对他从无奢望。
以前还会稍稍难过一些,现在不会了。
今日这么闹了一场,导致太子对她愈发不满,但太子妃心里其实很高兴,她总算在这男人面前硬气了一回。
下回继续!
反正他也废不了她,她何必委屈自己?
……
这件事儿很快便被远在蒙古的皇帝知晓了。
皇帝在宫里留了不少眼线和探子,在宫外也有所布置。
六百里加急送去的密折,短短三日时间就到了皇帝手里。
此时已近黄昏,等会儿有篝火晚宴,皇帝没有急着看密折,让梁九功先收着。
京城里这么着急送了密折过来,肯定有事发生,五公主还在他这大帐里呢,皇帝不想发火。
“毓婉,敦多布多尔济如何?你可满意?”皇帝望着自家女儿,笑着问道。
五公主听了他的话后,一脸俏皮道:“女儿要是不满意,皇阿玛还能给女儿换个夫君吗?”
皇帝被他逗笑了:“那当然……不能再换。”
赐婚的圣旨都下了,婚期就在明年,可不能再改。
五公主也笑了:“女儿觉得还不错。”
这回东巡,皇帝特意带上了五公主,还让人传旨,把敦多布多尔济也叫了过来。
皇帝此番东巡,早就定好了路线,没有去喀尔喀蒙古,因为太远了。
他想让女儿提前见见女婿,也好做到心中有底,所以才让人家过来拜见。
皇帝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等你嫁过去之前,朕会让人好好给你修建一座公主府,你想把公主府建在何处?”皇帝笑着问道。
五公主闻言笑道:“这个女儿还真没想过,一切但凭皇阿玛做主。”
她出嫁是联姻,是为了稳定喀尔喀蒙古,公主府建在何处,也是有讲究的,既要方便自己和大清这边的臣子们多联系,也要方便自己盯着整个喀尔喀蒙古。
所以,还是皇阿玛自己做主吧,免得她选的地方不合适。
皇帝看着五公主,脸上满是笑容。
他这女儿真是又聪明又懂事,乖巧的很。
等五公主走了后,皇帝才打开了京城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折。
这一看,气得他差点背过去。
“皇上息怒!”梁九功没有看到密折的内容,但他知道,肯定和太子有关。
皇上虽然宠着这个儿子,却也防着人家呢,皇上出宫的时候做了一番安排,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
“无知蠢货、愚不可及,朕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皇帝一把将密折丢到了火盆里。